“叮——”
伴隨著店門被拉開，那道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現。
仿佛一道不可撼動的光芒，驅散恐懼的黑暗。
“林哥！！”馬亮重重叫了一聲。
“臭小子。”
林燁無奈的搖搖頭，看向遠處上百身影：“諸位賣幾分薄麵給在下，通融片刻。”
這話一出，上百身影對視一眼，消失不見。
“唉，這爛攤子…”
林燁一陣頭大，看向遠處街道：“謝道友，出來吧。”
黑暗中，謝茹煙緩緩走。
“謝前輩。”
馬亮麵露驚訝，陰陽琉璃盞裡的彭殷怡也難以置信：“師父，您為何在這？”
謝茹煙臉色鐵青，似有責問的語氣：“你可後悔？”
“我…”
陰陽琉璃盞裡的彭殷怡沉默了。
馬亮雖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但還是看向林燁與謝茹煙，開口祈求：“林哥，謝前輩，你們肯定有法子救殷怡的，你們一定要救她！”
林燁與謝茹煙皆是沉默不語。
“怎麼會…！”
馬亮滿臉錯愕，幾乎是難以置信，看向林燁：“林哥，你一定有法子對不對？！！”
可林燁的沉默足以說明一切，宣告彭殷怡的死亡。
“真的沒有一點法子嗎？”
馬亮不可接受這個事實，看向林燁：“林哥，你可是林燁，黑榜第一，人間第一人，連你都沒有法子嗎？！！”
林燁無奈搖頭：“黑榜第一也好，人間第一人也罷，終歸是凡人，並不是萬能的。”
馬亮低頭看向懷裡的陰陽琉璃盞，終究是無法接受這事實。
難道隻有陰陽琉璃盞這一個法子嗎？
不。
陰陽琉璃盞隻有護住彭殷怡魂魄的功效，並沒有痊愈的能力。
彭殷怡隻能一輩子待在陰陽琉璃盞裡，出來即魂飛魄散。
這真的算了一個法子嗎？
林燁很清楚自己接下來的話極其殘忍，卻不得不說：“陰陽琉璃盞乃東北出馬仙的聖物，是仙家與出馬弟子溝通的媒介，一旦失去此物，後果是什麼不言而喻，必須還！”
這無關強弱，若失去陰陽琉璃盞，仙家與出馬弟子便無法溝通，甚至無法請仙家上身。
這責任，誰擔得起？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
哪怕林燁再強悍，也不敢擔這仇恨。
真把東北這些仙家惹毛直接魚死網破…
彆說林燁必死，哪怕是地仙也得交代。
當然，這完全是不計後果，直接是奔著同歸於儘的架勢，迫不得已的選擇。
誰都不願意麵對。
況且東北這些仙家已經很給林燁薄麵了。
從馬亮能活著來到這裡，便足以證明。
所以陰陽琉璃盞得還！
聞言，馬亮徹底絕望，但突然想到什麼，雙眸閃過希望，笑得有些滄桑：“林哥，還有一法，一命換一命！”
聞言此話，林燁表情瞬間沉了下來，嚴肅道：“馬亮，我隻說一遍，放手！從今往後老老實實回燁來香上班！”
這時，陰陽琉璃盞裡的彭殷怡終於開口：“阿亮，聽林前輩的，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殷怡，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從剛才謝茹煙的問話，馬亮就感覺彭殷怡似乎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
謝茹煙歎息一聲，彭殷怡剛要說話就被林燁打斷：“還是由我來說吧。”
說罷，林燁隨即看向馬亮，詢問：“還記得你決心踏入靈異圈時，我問過你一個問題嗎？”
馬亮點點頭：“記得，當初你問過我，將來的某一天我一定會後悔至極，還確定踏入靈異圈嗎？”
林燁點點頭，隨即又問：“當時你的回答是什麼？”
馬亮如實說出：“我當時的回答是三個字，我確定！”
“好。”
林燁點頭，這才說了出來：“死劫無解，唯一有用的法子是遁入修道，告彆紅塵，方有一線生機，彭殷怡的死劫不是彆人，正是你，馬亮！”
“我？”馬亮一驚。
這時，謝茹煙看向陰陽琉璃盞，也不好氣道：“臭丫頭，當初我就和你講過，不要接觸這命薄的臭小子，你非不聽，現在可曾後悔？”
“是我害了殷怡？！”
馬亮徹底疑惑，看向林燁與謝茹煙，著急詢問：“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林燁如實說出：“當初我便和你講過，若踏入靈異圈，你必後悔莫及！凡踏入靈異圈者，告彆凡塵因果，魂不由，魄不由地，生死不由天定，但是人皆有氣運，而你命很薄…”
“命薄易隕，唯有命更薄之人能擋災，明白了嗎？”
聽見這話，馬亮幾乎是頭暈目眩，喘不過氣來，不敢相信：“是我害了殷怡！是我害了殷怡！！”
陰陽琉璃盞裡，彭殷怡溫柔的聲音傳出：“阿亮，這並不是怪你，從見到你的第一眼，師父便叮囑過我，你是我的劫難，若遠離你，我還有一線生機，可我知道，以我的資質恐怕是在劫難逃，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很幸福，這是我的命，我並不後悔！”
“不…不！！”
馬亮瘋狂搖頭，看向林燁，早已經是泣不成聲：“林哥，我後悔了！你一定還有辦法對不對？！”
林燁沉默，謝茹煙不言…
馬亮徹底絕望：“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我真的後悔了！！！”
馬亮仰天怒吼，終於明白林哥當初為何不讓自己踏入靈異圈。
並且說過，自己一定會後悔的。
而此刻，他真的後悔了！
“這便是江湖嗎？！”
馬亮倒吸一口涼氣，雙眸突然一狠，似乎是下定某種決心：“一命換一命！”
林燁與謝茹煙並沒有阻止。
這是馬亮自己的選擇，他們無權乾預。
“阿亮，不要！！”
陰陽琉璃盞想阻止，卻無能為力。
“踏入此行深似海，從此不做輪回客…”
“若有來生再做人，堅決不入此行中！”
“哈哈哈…”
馬亮長吟笑聲頓止，突然魂魄出竅，開始燃燒起來。
若當初不踏入靈異圈，自己應該會在燁來香一直乾下去吧。
到時候有錢了，買車買房，再娶…
“可若是這樣，我就遇不到你呀…”
馬亮滿臉寵溺的望向懷裡的心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