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張天謬知道的全部了,再多就沒有了,其實他對這個問題,從來就有興趣,除了對這種強大力量有著本能的興趣外,神通於他還很關乎切身,他一直有個懷疑,他額頭上的第三隻眼睛,其實也算是一種神通。
同樣是匪夷所思,不講道理。
同樣是難以有一個可遵循的力量提升路子,這似乎跟修行是不一樣的。
他始終難以很好地掌控他的這第三隻眼睛。
天之目!
單是這個名號聽起來,就有著那麼點意思,像是點出了其中的關鍵,天的眼睛,這就是天地偉力啊!
可是,就是個猜想,再多的證據就沒有了……
而神通這個手段,他就沒有遇到過有人身懷神通,自然在最低限度,他都沒能對神通有一個直觀的了解。
基本上,對於神通,他隻是個聽說,連個典籍上的記載都沒看到,還不如對魔女和吸血鬼的了解呢……
魔女是見了一麵,而吸血鬼是當麵打了過照麵,兩者都有著文字的記錄,而神通沒有,在各種典籍上,沒有關於神通記載。
無疑,一點記錄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可是連他這個出身和身份都沒能看到,那隻能說,關於神通的文字記載,隻能是在有著漫長曆史傳承的大教派裡,在那些教派裡,即便隻是一個文字上的描述,都被視作為隱秘。
而除此之外,那些大教派之外,比如他們張家,就根本沒有關於神通的任何記載。
因為他們張家的曆史實在是太短了!
在世俗的層麵,張家有著巨大的權勢,可是在修行界的底蘊上,則實在是曆史太短了,難以有一個深厚的積累。
他們張家的所有底蘊,隻能追溯到三張,也就幾百年的時間,在力量與修行最出色的那一代,也就是三張都沒有神通,而神通又不是通過法門修行而來的,那在這短短的幾百年裡,張家就沒有人覺醒了這樣的天賦。
所以,張家對神通的認識是極為表麵的,甚至是都不能說是表麵,因為隻知道一個名詞,說是很神奇很厲害,其他的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連張家這樣的世家都是這樣,其他的世家可能是更加不如。
周天朝的世家,一個很突出的特點,就是曆史太短了。
當然,沒有神通一點都不妨礙這些人統治著周天朝,很可能也不會妨礙世人統治世界……
神通,並不居於這個世界的中心,並不是得到了神通就可以統治世界。
故而,不知道也就不知道,或許神通很強大,但也沒誰,沒哪一個勢力為了追求神通而耗費巨大的代價。
嗯,是想要追求也追求不來。
“基本都這樣了……”
“那你們周天朝現在的這些人,見識都不多,佛道的那些大教派,基本上都不會看得上你們……”
小鳥的話基本上的意思,是這個話題的談話還可以繼續下去。
張天謬照舊還是點頭,他也沒什麼好反駁的,可心裡還是有點不舒服,儘管說的不是他,可還是有點同仇敵愾,畢竟他的出身改不了。
“他們不會在乎的……”
“他們隻關心一件事,統治權。”
“我感覺,周天朝的世家,比以往任何時候的那些權貴人物都要赤裸裸……”
“但也還好……”
張天謬就是基於這一點觀感,此時此刻,還願意為自己已經脫離了關係的世家說一句話。
這些人當然也是權貴,可不比以前的同類更壞。
“也是……”
“但也隻是赤裸裸……”
“但是跟前邊的人比,那是還不夠的……”
“戰神法身,是皇帝以大法力將他身上三種大神通固化成為了法身,一個戰鬥體魄……”
“也可以說是一個血脈力量……”
“隻是這個血脈力量,不能傳承給自己的後人……”
肩膀上的小鳥輕描淡寫,語氣上倒是也並不像剛才那樣激憤昂揚。
而張天謬是又激動又覺得是意料之中,呈現在外部的表情,瞳孔猛地縮小,嘴巴跟著張開,但沒張大就又縮了回去,閉合上。
“神通,不是不能傳承的嗎?”
“隻是一個機緣,一個天賦……”
張天謬嘴巴閉上沒多覺,還是忍不住再張開,發出疑問。
“所以剛才就在說,是大法力,是無上法力……”
“皇帝所做的,超出了常人的想象力。”
“不必太大驚小怪。”
“除了成神之外,皇帝要乾的事,基本上都成了……”
“即便是成神……”
小鳥的話漸而消沉,後半段就沒繼續說。
張天謬知道他的意思,當下心頭也是感慨,如果皇帝隻是為了長生的話,那他是可以實現的,而他想要追求的,不僅是要長生,與天地同壽,還要在神中稱尊。
如果僅是成神……
張天謬有遺憾,有著巨大的遺憾感,可卻並不惋惜,因為這就是太祖皇帝趙方天。
他是皇帝,還是太祖皇帝,自然是建立一整個神係的,還是一個全新的神係。
一個可以媲美有著創世神話的古老宗教。
太祖皇帝,是要對抗一整個天界?
