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高見月娘抱著四丫坐在地上,捶胸頓足,忙忍住悲痛,對馬大夫抱歉道,“抱歉啊馬大夫,耽擱你時間了,有勞了。”
說著扶起月娘,出了藥堂,竭力安撫月娘的情緒。
“好了月娘,彆哭了。天快黑了,咱先回客棧,其它的,明兒再說。”
月娘傷心得難以自抑,使勁捶打自已的腦門。
“我該死,我該死,是我害了四丫啊!”
她這個癲狂的樣子,也是讓不少人在一旁議論。
“這個女人是個蠢婦。”有人說,“耳朵聾了,哪有醫得好的?非跑去平安堂送錢。”
“可不是?沒腦子,可憐了孩子,被她給害了。”
“如今還哭什麼,等著給孩子送葬吧。”
月娘聽了這些議論,宛如萬箭穿心,心口一堵,暈厥了過去。
宋高抱著病重的女兒和暈過去的婆娘,坐在路邊欲哭無淚。
仁和堂,馬大夫看著遠處那對可憐的夫婦,也是苦笑搖頭。
正準備關門打烊,一個低沉的少年聲音在耳邊響起。
“那娃兒的病,我能醫。”
馬大夫一愣,心說哪個臭小子,來這跟他開這種玩笑,逗他玩呢?
生氣地轉頭,便見一個十四五歲的俊美少年,笑意盈盈地站在那。
“臭小子,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那個娃兒的病,我能醫。”喬裝成男裝的何洛洛,朝宋高那邊呶了呶嘴。
馬大夫明白過來了,一臉可笑地瞪著何洛洛。
“小子,你打哪來的?敢誇這樣的海口?你知道那娃兒是什麼病症嗎?”
“你彆管我是打哪來的。”何洛洛淡然地笑著,聲音刻意壓低,雖然仍舊有些尖細,但這個年紀的少年正變聲,這樣說話也正常。
她一臉認真地告訴馬大夫。
“那娃兒,耳內炎症嚴重,蔓延到了腦內,若不及時治療,輕則癡傻,重則身亡。”
見少年所言,十分正確,馬大夫不得不認真起來。
“你說若不及時治療……難不成,你真有藥物給她醫治?”
“是的。”何洛洛非常肯定地點頭。
馬大夫一時,也不知該不該信這少年的話,猶豫著問。
“那你不妨說說,要如何給她醫治?”
“具體藥物是祖上秘傳,不可外露。”何洛洛臉上,一直帶著淡淡的笑,“不過首要是消除炎症……”
“消除炎症,你說得倒輕巧。”馬大夫打斷,“那般厲害的炎症,可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控製消除的,沒有用的,小子。”
“我說了,我有祖上秘傳的藥物,在很快的時間內,就能控製炎症。”何洛洛鄭重地告訴馬大夫,“相信我,我能治好她。你不防可以問問他們,肯不肯就醫。”
“醫他們肯定是願意試一試的。”馬大夫馬上回答。
那對夫婦對這小女兒十分看重,但凡有人敢醫,他們指定會同意。
不過還是擔心這少年,是騙人財物的。
正想問少年要多少診金,少年一字一頓開口了。
“診金兩百兩,一文不少。”馬大夫正瞪大眼睛,準備開罵,少年又接著說,“治好了給錢,治不好,我賠你二百兩名譽損失費,外加賠給患者一百兩。”
馬大夫聽了這話之後,心頭的疑慮也是消散不少。
再次打量這少年。
這少年衣著光鮮,不像缺錢來行騙的。氣質也由內而外,散發著從容篤定,不像是打誑語的。
何況他也沒必要無緣無故,坑害人家一個小女嬰的命。
所以極有可能,是哪個世外高人的弟子,下山遊曆來了。
而這娃兒的病,也不是不治之症。他們仁安堂的大東家,就有這個醫術的。
思及此,馬大夫不由點了點頭。
“你在這兒等著,我去問問他們。”
那娃兒的病症凶險,不能再耽擱,馬大夫醫者仁心,也是希望能救那女嬰一命的。
馬上就提起袍角,匆匆朝宋高追去。
宋高把暈過去的月娘掐醒,正寬慰她。馬大夫趕過來了。
“宋老弟。”
“馬大夫?你怎麼來了?”
馬大夫忙告訴他們。
“宋老弟,宋夫人,你家女兒有救的希望了。”
“我師兄的徒弟,恰巧方才來到藥堂,他說可以給娃兒醫治一番,不知你們可否願意?”
擔心宋高他們不信任,馬大夫又補充了一句。
“我師兄醫術高明,他教出來的徒弟,醫術肯定在我之上的。”
他把那少年說成自已師侄,也是賭上了自已和仁和堂的聲譽了。
賭輸了,仁和堂在州城,就得名聲掃地。不過若是賭贏了,他就能結交一位醫術高明的大夫。
說不定還能留他在此處坐診,利益自是不必說的。
宋高和月娘正絕望啊,聽到這話宛如看到了救星,馬上就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
“可以,當然可以啊。”
仁和堂都不敢收治了,四丫無異於判了死刑了,此刻能有一線希望,他們怎麼可能放棄?
兩個人也是踉踉蹌蹌,抱著四丫回到藥堂。
何洛洛的化妝術是十分高明的,劍眉星目,臉龐也化得格外硬朗,儼然就是位俊美的小公子。
宋高和月娘打量了半晌,也沒認出她來。
隻看她年紀這般小,都有些不大信任。
“這,馬大夫,這位小公子,就是你的師侄嗎?”
“是的。”馬大夫點頭,“他正是我的師侄,叫……”
“我叫駱顏。”何洛洛隨口說,駱同洛,隨口編的名字,急用。
“對,駱顏。駱顏師侄,你再好好看看這娃兒,確定她的病,有得醫?”
何洛洛湊過去,細細察看了四丫的耳朵之後說。
“能醫,不過診金可不少。”
她故意把話說得很大聲,引來不少人圍觀。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