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他們都挺好的，但我不喜歡一個人在家上課，我想和哥哥一起去，想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
顧言澈聽到女兒的話，心中頓時愧疚萬分。
他是擔心女兒去幼兒園會被同學欺負嘲笑和排擠，所以選擇把她留在家中，請老師上門教導。
但他忽略了明珠還隻是個四歲的小女孩，把她一個人留在家裡上課對她來說其實是非常枯燥乏味的，她也渴望外麵的世界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鬨的樂趣。
“對不起，珠珠，是爹地不好，既然你想去，那爹地就送你去。”
“真的嗎，爹地，那我可以和哥哥一起上學了。”顧明珠開心的在那裡轉圈圈，快樂的像一隻飛舞的花蝴蝶。
顧言澈看在眼中，有欣慰也有不舍。
但是隻要是他的女兒想要的，他肯定會儘力滿足。
“爹地，那我可以明天就和哥哥一起去嗎？”
“好，爹地現在就去安排。”
“謝謝爹地。爹地，你最好了。”
誰能一個香香甜甜軟萌萌的女兒抱著你的脖子撒嬌呢。
真的是就算她要天上的星星月亮都會幫她摘下來。
“珠珠乖。”
活脫脫的女兒奴。
*
顧言澈在書房安排顧明珠上學事宜。
隨後，又將顧玄玉叫到了書房。
小小的人兒站在顧言澈麵前，還沒有他的腰高，但是那雙眼睛眼神卻格外堅定，望著顧言澈道：“你找我來是為了珠珠上學的事情嗎。”
“是啊，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知道我想和你說什麼了吧。”
“知道，你放心好了，就算你不交代，我也會照顧好珠珠的，我不會讓人欺負她的。”
顧言澈完全可以想象，若是在幼兒園遇到欺負顧明珠的孩子，顧玄玉會做出怎樣的事情。
顧言澈蹲下身，一臉嚴肅望著顧玄玉道：“是不能讓人欺負她，但是你也不能欺負彆人。”
“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看到他們欺負珠珠，我還不能還手？”
光是說這話的時候，顧言澈就能感覺到顧玄玉眼中的戾氣和乖張。
他蹙起了眉頭，對顧玄玉道：“你能保護她一時，但能保護一輩子嗎？”
“為什麼不能！她是我妹妹，隻要我活著，我就不會讓人欺負她！你死了，我肯定還活著，我當然可以保護她一輩子！”
“……”聽到你碎了我肯定還肯定還活著這句話的時候，顧言澈真的是心情複雜。
真是他的好大兒啊。
“好，顧玄玉，你說的有道理，但是你不可能在她身上拴一根繩子，把你和她一輩子捆綁在一起吧，她總有獨自生活的時候。”
“所以呢，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是想告訴你，保護珠珠肯定是必須的，但是你也不能過分保護她，她既然想要去外麵過正常孩子的生活，有些事情肯定是無法避免的，若我們把她保護的太好，反而不利於她的成長。適當的讓她接受一些風雨，對她更好。”
“比如呢。”
“比如她的眼睛看不見是事實，若是有一些同學嘲笑她，也是必然的。你不要一聽到這話就衝動，做出傷害彆人的事情，明白嗎？”
“你的意思是任由他們嘲笑珠珠？”
“珠珠的眼睛一天沒有複明，這些話就避免不了，她隻能讓自己的心理變得強大起來，才能在外麵生活。”
顧玄玉捏緊了自己的小拳頭，很氣憤：“我可以保護她一輩子！”
“那你問過她想被我們這麼保護一輩子嗎？你也還是個孩子，我現在和你說的話你或許明白不了，但是不經曆風雨，珠珠就永遠走不出這個房子，你若是想要她活得自由自在一些，就聽我的話，控製好自己的脾氣。否則的話，傷害她的人就是你。”
顧玄玉是早熟，但是這些話，他確實也不是聽得特彆明白。
“沒關係，以後你就會懂了。若是他們太過分，你就好好教訓他們，若是沒有，你就給我控製好自己的力量。不要傷害他們，懂嗎？”
顧玄玉似懂非懂：“知道了，那珠珠明天可以和我一起去上學了嗎？”
“可以。”
當顧明珠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真的是一蹦三尺高：“太好了，哥哥，我們可以一起去上學了。”
“是，我們一起去上學。”
*
第二天一早，顧言澈就親自送兩個孩子去上學。
這是一所貴族幼兒園，幼兒園的規格非常高，來這裡上學的孩子家庭都是非富即貴。
自然老師也是非常有眼力見的。
園長帶著老師親自在門口迎接。
他們已經事先知道顧明珠的特殊性，但是看到顧明珠的時候，還是有些意外。
這麼漂亮的女孩子眼睛看不見，還真是有些可惜啊。
團長和老師在心裡惋惜道。
“顧先生，您來了。”
“張院長，我女兒就交給你了。”
“這是當然的，顧先生你放心，我們的老師和阿姨一定會儘力儘心照顧好孩子，我今天特意多調了一個阿姨到他們班級，會特彆注意明珠的情況的，有問題我也會讓老師隨時和您溝通。這是明珠和玄玉的老師，羅老師。”
“顧先生，您好，我是羅先生，您會儘力照顧好孩子的，您放心。”
顧言澈淡淡點了點頭：“那就麻煩了。”
隨後他蹲下身，對顧明珠說道：“珠珠，跟老師進去吧，爹地先回去了。放學來接你。”
“好，爹地拜拜。”
“拜拜。”
顧言澈站在幼兒園門口，看到顧明珠被老師牽著手乖乖走進去，心底還是十分的感慨。
就好像他捧在手心裡的寶貝，距離他越來越遠似的。
顧玄玉第一天上幼兒園的時候，他可沒有這種擔心，把人送到後，他是頭也不回就走，回公司上班去了，放學後也是讓司機過來接的。
哪裡像今天這樣，到了公司後，什麼事情都乾不下去。
滿腦子都是女兒在幼兒園過得怎麼樣，開不開心，有沒有被同學欺負。
還不停打開和老師的微信，看看老師有沒有發什麼消息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