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也有帝國騎士?”
劉羽西對這一點的認知,一直以為是周天朝的爵位,且具有明顯的西方色彩,跟西方的騎士似乎有著共同點,考慮到西方騎士製度的周全與完備,周天朝的帝國騎士爵位顯得多少有些簡陋了……
而王爵和公爵,則明顯是東方大陸的傳統,隻是隻有兩個,還是兩個爵位都歸於一個人,故而也沒多少好說的……
因為不具備普遍意義,且早已故去,成為曆史的煙雲了,與當下無涉。
“帝國騎士,隻是個說法……”
“在我們的那個時候……”
“或者,就用你們的說法,古代吧……”
“隻是在我的那個時候,是非常古老的了……”
看來劉雁北的變化沒有給赤飛霄帶來很大的刺激,可能就沒有刺激,依舊很平靜,見劉羽西有著好奇,且還不小,它也不介意多聊會……
而這時,處於攻勢的還是他……
“如果說爵位,那麼我們那時候任何一個爵位都比你們現在這個帝國騎士要更有威勢……”
“你們現在的這個帝國,有些不那麼像帝國……”
“當然了,你們喜歡叫自己天朝……”
“無所謂了……”
嗯……
劉羽西稍稍沉吟,似乎赤飛霄不是那麼願意繼續深入這一點……
不那麼像?
哪裡不像?
“隻能說是一個稱號……”
“主要是授予將軍的……”
“授予那些為帝國開疆拓土的將軍……”
“還要是年輕的將軍……”
“有些人,即便是在沉睡的我,依舊可以感應到一些人的名氣……”
“冠軍侯,給人的印象很深刻……”
“可是,又有什麼用,死得太早……”
對於最後這一句轉折,劉羽西不意外,這就是赤飛霄的說話風格,它倒不一定是有敵意,隻是慣常地評頭論足一番,這個世間不可能有讓它完全滿意全是誇讚的人,哪怕是太祖皇帝那樣的人……
“帝國騎士的稱號,多授予將軍……”
“而同樣的,自白虎觀取得授予帝國騎士的資格,最後也必定要到疆場上走一遭……”
“白虎是要吃人的,必見血……”
“所謂的虎將持虎符……”
赤飛霄再一次強調,而劉羽西也能感應出這是強調,儘管赤飛霄自己不作任何的提示,他還是可以感知到赤飛霄對白虎之力不敢輕忽……
“劉雁北就算是真的出現在白虎觀,有了被授予帝國騎士的資格……”
“那應該也不是你想的那回事……”
“帝國騎士,在現在是一個爵位……”
“你們現在跟我們那時候,確實是有點不一樣……”
而後話鋒一轉,閒話少提,這個問題已經有些跑偏了……
“因為你差太多了,不能跟劉雁北麵對麵比拚劍術……”
“隻能是這樣放飛刀嚇人……”
很突兀地被訓斥了一句,劉羽西倒是沒有不習慣的,隻是有點摸不著頭腦……
“對砍?”
“飛刀,不是飛劍麼?”
劉羽西的身體一拂袍袖,兜起一道狂風,伸出手掌,手掌隻有兩隻手指伸出,兩指的模樣像是要捏住什麼……
可手上沒有東西……
而後,轉瞬之間,手上的兩指就捏住了實物……
那是如魚群在身邊漂浮旋轉的劍影,宛如實物的飛劍般,劉羽西兩指伸出,霎時就已經一道劍光閃過……
手上就捏著了一把飛劍……
看著是實物實則隻是一道劍光的飛劍,就這樣被赤飛霄捏住,置於手中……
通過對自己身體的感應,劉羽西感覺到,那個觸感,確實是實物,手指捏著一把飛劍……
可是……
這怎麼可能呢?
正震驚正疑惑中,劉羽西感到手指一動,赤飛霄已經將手中的那柄飛劍甩了出去……
一道電光閃過,霎時出現,倏忽間消失,似乎根本就沒有一個飛行軌跡,剛一看見有跡象,光就熄滅了……
那是……
“禦使飛劍千裡取人首級,聽著是很震撼……”
“但其實十分勞神……”
“劍與人之間,是隱約有一條線存在的……”
“當然,一般人也割不斷這條線……”
“可即便對手不能從這一點上建功,那也是消耗頗大……”
“難以維持長久,特彆是你的這具身體……”
“而飛刀,那就不同了……”
“毀滅性的一刀……”
“隻有一刀!”
話剛說完,隨後就聽到了那邊傳來的動靜,巨大的動靜,堪稱驚天動地……
“吼……”
“吼……”
“吼……”
巨大的咆哮聲傳來,震耳欲聾,仿佛就在身邊衝著耳朵裡吼叫!
毫無疑問,是那頭白虎!
“他能騎在白虎上,白虎之力會向他身上倒灌……”
“幸好不是真身在這裡……”
“白虎之力確實更偏好這種喜好殺伐的人物……”
劉羽西的眼眸望著那遠處的身影,此時此刻,能夠看到的隻有那一個淡漠的身影,簡單的人體輪廓。
看不到白虎!