可真是趙方天啊!
這就是趙方天!
如果成功了,太祖皇帝作為創世神,有著三位極為強大的戰神,那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景象?
簡直無法想象!
已經超越了人的想象了。
對此,在心裡的本能驚詫和震撼之後,想到是皇帝作為,趙方天本人,那種驚駭又尋迅速轉化為自然,很容易就接受了,反倒是到了反方向的一端,視為理所當然。
這是皇帝,周天朝的太祖皇帝,趙方天的胸懷與魄力,就應該是這樣,這樣讓人瞠目結舌、口呆目瞪。
在震驚了一下後,立馬就會覺得理所當然,那是趙方天,他就能做到彆人做不到的。
這是正常的!
張天謬的念頭轉了幾下,心情的震撼就平複下來,於是他的那點小心思就被勾起來了……
這是個大便宜啊……
“那您說的機緣,在哪裡?”
他也就一說,沒指望這隻看起來還挺好相與的鳥,這位所謂的前輩高人,很痛快就會隨便說出來。
很可能就不會說出來。
不說出來很正常。
他不指望,可又總是難免在心底有點小小的期待。
“你也很貪心啊……”
“張天謬你的天賦世人少可比擬,你還要覬覦這個?”
“對你來說,不一定就是好事。”
“戰神法身,是個機緣,可也是個詛咒……”
詛咒?
張天謬愕然了一下,又是一個沒有設想過的狀況,不由感慨皇帝的神通廣大,總是出乎常人的意料。
那是自己心胸不夠廣闊啊……
很明顯,皇帝在這個方麵,不是一般的高人做派……
詛咒?
似乎有點陰毒,不是皇帝的一貫作風。
當然,隻要是皇帝的所作所為,都會被視為理所當然,其餘人等隻需要慢慢其中的合理性就行了……
而所有人也相信,合理性必然是存在的……
持這個觀點的,當然也包括張天謬,而在張天謬的心目中,自然也包括此時此刻的這個時候,現在不很了解,但他還是相信,這裡麵必有其合理性。
“所謂的詛咒,也很簡單……”
“你肯定想知道……”
“其實,你倒是不需要很在意……”
張天謬點點頭,他其實看出來,這隻鳥傾訴欲很旺盛,他就是不應和,隻要不說不願意,這隻鳥自個就會往下說去。
這個現象也合理,這隻鳥要是真的從太祖的那個時代被囚禁至今,那應該是很久很久都沒有跟其他的生靈有過對話,現在解脫了,終於有機會跟彆的生靈交流,一下子有些上癮了。
詛咒跟他沒有太大的關係?
他不需要在意?
是因為,天之目?
作為上天的眼睛,可以克製皇帝的詛咒?
還是,他的血脈力量?
他的血脈生來就強大,所以可以不懼詛咒的對他的侵蝕?
好像也有點可能……
“你知道這麼多?”
“你願意告訴我?”
張天謬還是有點震驚,從這個角度來看,這隻鳥是太有前輩高人的風範了,如此之慷慨,如此之大方,都有點像故意設置一個陷阱來誆騙那些貪心的人。
誰貪心?
在這個戰神法身麵前,誰不貪心?
而這隻鳥,就點名了他張天謬貪心。
已經有了很好的,還想要更多。
這家夥,是明目張膽地要騙他,還要在事後以這種事先已經提醒了他的方式來羞辱他?
有這種可能啊?
這也是所謂的高人的做派,不需要用力強壓著,動動腦子就可以了……
看這隻鳥表現出來的脾性,可能性真的一點不小……
“因為,這個其實不是什麼隱秘……”
“儘管,知道的人,很少很少……”
“你知道嗎?”
“是什麼原因?”
這個時候肩膀上的小鳥往旁邊瞥了一眼,看著有一點凝重,可是並不確定,可能是看錯了……
張天謬有點奇怪,這隻鳥不是那麼容易認真的,就連皇帝的秘聞它都放肆談論,而光是這一點,不少大人物都做不到。
“為什麼?”
他覺得自己應該是多想了,這隻鳥從被囚禁中解放出來,對這個世界沒有一種毀天滅地的憤恨,已經是心性很不錯了,至於擔心和凝重這種情緒,應該是不容易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