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藥靈花也吃幾天了,有沒有效應該也看得出來了。”趙氏實在有些沉不住氣了,“明兒咱們就進城,瞧瞧她去。”
何洛洛卻是搖頭,“趙嬸子,不能急。我那藥若是有效,這兩天正是痛苦的時候,我們去了也幫不上忙。”
“藥有效,不是舒坦些麼?怎麼的會痛苦?”趙氏不解。
何洛洛解釋,“那蠱毒寄生了這麼久,哪那麼容易殺死,肯定會折騰幾天……聽我的,等到藥服完了,咱們再去瞧她。”
她治病靠的都是藥,蠱就更不用說了,到底是什麼寄生蟲,兩眼一抹黑。
給劉靈花開的藥,說不好聽點,也是死馬當做活馬醫。
即如此,還去看什麼呢?
不管三七二十一,等她吃完藥再說了。
趙氏也不是固執的,洛丫頭說再等等,那就等等吧。
趙氏忙去了,張小花過來拉住何洛洛的手,“洛洛姐,我們練騎馬去,屆時進城,騎馬去就是了。”
“好。”何洛洛也正有此意。
上回打賀州城回來,她和張小花學會騎馬了的,不過若是不練,怕又膽怯生疏了。
於是兩人來到何洛洛家,各挑了一匹馬,喂了草,飲了水,就牽了出來。
“沿著大道騎吧。”何洛洛說,然後指著北邊的村莊,“去北邊安置地看看,一直還沒去過呢。”
“好。”張小花應著,然後撫摸著馬頭,跟那匹小紅馬溝通,“小紅你一會兒可要乖,千萬彆撂蹶子,聽到沒?”
紅馬呼哧了兩聲,嗅了嗅張小花,聽話地垂下了腦袋。
於是張小花踩著馬鞍,麻利地翻上了馬背。
女孩子發育快,她比何洛洛小幾個月,如今個頭也竄上去了,和何洛洛一樣高了。
就是膽子小那麼一點,有點小心翼翼,放不開。
何洛洛跟她比起來,就溜多了,上了馬背,一夾馬腹,就拉著韁繩小跑起來。
沒忘回頭教張小花,“彆怕,挺直腰背,這馬被長風大叔馴服了的,放開了騎就是。”
張小花聽了這話,這才直起腰來,然後大著膽子,夾了夾馬腹,跟著何洛洛身後,小跑了起來。
兩騎馬,沿著磚廠出了村,然後又往西北方向的大道,去了北邊的安置地。
北邊安置地的人,可比獵戶村和苦家村多多了,足有十幾個村子。
道路也修得寬闊,道旁都是房屋田地。
看到兩個小姑娘騎馬過來,路過村民或者在田間勞作的人們,都停下來圍觀。
“那兩小丫頭,是獵戶村的。”
“前頭的我認識,叫何洛洛。”
“嘿,誰不認識?小丫頭挺會吹牛皮,說要治好知府千金的不育症呢。”
何洛洛由他們說去,馬倒是越騎越快,越騎越溜。
沿著西北方向的大道,徑直來到了房屋最為密集的中心。
這裡人來人往,兩旁滿是商鋪,到處是叫賣的攤販,儼然已經形成了一個熱鬨異常的小鎮了。
何洛洛跟張小花下了馬,牽馬在鎮子裡逛了逛。
米糧鋪,脂肪鋪,雜貨鋪……什麼沒有?
真是不來不知道,過來一看嚇一跳。
林州果然多商賈,來到安置地才多久?居然商業就這般發達了。
張小花也是遺憾極了,攥何洛洛的衣角,“洛洛姐,我們是不是犯傻了?當時要是挑這個中間位置,這會兒是不是發財了?
哪兒人多哪兒的地就金貴,如今這一片的地盤,估計老貴了。
何洛洛目光可沒這麼短淺,她可從來沒打算在這兒一輩子。
隻道,“沒什麼可遺憾的,這種地方,也隻能掙些小錢罷了。”
“也對。”張小花點頭。
彆人不說,至少她和洛洛姐,再不是以前的她們了。
她在靈花嫂子那兒,學了一手不錯的繡技,而洛洛姐,醫術那般高明,自然不可能被困在這樣的鄉下地方了。
外頭的世界大著呢,她還想去京城,找周陽哥哥呢。
兩人牽著馬,在鎮上逛了一圈,然後才騎馬回去。
第二天,何洛洛去張家給林大妞上藥,林大妞已經可以坐起來了。
冬天傷口好得快些,再加上何洛洛的藥,效果好。
給林大妞撒好藥,包紮好,何洛洛打屋裡出來,碰到趙氏還有宋青青,背著背簍拎著籃子,也不知道要去哪。
何洛洛忙問,“趙嬸,青青姑姑,你們上哪去,扯筍子嗎?”
東邊河流下遊有一片竹林,前兩天下了雨,正是出筍的時候。
“對,扯筍子。”趙氏點頭。
見何洛洛一臉興味,忙道,“你彆去,竹林裡毒蟲老多了,我們多扯些回來。”
“那可不行。”何洛洛邊往家跑邊說,“我早就想去了,還想醃酸筍呢,等著我哈。”
跑回家背了背簍來。
張小花也非跟著,於是四個人,打小道前往東邊竹林。
這路上啊,去竹林扯筍子的人可多了,但凡看到背背簍的,張嘴一問就是去扯筍子的。
趙氏見這架勢,犯愁道,“這麼多的人,竹林都得被鑽空,還能扯得到筍子?”
那片竹林再大,也架不住這麼多人去爬呀。
饑荒年呢,許多人家肚子都填不飽,全靠野菜竹筍過活。
“算了,彆去了吧。”趙氏打退堂鼓道,“咱們也不缺糧,犯不著跟彆人搶。”
“也對。”宋青青點頭,沒忘笑著安慰何洛洛,“洛丫頭想醃酸筍,那明兒問那些窮人家買一些,也算接濟他們了。”
幾人說著話,調頭又回來。
不過在回來的路上,又碰到大批獵戶村的婦人過來。
趙氏便告訴她們,“彆去了,總有四五百人拔筍去了,犯不著跑一趟。”
婦人們卻笑說,“我們不是去扯筍,是去北邊采茶。你們出都出來了,一塊兒去不?”
林州人愛喝茶,雖說逃難的時候都帶了茶餅,但這麼幾個月都喝光了。
聽說北邊有茶樹,大家便一呼百應,打算去采茶。
趙氏自然是應著的。
地裡的活,都乾得差不多了,菜種下了,就等著秧苗長大插秧了。
仍舊不肯讓何洛洛和張小花跟著去,說她們道,“你倆一個行醫的,一個繡花的,老往山裡鑽做什麼?小心把手弄傷。”
何洛洛閒出屁來了。
這兩天下雨,魏大叔他們都在磚廠幫忙。
而她的菜園,魚塘雞窩什麼的,都修好了,地也開墾出來了。
其實她也沒占什麼地,就一塊水田,一塊旱田,旱田點了苞米,水田蓄了水。
眼下也閒得很。
這會兒眼珠一轉,提議道,“采什麼茶呀,扛把鋤頭把茶樹挖回來,種片茶林,不是一勞永逸?”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