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現?”江銘宸一愣。他還是頭一回聽到這樣的要求。
這種要求,對京城的貴女們來說,那可是極為上不得台麵的,誰敢這樣直接地說出口?
何洛洛這丫頭,還真是與眾不同。
何洛洛才不管彆人怎麼樣,也不管她的話,江銘宸會怎麼想,點頭道,“對,折現。因為折成現銀給我,我能買到更多的東西。”
“是嗎?難不成你買會更便宜?”
富家公子,出手大方,花錢都是憑心情,哪裡問價錢?根本不知道有沒有買貴。
何洛洛也沒解釋,追上方才在肉脯攤前買肉脯的兩個小孩,溫柔地詢問他們,“小弟弟,能不能告訴姐姐,你們手裡的肉脯多少錢一袋買的呀。”
小孩子不會撒謊,如實告訴何洛洛,“姐姐不知道價格嗎?十文一袋買的呀。”
“好的,謝謝你們。”何洛洛給兩個小孩道過謝,轉身衝呆愣住的江銘宸聳了聳肩。
江銘宸滿頭黑線。
他雖然不知民間疾苦,但也不傻,自然是會算數的。
肉脯攤上最多一百袋肉脯,十文錢一袋,統共也才一兩銀子,攤販竟然說要五兩,擺明了糊弄他呢。
江銘宸生氣地回到攤位前,質問攤販,“一兩銀子的東西,你竟說五兩,如此黑心,小心我砸了你的攤位。”
那攤販見穿幫了,便賴笑著解釋,“公子,方才我說的就是一兩銀子啊,什麼五兩,你莫不是聽錯了。”
江銘宸初來賀州,攤販一口賀州話,也委實也沒聽那麼清楚。
可何洛洛在賀州這麼久,一跟五還是分得清的。
何況這些攤販,看人下菜,但凡林州口音的,價格都要貴幾文,碰到江銘宸這種外地富公子,更是合起夥來坑人錢財。
她上回來,就已經見識過了,當即就一臉好笑地望向攤販。
“真當我們是聾子?你方才明明說的是五兩銀子。做生意誠信為本,就該童叟無欺,如何能這般不厚道,擾亂市場!”
攤販被戳中心窩子,惱羞成怒,一臉凶狠地瞪向何洛洛。
“小丫頭,聽你口音,是林州來的難民吧?要是識趣,就不該得罪咱們賀州本地人!”
這話帶著威脅。
他們本地人,原本就極其排斥林州來的這些難民。
這廂這個難民賤丫頭,壞他掙銀子不說,還一副義正嚴詞的樣子教訓他,就她也配?
而這條街上那些擺攤的其它攤販,也紛紛抱著膀子,一臉不善地圍了過來。
“小丫頭,填飽肚子了沒有?摘這多管閒事。”
“嫌貴走,愛買不買。”
“就你也想找茬?嗬!”
見有人撐腰,肉脯販子對何洛洛更是肆無忌憚,對何洛洛罵道,“滾啊小賤丫頭,再不滾,眼珠子給你挖出來!”
這話徹底惹怒了江銘宸,江銘宸當即對長風使了個眼色,長風就放下手裡東西,迅速上前扣住了肉脯攤販的雙手,隨後在他後膝窩一頂,逼著他跪了下去。
那攤販哪曉得江銘宸的身份?不過當他是有錢商人家的兒子,但凡身份夠高貴,也不會和一個林州難民賤丫頭混在一起啊。
被押著跪在地上的他,殺豬般嚎叫了起來。
“殺人啦,林州難民殺人啦,還有沒有王法呀!”
他這一喊,更是引來不少人圍觀,個個指責起了江銘宸跟何洛洛。
“你們這些林州難民,到底想乾嘛?”
“還敢打人,沒有王法了嗎?”
“快把人放了,否則告官去。”
江銘宸卻把這些人的話當放屁,直接告訴長風。
“長風,把囂張黑心攤販的眼珠子給挖了,看他今後還敢不敢訛人。”
“是,主子。”長風得令,拔出了匕首。
那攤販嚇得又嚎了起來,“林州難民要造反啦,大家可不能袖手旁觀,快把他們抓了送官。”
有人受了鼓動,就要過來奪長風的刀,被長風踹飛出去十幾丈遠,砸倒了一大片人。
這下沒人敢近前了,倒是有人跑去報官去了。
江銘宸怕報官嗎?繼續指揮長風。
“把這奸商的眼珠子挖出來,殺雞儆猴給他們看看。”
“是,主子。”長風應著,舉起匕首,就要去剜攤販的雙目。
那攤販知道他們不是嚇唬人的,立馬嚇癱了去,哭嚎著求饒。
“公子開恩,小的錯了,小的再也不敢了,還請公子高抬貴手。”
見江銘宸冷漠地不開口,他又忙求何洛洛。
“姑娘大人大量,原諒小的這一回,小的往後再不敢亂抬價格了,還請姑娘饒了小的。”
何洛洛笑了笑,對長風說,“長風大叔,把他放了。”
“好。”長風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鬆開了那攤販。
那攤販還以為何洛洛害怕了,放過他了,臉上浮起一抹得意。
起身時,看了何洛洛一眼,眼底儘是藏不住的惡意!
對付那有錢公子他不敢,但對付這林州賤丫頭,他容易得很。
待會兒就找人跟著這賤丫頭,把她綁了,賣到青樓去,讓她知道知道厲害!
正想著,卻雙手又被人扣住,且腦子一蒙,就跪了下去,回頭一看,扣住他的竟然是那小丫頭。
仗著年輕力壯,幾次想起身,卻被巨大的力量壓得他絲毫不能動彈。
被這股巨大力量壓著,心頭也是湧起一股寒意。
這,這扣著他雙手,迫使他跪在地上的,是那十二三歲的小丫頭?
這不可能吧?
她才多大?能有這麼大的力氣?
正懼意湧起,一把冰冷的刀上了臉頰,一個比刀子還冷的聲音在他耳邊揚起。
“怎麼?害怕了?方才那股狠勁去哪了?”
鋒利的刀子毒蛇般,滑到攤販眼角,“就你,也想剜我的眼珠子?好,今兒我也不怕臟了手,就……把你的眼珠子剜出來好了!”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