被滅了?
劉羽西不由得有些震驚,看著白虎引發的罡風,如淩厲的刀刃,徘徊在身邊左近,雖然沒能造成大的破壞,可聲勢浩大,動靜著實不小,看著讓人頭皮發麻,到現在都心有餘悸……
正想著,劉羽西已經通過自己的身體感受到,風小了……
沒多久,風就停了,罡風消散,隻有山風徐徐,隻能蕩一蕩衣袖……
“死了?”
在腦海裡,劉羽西愕然相問。
“本就不是活的,也不能說死……”
赤飛霄當然知道劉羽西表達的是什麼,想要獲悉什麼,跟著就再解釋道:
“飛刀沒入了老虎的眼睛……”
“把老虎打散了……”
哦……
劉羽西恍然,說得簡單,可不影響他迅速設想出那一幅畫麵:
赤飛霄捏住小劍的那隻手,輕輕一甩,飛劍呼嘯而出,剛起了點劍光,即刻就到達了目標處,擊中了要害!
那頭白虎才剛剛意識到對手出招,意識到危險的臨近,正感到威脅本能地睜大眼睛,就在這個時刻,眼簾內出現了一道暗影,小小的暗影,撞進了眼球中……
還沒意識到更多,還沒有反應過來要跳開避讓,那一道暗影,那一把小劍,就戳中了眼球……
裹挾著巨力捅進去,齊柄沒入,貫穿整個頭顱,幾乎一瞬不停,從後腦勺貫出……
那柄飛劍剛飛出白虎的腦袋,已有一個暗影閃現,立馬就歸於黯淡,徹底沒有了跡象……
完成了必殺一擊,使命完成,當即就消散了……
而騎在白虎身上的劉雁北,這個時候才發現了異樣……
隨後本能的想要做點什麼,但一切都無可挽回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白虎倒地……
看著白虎倒下的軀體上,沒有了一隻眼球,腦後帶出一大片噴出的血肉,鮮血如噴泉激射飛濺,汩汩而流,將白虎的身下一大片染紅,血泊慢慢向著周圍蔓延,血腥味刺鼻,飄揚四溢……
可惜了……
可惜這頭白虎不是活的……
要不然場麵得刺激很多……
“吼……”
極遠處吼叫聲大起。
嗯?
“嗯?”
這個動靜來得突兀,連赤飛霄都露出意外,顯然沒能預想到有這一出。
白虎沒死?
隨後他們就知道了是怎麼回事,應該說,是看到了怎麼回事……
一個龐大的暗影亮起,化為一片亮光,在亮光中隱約有一個影子,矯健的身影一躍而起,向著不遠處的那個人體輪廓撞去……
“吼……”
這一回,劉雁北在吼叫,宛如一頭受傷的老虎。
“這是……”
劉羽西感到了一股強大的氣勢在視野的儘頭勃發,但還沒感到危險迫近,但心裡頭的直覺有觸動,他為此感到不安……
“這就是白虎之力倒灌!”
“劉雁北還不錯……”
“如果他能以這具舊日的投影,能夠承載白虎之力的灌注……”
“那麼,現在的他,或許可以會一會那個叫張天謬的……”
噢……
嗯……
呃……
劉羽西在短短一瞬生出不同的感受,神情也近乎恍惚……
看來,赤飛霄對於張天謬還是感到重視的,不像它嘴裡的那樣輕飄飄,不像它表現出來的那樣傲慢之下的看重,而是,有些感到棘手了……
也同樣不是他自己一個人自己嚇自己……
確實,事實就是這個事實,有些嚴峻,大家都得慎重以待……
“那現在的劉雁北會怎麼樣?”
“實力大增?”
劉羽西通過那點血脈感應到,對麵的身影似乎給他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越來越熟悉……
但還在掙紮中,苦苦掙紮……
現在還沒完呢……
“如果成功了,那自然是實力大增……”
“這不算什麼,隻是一個投影而已……”
“關鍵是,他有點活過來了……”
“白虎之力會拘謹劉雁北的三魂七魄的一兩縷魂魄置於這個投影……”
“那個時候,也有個好處,劉雁北會在恍惚中體驗到這場戰鬥……”
“當然,還有白虎臨身的體驗……”
“那可是很新奇的,世間少有……”
哦……
是這樣啊?
“那我們現在?”
劉羽西本能這樣問,他其實沒有深想下去……
“那當然是等一等他了……”
“他的運氣不錯,遇到的是你這個親大哥……”
“如果是彆人,再甩出一把飛刀,就沒有了之後了……”
“就比如那個叫張天謬的,如果現在劉雁北當麵的是張天謬,那自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哦……
劉羽西沒有不信,不管是對赤飛霄,還是張天謬,他都相信這個說法的成立。
既然要等一等,那自然有足夠的空閒,而且他看赤飛霄似乎派頭十足,老神在在,似乎始終不感到很大的壓力,應該就是不需要為接下來的戰鬥作準備……
於是他就問了:
“飛刀很厲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