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阿照馬上命人去搬,同時問,“洛小姐還有其他什麼需要的,也可一並吩咐。”
“你倒是考慮挺周全的。行吧,你們願意折騰,那我也不客氣了。”洛玉染洋洋灑灑抱了一大串的物件名字。
聽到這麼多的東西,趙思南和驚蟄都一並皺起了眉頭。
“洛小姐,你這是做什麼,你是要把自己的房間都搬到這裡來嗎?我們頭兒到底什麼時候能醒。”
“對啊,看你這架勢,是要在我們頭兒房間中住下了,難不成他要很久才會醒嗎?”
洛玉染掩不住困意又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卻又帶著一番彆樣風情道:“你們不願意取薑半夏的血,那我有什麼辦法。咱們就在這裡死磕唄,不行了,我不能和你們說了,我好困,我要休息了。”
阿照還是不讓。
洛玉染生氣道:“還不讓嗎?”
“煩請洛小姐在這房間內休息,軟榻馬上送到。還有我現在就去取少夫人的血。請洛小姐稍後。”
聽到阿照的話,洛玉染眉眼往上一挑:“你親自去取啊,不怕回頭挨罰啊。”
阿照一臉平靜,眼神卻無比堅定,望著床上的顧言澈道:“隻要能救他,無論什麼後果我都願意一力承擔。”
“行啊,挺硬氣啊。那去吧。”
阿照臨走前看向趙思南。
趙思南衝他點頭:“放心去吧,這裡有我,阿澈不會有事的。”
“好。”
*
阿照確實是挺著巨大的壓力來找薑半夏的。
他當然知道薑半夏不會有任何意見。無論要取多少血,她都會同意。、
可看著薑半夏蒼白卻仍舊在咬牙堅持的神情,阿照還是於心不忍:“要不先這樣吧。”
“阿照,我沒事,接著抽!”
在薑半夏的堅持下,阿照還是讓人取夠了需要三次喂的血。
這時候的薑半夏連唇色都泛白了。
“少夫人,你沒事吧?”阿照擔心道。
薑半夏搖了搖頭,雖然身體虛弱,但還是強撐起一抹微笑道:“阿照,我沒事,你快回去吧。我現在真的沒辦法去看他,但請你們無論如何一定要救他,若是血不夠,我這兒還有的,沒關係的,你們隨時過來取。”
阿照這麼一個鐵石心腸的大男人,此時聽了薑半夏的話,都忍不住紅了眼眶。
“知道了,少夫人,那你好好休息,我想回去了。”
薑半夏虛弱點了點頭,慢慢合上了眼睛。
溫瀾清站在病房門外,聽到了薑半夏和阿照的全部對話。
她捂著嘴巴,渾身發軟,根本站不穩。
幸好宋蘊銘及時在身後托住了她:“清清——”
溫瀾清死死咬住了自己的下唇,才沒有讓自己發出聲音。
她害怕讓薑半夏看到她這個模樣。
她知道薑半夏已經很累了,無論是身體還是心裡,都承受了巨大的壓力。
但她一直在咬牙堅持,所以她不希望再給薑半夏任何的壓力。
宋蘊銘扶著溫瀾清到走廊儘頭。
這個無人的角落裡,溫瀾清才捂著嘴巴讓眼淚落下來:“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為什麼沒告訴我。”
“是突然發生的,情況危急,我們也來不及多想。”
“那阿澈現在怎麼樣了。”
“那個洛小姐說需要半夏的血,阿澈隻有用半夏的血服藥,那藥才能發揮最大的功效,他才能儘快醒來。阿照他們也是為了救阿澈。”
“我知道,我想回去看看阿澈。”
“你彆回去了。”宋蘊銘道,“半夏這裡也離不開人,你要是走了,半夏會更擔心,你就留在這裡陪他,我回去看阿澈,有什麼消息我都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你也彆太擔心。”
溫瀾清隻能點了點頭。
事到如今,說不擔心那肯定是假的。顧言澈是她的親生兒子啊,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啊,但半夏這裡也同樣重要。
這幾天薑半夏看起來心事重重鬱鬱寡歡的,溫瀾清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問她她也不說。
所以溫瀾清隻能儘力陪伴薑半夏。
此時此刻,溫瀾清忍不住雙手合十,對著蒼天祈禱:“老天爺啊,請你睜開眼看看,這兩個孩子已經夠辛苦了,求你一定要保佑他們平安無事啊。”
*
阿照取回了薑半夏的血。
交給洛玉染。
洛玉染一看就捂著嘴巴彆過頭:“這麼血腥的東西,你交給我乾什麼。”
“喂我們頭兒吃藥!”
“喂他吃藥?這麼簡單的事情你們自己乾不就行了,還要讓我動手?拿走拿走,聞著都腥氣。
但是現在顧言澈這個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的樣子,趙思南給他喂水都喂不進去。
若是他們直接拿薑半夏的血喂他服藥,肯定也是行不通的,絕對會順著他的嘴角往外流。
這樣就浪費了薑半夏的血。
阿照他們知道這血來的多不容易。
等顧言澈醒了,知道了這件事情,不知道要發多大的火,但現在阿照他們也管不了那麼多。
他們也是十分珍惜薑半夏的血的,不願意浪費半滴,所以才會讓洛玉染喂。
但洛玉染拒絕了。
就在阿照和她僵持不下的時候,門口傳來一道沙啞的說話聲:“給我,我來喂。”
阿照和趙思南回頭,看到是扶著腰,一瘸一拐走進來的唐卿儀。
“唐醫生,你這是——”
“我沒事,把藥和血給我,快點!”唐卿儀強忍著痛楚說道。
“哦,唐醫生,給你。”
唐卿儀接過這些東西,又一瘸一拐出去了。
阿照對趙思南道:“唐醫生這是去領罰了?看起來傷得很重,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這是他該受的。”趙思南彆過頭,拒絕對唐卿儀關心。
“嘖嘖,這唐醫生看起來可傷的不輕啊。趙小姐真的不去關心一下。”
“洛小姐若是想關心唐醫生的話,自己去就是了。不必攀扯我。”
“哦,口是心非,女人啊,都是天生的撒謊精,趙小姐你說是不是。”
趙思南聽著這陰陽怪氣的話,捏了捏拳頭:“洛小姐,我雖然沒有打女人的習慣,可凡事總有第一次,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