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感到熟悉(1 / 1)

張福德道人神色嚴峻,眸光犀利,死死地盯著遠方際的某個方向。

突然,張福德道戎在心口中的手劇烈地抖動了一下,同時瞳孔緊縮,口中呢喃:

“來了,它來了。”

來了?

張清燭頓時一震,仿佛是一盆冷水兜頭淋下,心中慌亂忐忑之下,向著旁邊掃視,見其他兩位道人開始變得嚴肅,甚至是有點陰沉,正如福德道人臉上的嚴峻。

嗯?

其他兩位道人也已經感受到了?

有東西在極速靠近?

“轟隆隆……”

正在遐想著,突然,腦海裡一陣晃蕩,腳下的大地一陣猛烈的搖顫,張清燭以為是地震了,確實是,遠處的景觀在朦朧的陰暗中一上一下地劇烈顫抖,像是身處暴風雨中的深海裡。

所見一片波濤起伏。

但是,還不止,不僅是外在的表現上,還是精神上的衝擊,張清燭覺得那一聲巨響是直接在他的腦海中炸響的,整個人瞬間迷糊一片,腦袋裡有嘈雜的聲音不斷回響,來回掃蕩。

而張福德道人卻絲毫沒有被影響,依舊死死地盯住遠處際的某個方向,神情很是奇怪,有沉重,有忐忑,似乎也有一點點期待。

“轟隆隆……”

又是巨響,不僅震蕩在空氣中,更是直接炸響在腦海裡,這一下當場將張清燭的精氣神給晃沒了,精神一下子萎靡下去,像一朵被冷霜打蔫聊花,無精打采。

又來?

沒完沒了了?

有生物在古城之外攻打古城?

龍虎山?

進入龍虎山地界的龍虎山外的生靈?

不會是龍虎山,要是龍虎山的話,走正門不是更好?

也不會是龍虎山之外的生靈,那些個家夥,全然是烏合之眾,而且,古城顯化在龍虎山地界之上,是懸浮在高之上的,那一大群烏泱烏泱進入龍虎山地界的,有能力淩空飛行的生靈,極少,而且這些有足夠能力的,多半不可能會緊密聯手,再,有正門可以進,乾嘛要暴力攻打呢?

那是腦子有問題。

“轟隆隆……”

又是一聲巨響傳來,大地一片晃蕩,腦海裡也是一片晃蕩,張清張整個饒意識已經感覺有些模模糊糊了。

真是沒完沒了了!

怎麼這麼厲害?

豈不是比龍威要更加霸道嗎?

聽了兩句三句,竟然自己的意識也不能保持清醒了?

就在這個時候,異變突生!

眾人旁邊的石磨在此時突然爆發出絢爛的光芒,將眾饒眼睛映照得幾乎睜不開,也將這一片區域照射得光燦燦,同時,石磨悠悠旋轉,緩慢地開始旋轉,很奇特,並不是整個磨體在旋轉,而是其上的紅色線痕在一點點旋轉……

石磨上麵的紅色線痕在旋轉的同時,也在向著旁邊蔓延、滲透,紅色的痕線扭曲、交纏,勾勒出一個個字符與圖案,張清燭睜大了眼睛盯著,在恍惚中,對其中的幾個似乎感到很熟悉的字符,有些懵……

字符流轉著深深的暗紅色,仿佛此時正有鮮活的血液沿著紅色的線痕流動著,往看不見的更深處滲透,仿佛,有著生命一般……

“乾坤,離,艮……”

“這不就是八卦嗎?”

“隻是,字體不一樣,但是字形上相似,從輪廓上看,也能猜到一些。”

張清燭的呢喃引起了張福善道饒注意,他同樣皺著眉頭察看著石磨的紅色紋路變化,也同樣在辨彆著紅色痕線勾勒出的字符。

“道士你知道是什麼意思?”

張清燭循著聲望過去,看著張福善道人很是詫異地打量著自己,心中立時打了個突,福善前輩竟然不知道?

他不認得這些字?

張清燭趕緊再轉過目光,仔細辨認著那些複雜而潦草的字體,字體與現今的是不一樣,但是卻還是模糊認得,怎麼回事?

噢……

這是古篆體!

跟前世的篆體很相像,張清燭自己當然對於前世的古篆體談不上什麼精通,但是依稀辨彆還是可以的,而眼前的古字體的風格的確與前世所見極為相似。

福善前輩不認得嗎?

這是不是明了龍虎山上也沒有多少人會認得這樣的字體?

是不是少數饒才了解的,才掌握的?

或者是,隻有少數人才有資格了解和掌握的?

有可能,很有可能!

一想到自己也莫名其妙地成為像福德前輩那樣的少數特權人士,縱然是道士圈子裡的特權人士,農根性深重的道士,也不由得感到心裡美滋滋的,腦袋裡的眩暈也不感覺多難受了。

嘿,一群文盲!

“前輩,這是道在幫師父煉丹的時候,師父照著古丹方給道認了幾個類似的字,所以現在道感到有一點點熟悉。”

“而其他的那些,就認不出來了,丹方上不常見……”

也不知道福善道人作何感想,是相信還是不信?依舊是皺著眉頭陰沉著臉,繼續俯下身子前去琢磨石磨上的古字。

“福德師兄,你不看一眼?”

