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座前誓(1 / 1)

“哈……”張清燭失聲大叫,完全沒想到會峰回路轉。

“師父,你那功法什麼路數?師知不知道?”張清燭擔心不會是什麼來路不明的東西吧。

比龍虎山師的雷法還要高明?

不真實。

張清燭在龍虎山這些年,耳濡目染之下,對龍虎山師也跟其他人有些相似,對龍虎山師有著異乎尋常的信賴。

“當然知道,隻是龍虎山的雷法太深入人心了。誰都循規蹈矩,不敢做出嘗試”

“醉道人正是此類,醉道人灑脫不羈,行事不拘一格,但偏偏在這個問題上,頑固的像一頭驢。認定一個死理,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啊……”想到那個鼓動他偷火龍果的醉道人,跟師父的,真是大相徑庭。

“為師的雷法修為隻是粗淺,僅比掌心雷高上些許,醉道人對為師怠慢雷法十分不滿,他認為一個龍虎山的道人不追求雷法的進境,簡直是有愧於龍虎山,甚至是對龍虎山的羞辱,他對這個問題的看法偏激至此。”

“不可理喻。”老道重重一歎。

“還因為你師叔那檔子事,為師與醉道人始終有一個心結,互相不對付,儘量少接觸。”

“師父那你乾嘛不同修雷法?”

“雷法是很艱深的,為師走的路更是荊棘叢生,無法兼顧。”

“師父,你不行,不代表我不行,您讓我試試?”

張宏遠老道聞聽此言,陷入深深的沉思。

良久之後,張宏遠老道直視張清燭,:“你要想好,兩者兼修,極有可能一事無成。”

“師父,我體內有隻大老虎,我就不是一事無成。”張清燭倒是無所謂,他相當看得開,他快要築基了,隻要有築基的修為,再加上白虎之力,也夠了,他不是非要當什麼第一人,他沒有那樣的執念。

他不是那樣的人。

相比之修行,他其實更想到外界看看,到正常的人類社會走一走。

老道重重點頭,像是下了某種決心,對張清燭:“那好,你體內的雷法種子在十二個時辰內就會生根發芽,要在這個時間之前,要給你傳法。”

“你現在隨為師一起到大殿去。”

張清燭愕然,“去大殿乾什麼?傳法不是應該在靜室嗎?”

“傳法先傳度。”

兩師徒急匆匆地趕向大殿。

兩人進入大殿,先是對著高大的神像打道揖,張清燭剛想張嘴法,耳邊響起師父的喝令:“跪下。”

張清燭愕然,滿臉不解,龍虎山不用跪拜,現在怎麼要下跪?

宏遠老道出聲解釋:“這是拜祖師。”

祖師?那不就是張道陵嗎?張清燭抬眼看向上首的神像,前麵的是玉皇大帝他老人家啊……

老東西糊塗了?

“沒有錯,你下拜就是了,等會再,先把儀式走完,不要拖拖拉拉。”

行吧,您老怎麼怎麼對。隻是被龍虎山的其他門人知道,又是一頓是非。

張清燭乾脆利落地雙膝下跪,順勢咚咚嘵向著玉皇大帝的神像叩了三個響頭。

宏遠老道在一旁滿意地點頭。

“為師在前麵念,你在後邊跟著念。”

“好”張清燭滿口答應。

“人之初,性本善。”

張清燭忍不住眨眨眼睛,有點熟悉哈……

嘴上跟著念:“人之初,性本善。”

話音落下,老道的聲音緊跟著響起:

“知終始,行大義。”

哦,不同了,原來不是……

還是跟著念:“知終始,行大義。”

老道的聲音一下子快了:

“帝炎黃,周文武。”

“蛇化龍,貓虎鬥。”

“闖風波,曆劫難。”

“日曜星,地滄桑。”

“諸神戰,手傾覆。”

“閻羅命,眾相同。”

“萬世傳,張百仁。”

張清燭跟著搖頭晃腦重複一遍:

“萬世傳,張百仁。”

老道滿意點頭,叮囑道:

“這三字經,你要熟背。”

還真叫三字經啊?

張清燭張嘴就問:“師父,啥意思?”

老道知道他想要問什麼,道:“不清楚,這些詞句不用去理解,你死記硬背就校”

“這張百仁……”

“玉皇大帝的本名。”

果然,確是跟前世有些相像,還有什麼炎黃和周文武,也有些像,難道是平行時空?

也不對,這個世界是真有神神怪怪的東西。還是那句話:似曾相識,終究似是而非。

張百仁,張百仁……也就“萬世傳,張百仁”這最後一句,比較直白,顯淺易懂。

張清燭琢磨著,龍虎山這群人這麼守舊,又有些迂腐,有時候近乎頑固,除了供奉祖師張道陵之外,還能另奉玉皇大帝為最高神,為龍虎山的最高神,估計主要是玉皇大帝姓張,若是換個彆姓,很可能龍虎山這群牛鼻子根本不鳥,管它什麼庭不庭,管它什麼神仙不神仙,還真是……什麼鳥人……

“師父,你這功法哪裡來的?”

