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洛洛知道何老太這死老太婆,又想生事端,眼睛刀子一樣盯向何老太。
“這世上,特意敗壞親孫女名聲的,怕也沒有幾個。而何老太你,卻幾次三番做這樣的事,你說你的心思到底有多壞!”
何老太跳腳道,“我敗壞誰名聲了?我不過說實話而已。”
何洛洛連珠炮似的回懟。
“實話?實話就是我爹走後,你苛待我娘和我們,頓頓野菜湯,把娘跟我們,餓得隻剩一把骨頭。還敢說三丫生下來小貓一樣,你試試天天吃野菜,能生出多大的孩子來。”
“七八個月的孩子生下來,指甲蓋是軟皮的,先前都問過接生婆,說三丫生下來後,指甲蓋早硬實了,就是足月的孩子”
“何老太,若這些還不能讓你閉嘴,那我這就打碗水來,讓三丫跟爹,滴血驗親!”
說完何洛洛二話不說,就跑進屋拿了隻碗,舀了碗水,端出來頓在何大慶麵前的桌子上。
“爹,今天為了堵何家人的嘴,為了還我娘清白,也為了三丫的聲譽,你跟三丫,滴血驗親吧。”
何大山愣在那。
沒想到自已這個沒什麼印象的大女兒,性子這般剛直,滴血驗親這樣的話,也說得出來。
他可沒想過滴血驗親,說到底,對三丫這個女兒也是無感。
就算是她的女兒,還在膽子裡他就走了,能有個什麼感情?
所以除了麵子掛不住,一點兒不在乎她是不是自已的女兒。
而周氏,也同樣張大著嘴巴。
何洛洛這小丫頭,竟然這般不好拿捏。
十二三歲的年紀,有膽跟一個刁橫的老太太對著乾,這要是收了她做繼女,她會聽她安排?敢讓她給人當妾,天靈蓋隻怕都要給她掀了!
周氏攏了攏頭發,邊想邊偷偷察看何老太。
這老太太是個惹事精,不過碰到何洛洛這個刺頭,她怕也不好下台了。
“滴血驗親也好。”宋高也沉著麵孔說,“月娘和三丫背這個罵名許久了,甚至村裡許多漢子都被何老太質疑過。隻要驗了親,這事也省得背後惹人說了。”
村民們也紛紛點頭,叫何大慶滴血驗親。
何老太卻眼珠子一轉,不安好心地阻止道,“驗什麼驗,我可舍不得我三兒戳破手指,不痛的嗎?”
大家夥兒氣憤道,“何老太,你有病吧。既然懷疑月娘和三丫,驗親怎麼就不肯了?是怕確定三丫是何大慶的女兒,就沒有借口攻擊謾罵月娘了?心腸不要那麼壞,三丫也是你的親孫女!”
何老太梗著脖子道,“我說三丫不是我親孫女了嗎?我說了嗎?都是你們心裡有鬼,在那瞎猜?”
“瞧?內涵誰呢?一滴血就能解決的事,天天陰陽怪氣,拿自已孫女的名聲不當回事,有這樣做奶的嗎?”
“何大慶,你可是上過戰場的,若刺下手指都怕疼,怕也是逃兵吧!”
何大慶聽到逃兵兩個字,竟然哆嗦了一下,下意識地縮緊了脖子。
見他這副神情,眾人不由哄笑起來。
“瞧他這慫樣,莫不真是逃兵。”
“可不是有怪,林州淪落,屍山血海,他是咋從敵軍刀下逃出來的。”
“逃兵唄,逃跑的時候摔落懸崖,摔到了腦子!”
大家夥兒的話,讓周氏聽得也是陷入了沉默。
她當初撿到何大慶的時候,可全然看不出何大慶是士兵,穿的是質地上乘的錦裳,臉也白白淨淨,甚至讓她誤以為何大慶家境相當不錯,否則也不會選他做夫婿的。
不過逃兵又如何?何大慶已經入贅她周府了,他的名聲若毀了,她爹不得罵死他們。
爹最常說的就是,身為朝堂官員,一定要愛惜自已的羽毛。
當今聖上最重賢臣,名聲好才能入聖上的眼,才能步步高升!
思及此,高氏當即厲聲怒斥。
“住嘴!休要敗壞我家夫君名聲!”
“我家夫君是被敵軍追殺,摔下懸崖為我所救,他是為保家衛國傷了腦袋,落下病根,爾等不敬重便罷了,還敢隨意猜疑,真是好大的膽!”
村民們被這一喝斥,嚇得趕緊閉了嘴。
周氏此刻,對何家人也已經了解了個大概,也不想在再這裡多待,便對何大慶說。
“夫君,被人說三道四,到底不是什麼好事,你就跟三丫滴血驗親吧,也好堵了悠悠眾口。”
何大慶渾身還在打抖呢,也不知怎麼的,逃兵兩字把他嚇夠嗆。
這廂聽了周氏的話,才回過神來,交待何老太拿針來。
何老太哪能不知道三丫就是何大慶的女兒?三丫生下來的時候,瘦小歸瘦小,但頭發烏黑,指甲蓋也硬實,就是足月的孩子。
她之所以非往月娘頭上扣屎盆子,就是為了拿這個事來對付月娘,打擊月娘。
原本還想用這事來說月娘一輩子,讓月娘一輩子抬不起頭來,不曾想何洛洛倒精,想到了滴血驗親。
要是有什麼藥讓他們父女的血不相融就好了,如此有就理由對付月娘宋高他們了。
而且高氏瞧著,還挺喜歡三丫的,可彆把三丫也過繼到周府,便宜了這個賤丫頭。
剛這般一想,秀珍跑了過去,捧起了那碗水。
“這水是洛丫頭打的,洛丫頭可是大夫,她打的水,誰知道裡頭有沒有放東西?還是我去舀吧。”
說完秀珍就捧著碗,進了草棚。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