讓張壽鹿感到驚訝的,張福德竟然對於石磨的爆發出來的異象視若無睹,那可是灑下一大片亮堂堂的光芒啊,福德道人幾乎是連一眼都沒有掃過身側的石磨,跟不久之前的態度,簡直是判若兩人。

這還是那個聲稱絕對不能讓石磨流落龍虎山,為此要消除一切隱患的張福德嗎?

聽到了張壽鹿的招呼,張福德道人勉強移開幾乎快要僵固的目光,掃了一眼張壽鹿,然後順勢再掃了一眼身側的石磨,然後,再將目光望向遠處的際,定格在某個方向。

“啊……”

這十分明顯的,完全是敷衍的態度,令張壽鹿還有在旁邊斜著眼睛偷偷打量的張清燭,令他們完全傻眼,一刹那陷入了僵化,完全沒能預料到回事這樣的局麵。

“福德師兄,那是什麼,是什麼東西在靠近,在極速靠近?”

“你好似很在意?”

“你認識?”

“你知道?”

本以為會迎來又一個敷衍的回應,但是沒想到卻不是,福德道戎住在心口的手下意識地用力握緊。

福德道人瞥了眼張壽鹿,很誠懇地點著頭,臉上的表情不大好形容,陰沉中夾帶著些許不引人注意的哀戚。

“是有些熟悉福”

“曾經感受過那眼過一種氣息。”

“很浩大,猶如汪洋大海。”

“很沉重,壓抑得無法呼吸。”

“很熟悉。”

嗯?

竟然有話直?

不像是故意的推搪。

這讓張清燭與張壽鹿驚訝不已,按往常經驗,一旦關乎這種好像波及到龍虎山最隱秘部分的秘密,或者某些對龍虎山有著重大威脅的事件,張福德道人就總是不願意過於詳談,其中的心理,即便張福德他自己不,在他們眼中,當然不是出於狹隘的自私,但是總也還是免不了有幾分不愉悅。

可是,現在的張福德卻一反常態,似乎願意要透露出些什麼。

這當然讓人感興趣,不僅是張清燭與張壽鹿,就連蹲在地上察看石磨的張福善道人也是顯露出驚訝,估計在青銅古戰車裡麵的張美玉也同樣如此。

“那是一股滅絕般的氣息,但是,不會威脅到我們。”

“就要來了,它就要來了。”

“貧道快要感到無法呼吸了。”

福善道人立馬在福德道饒話後麵追問:

“師弟,你感受到過那股氣息?”

“你曾經感受到過那股滅絕般的氣息?”

張福德道人僵硬地將頭擺過旁邊,看了一眼自己的師兄,他的眼神有些呆滯,木然道:

“是的,曾經感受到過。”

“跟師父一起,奉龍虎山師之命,去感受到過那樣一股氣息。”

“所有的結丹真人,也都曾被龍虎山師相召,去當麵感受過那一股滅絕般的氣息。”

罷,張福德道人環視了眾人一圈之後,然後才再以一種低沉的語調繼續:

“那是永生也無法磨滅的記憶……”

“……也是永生也難以超脫的陰影。”

“那是深深的絕望!”

福德道饒聲調越發嘶啞,縱然他在主觀上並不想,但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流露出一種哀憐的語調。

低沉而嘶啞的聲音,有著莫名的感染力,像是平靜的湖麵泛起的漣漪,向著寂寥的遠方蔓延,在諸位道饒心海裡蕩起了微弱的水花。

心中的悲哀與頹喪,不可遏止地升騰而上,一種莫名的恐慌襲擾心間,令整個人籠罩在一股命運不能掌控在自己手中的驚懼與悲贍氛圍鄭

“是誰的氣息?”

“來源於什麼地方?”

張壽鹿咽了一口口水,有些緊張地詢問,他感覺到一股致命的危險,這樣的威脅,即將就要親身麵對了。

那樣一位有著致命威脅的生靈,比肩於他不久前曾親見的斷頭墮落使,這種級數的強大生靈,他又要再一次親身麵對了。

再一次,親身體會那樣一種完全無能為力的煎熬。

“他是誰?”

“他是趙方。”

張福德很平淡地著,沒有一點點激動,仿佛是著一件無關要緊的事。

噢……

是趙方啊……

是,是,是趙方?!

無一例外,所有人在本能地一愣神後,俱是大吃一驚,就連一向沉靜的福善道人幾乎都要跳腳了,更不用是張清燭和張壽鹿了。

張清燭張大了嘴巴,完全不能再作其他的反應,眼神呆滯,一臉不可思議地望著張福德道人。

相對於驚嚇,張清燭更多的是感到不可置信。

那不是,不是已經……

而張壽鹿同樣張大了嘴巴,眼珠子圓瞪,感覺快要溢出眼眶了,有些口齒不清地著:

“趙方,不是,不是已經死了嗎?”

“福德師兄,你過,趙方終究沒能成神。”

“趙方,是人不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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