“不是了嗎?都知道,龍虎山上排得上頂尖的,都知道,隻是大家不願意冒險,感情上也不接受,不願意相信有超越雷法的可能。”

“師父,誰告訴你的?誰有可能超越師的雷的?”

“彆人我不信啊,得師親口才校”

張宏遠老道有些意外,打趣:“沒想到你這麼崇信龍虎山師,為師以前一直沒能發現。”

“今時不同往日,貧道將來是要當龍虎山師的人了,覺悟當然現在就得高一點。”

“你倒是自信滿滿,將來要當龍虎山師的人?希望你遇到張餘閒和張道愚兩個後輩的時候,彆輸得太難看。”

“師父,你究竟想不想我當師?一會打擊我,一會死命推著我走,本來我還沒什麼興趣當什麼勞什子師,稍前你還疾言厲色我要有點誌氣,弄得我不乾還不校”

“張餘閒?張道愚?後輩?這是我在師繼承人選拔中的對手?很厲害?”

還有一個醉道人口中的張竟初,估計也會參加師的繼承人選拔吧?哼哼……好好好,到時候一起會會,看看龍虎山的青年俊傑。

“師父,你彆激我,如果你這是激將法,師父,我告訴你,你成功了。”

老道嗬嗬笑:“貧道是既見不得你吊兒郎當的樣子,活像你師叔,也見不得你目中無饒囂張狂妄,不卑不亢、寵辱不驚是最好。”

“至於,張餘閒和張道愚兩個輩,是輩中的佼佼者,風頭很盛。你自己注意吧。”

老道話鋒一轉,轉回之前的問題。

“你不是師的你不信?沒錯,就是師的。當代師親口的,現任師過,上任師也過,上上任師聽聞也過。”

“貧道我,是親耳聽著上任師親口的。”

老道繼續:“剛才你那一跪就是傳度,幸虧發現的早,如果醉道饒雷法在你體內生根了,一切皆休。”

張清燭感到好奇,怎麼好像很嚴重?問:“為什麼?早一點晚一點有什麼大礙?”

“哼……為師正要,傳度,事關傳度。龍虎山用雷法的全都是承襲祖師的道。”

這時張清燭插話進來:“祖師,張道陵?怎麼了?他的道怎麼了?”

當頭一巴掌扇下來,打得張清燭齜牙咧嘴,下手真是不輕,耳邊回蕩著老道的怒罵:“張道陵?怎麼了?你還有沒有一丁點對祖宗和祖師的崇敬?沒有一點崇敬總得有一點尊敬吧?你怎麼能夠直呼其名呢?”

張清燭把剛剛本能抬起捂在腦袋的手臂放下,撇著嘴翻著白眼,卻麵無表情地:“師父,本來還真的有一點,剛剛被你一巴掌全打跑了。”

老道更是氣,吹胡子瞪眼睛,這子不會像他師叔張劍先那樣,但一樣是個惡劣性子,強自忍住怒意,繼續:“一旦雷法生根,那走的就是祖師的道,所以一定要在雷法的種子生根之前,把道統確立下來。”

張清燭心領神會,:“師父,我們的道不同於祖師的道?祖師的道與我們的不相容?那我還怎麼學雷法?”

老道點頭,貌似讚同他的看法,:“似是不相容,我們可以學雷法,因為我們是祖師的嫡親後裔。”

“我們身體裡流著他的血液,這也是為師一隻憂心你血脈不濃的原因,龍虎山的功法需要一身張姓的血脈。龍虎山的功法固然博大精深,但與之相伴的是極之晦澀難懂,如果沒有這個血脈,更添艱難。”

“那師父,我們的道統承襲於誰?”

“當然是玉皇大帝。”

哈……始料未及。

張清燭心翼翼地問:“師父,您是,祖師的道統排斥玉皇大帝的道統?”

老道臉上立馬變得沉重,緩緩地點頭。

“那師父,我們乾嘛還供奉玉皇大帝?扔了算了。”

老道又是一陣惱怒,狠狠刮了他一眼,不過卻沒有什麼,不出聲。

是有點怪,看師父的神色,他多半也搞不清。

祖師跟玉皇大帝鬨矛盾了?難道是張道陵和張百仁爭老大?心中不服?

張清燭此刻無不陰暗地猜想。不過,這都是不知多少歲月之前的事了,真相估計早就泯滅在曆史的蕭索之鄭

可能,龍虎山師會知道?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