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能大陣,開啟!”
隨著陸九日一聲斷喝,法陣正式啟動,無形的大鍋中心,仿佛開啟了渦輪增壓引擎,強大的吸引力,通過一條一條能量束發散,妄圖吸取中洲所有生靈的氣血和靈魂。
老壁燈的臉上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看看,當自己連升數階之後,回到仙界,那些曾經因為修為壓製給自己上嘴臉的家夥,是什麼樣的表情。
然而,片刻過後,他的笑容便僵在了臉上。
因為,吸能大陣明明已經運轉了,卻沒吸到任何他想要的養分。
老壁燈帶著疑惑,開動神念,再度掃描了一下。發現中洲的十幾億百姓依然在,每一個人,在他的神念之中,就像地圖上的一個一個熱點。每一個熱點,都代表著生機。
“咋回事?人數一個都沒少,而且中間也沒有任何阻礙,為什麼我卻吸不到他們的能量了?”陸九日百思不得其解。
於是,他加大了馬力,驅動著吸能大陣。將能量束的引力開發到了極致。
然並卵,依然吸不到任何養分。
這下直接把老壁燈給整不會了。
“敢問這位老先生,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嗎?”一個聲音忽然從半空中傳來。
陸九日抬眼望去,隻見頭頂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修長挺拔的青年,青袍長發,手中輕搖折扇,腳上趿拉著木屐,七分瀟灑之中,自帶三分桀驁,像極了傳說中的魏晉名士。
這年輕人表現地像是偶爾經過的熱心路人甲,但陸九日內心卻是一凜。
他可是三變天仙,回到人界,完全就是無敵的存在。麵對人界任何一個強者,都是降維打擊。
怎麼可能會有人在他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欺到頭頂?
“你是誰?”陸九日眼睛微眯,殺機馬上就要溢出來了。
“在下姓韓,單名一個東字。”年輕人淡然笑道。
“你是……人皇韓東?”陸九日陡然瞪大了眼睛。
老壁燈自詡是三變天仙,回到人界,自帶優越感,壓根就沒把任何人放在眼裡。即便人皇韓東的名氣在整個昆墟界如雷貫耳,在他眼裡,不過是強壯一點的螻蟻而已。
強壯的螻蟻,不還是螻蟻嗎?
他壓根就沒去了解韓東的任何信息,當然包括相貌什麼的。所以,第一眼沒認出來。
“不錯,我是人皇韓東,老先生居然知道我的名字。真是難得。”韓東展開折扇輕搖了幾下,臉上的表情如沐春風。
“行了,彆裝了,”陸九日陰沉著臉,“你是衝著我來的吧?”
都是千年的狐狸,誰也蒙不了誰。
他才不信韓東是偶然經過中麓山的呢。
按照計劃,他應該正在東嶽山頂和另一路聯軍激戰正酣,哪有閒情逸致過來逛中麓山?
“看來你還沒老糊塗啊,”韓東的嘴角卷起一抹嘲弄的笑意,“沒錯,朕就是過來看看,你這一番瞎折騰,結果怎麼樣了。”
“我好得很,”陸九日陰沉著臉,“倒是你,放著自己的家人、下屬在留在東嶽山,麵對魔皇和鬼王聯手的隊伍,就不怕他們被團滅了?”
“哦,你說嫪哀和魂求那兩個小卡拉米啊,被朕一隻手打爆了!至於他們的族人……魔族已滅族,鬼族嘛,被我媳婦收編了……”韓東雲淡風輕地說道。
“哈哈哈,年紀輕輕的,彆的沒學會,吹牛倒是挺在行。”陸九日嗤之以鼻。
“你問問不就知道了。”韓東淡淡道。
陸九日撇了撇嘴,用神識和自己的盟友聯係了一下。意外的是,嫪哀和魂求真的失聯了。
幸好,段問天還在。
“段盟主,東嶽山那邊什麼情況?”陸九日問道。
“魔鬼二族……被人皇韓東一個人給滅了。”段問天的語調淡淡的。
“啊?那你為什麼不向我彙報?”陸九日一聽就急了。
“我為什麼要向你彙報?你既不是我太陰宗的前輩,又不是仙盟的盟主,想什麼呢。”段問天立馬懟了回來。
“本尊明白了,你個混賬東西,背叛了我們。”陸九日怒喝道。
“我段問天找你們,隻是想讓你們幫我奪回盟主之位。可你們這幫畜生,居然想屠儘我人族同胞,老子要是再和你們同流合汙,豈不愧對列祖列宗?”段問天絲毫不給這個老神仙麵子。
“無所謂,一群螻蟻而已,很快你們就會明白,麵對高層次生命的降維打擊,數量沒有任何意義。即便嫪哀和魂求都死了,本尊一個人,依然可以滅了整個昆墟人族!”陸九日沉聲道:“先讓你多活些時辰,待我碾死人皇韓東,回頭就殺上東嶽山,送你們集體下地獄!”
“皓首匹夫,蒼髯老賊,”段問天罵道:“都飛升至仙界了,還想著回來禍害人間,可惜,機關算儘太聰明,卻不知道自己死到臨頭了。”
“死到臨頭?哈哈哈,”陸九日狂笑數聲,看向麵前的韓東,不屑道:“就憑你?”
“對啊,”韓東輕搖折扇,微笑道:“朕就是收你來了。”
“收你奶奶個嘴!老子錘不死你!”陸九日突然暴起,電射升空,一拳朝韓東掄了過去!
神仙麵對修仙者,就像人類麵對螻蟻,是生命等級上的碾壓。所以,陸九日懶得用任何法術,武技,就那麼隨手一拳砸了過去。在他的認知裡,自己瞎瘠薄打,也能輕易滅殺一名修仙者。哪怕他是渡劫期也一樣。
真正的神仙果然不一樣,這一拳掄出去,整個空間都狠狠扭曲了一下。
磅礴的力量如排山倒海一般推了過來,挾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
麵對著這隨意卻無比強悍的一擊,韓東舉起折扇,輕輕抽了過去。
這個騷操作簡直把陸九日看呆了。
“我去!麵對一個神仙,你特麼居然糯嘰嘰?這軟綿綿的還擊,是想給本尊撓癢癢嗎?”
“是嗎?”韓東嘴角微掀,“我倒是想給你撓,就看你敢不敢癢了。”
陸九日愣了一下。
他完全不明白,韓東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敢不敢癢?你特麼敢撓,我就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