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彆看老得跟何老太都像姐妹了,可那張嘴還是刁得很,氣憤地指著秀珍他們大罵。
“秀珍大海,你們也忒不是東西了,以前享福的時候,不提分家,如今敗落了,提分家了!”
“想撇下我們,獨自抽身,門都沒有!”
“娘,千萬彆答應,天底下沒這麼好的事。”
何老太則是道,“他們要是肯拿五十兩出來,分家就分,否則免談。”
有得五十兩,省著點花,用七八年是沒問題的。
有什麼辦法呢?大山和大慶,都失了掙錢的能力,石頭又是個寧可餓死都不肯乾活的,桂花倒無所謂,一碗粥肯給就給,不肯給餓死她得了。
所以何老太,一心就是想逼著秀珍拿銀子。
她望著餓了幾天,瘦了一圈的李圓圓,撇著嘴角對秀珍說,“李家這丫頭可是乾活好手,光身上這身膘,就能一年光乾活,不吃飯。你要是不肯給銀子,就把李家這丫頭,給石頭做媳婦得了。”
李大海鐵青著臉。
“娘,圓圓跟狗蛋都成親了,你還說這種話……”
“李老太什麼人你還不清楚麼?我們能從他們手裡問五十兩銀子出來?做夢都不敢這麼想。”
“要不娘你去試試,你要是能問到五十兩,那咱們一文不要,你把我們分出去就好。”
何老太被堵住下巴。
李老太一家人,早被他們騙怕了,如今到手的銀子,還肯吐出來?
委實難。
隻咬死道,“那就彆盤算著分家,一家人,能活一塊兒活,餓死一塊餓死!”說完就凶巴巴地指使李大海一家,下地乾活去。
乾了一天活,回到家,也隻有一碗粥飯,哪裡填得飽肚子?
秀珍真是覺得,這日子沒法過了。
一大家子吸血鬼,吸他們的血,他們要是不分出去,比苦逼的牛馬還苦逼,根本沒有活頭了。
夜裡餓著肚子躺床上,秀珍倒是體會到何洛洛跟二丫三丫她們的苦了。
天天乾活,飯沒得吃,這樣的日子哪是人過的?
看來何洛洛當初,離開何家,是多麼明智的決定啊!
北鎮,轉眼十五了,仁和堂門口圍滿了人,都是在等駱大夫的。
從各處來的患者,那是望眼欲穿。
當然,也有不少來看熱鬨的。
在這條街上做買賣的,可不止何洛洛他們,都想知道駱大夫,到底還來不來仁和堂坐診。
畢竟這麼久了,駱大夫是一麵都沒露過,都是馬大夫和何姑娘的一麵之詞,誰知道是真是假?
至少要看到駱大夫來了,問駱大夫個清楚,那才能確定是不是?
這也是那些精明的商人,誰都不敢花錢修鋪麵的原因。
要是駱大夫根本不來仁和堂坐診,那最基本的客人都不能保證,誰願意白白扔錢?
個個翹首以盼。
眼見都日上三竿了,駱大夫還沒露麵,圍觀的人們都騷動了起來。
“駱大夫不會來了。”
“他又沒瘋,乾嘛跑這難民地來?”
“什麼跟何姑娘合股,隻怕也是傳言,他能看得上一個鄉下丫頭?就是做外室,也不配。”
那些患者更是衝進仁和堂,跟馬大夫鬨了起來。
“駱大夫他人呢?哄騙我們怎的?”
“我們等了可好幾天了,吃呀住的,花不少銀子,如今駱大夫不來了?”
“賠償!要是不賠償,鋪子給你砸了。”
馬大夫也是叫苦連天,他的好師侄,也不知道上哪去了,今兒露不露麵,他也不敢肯定啊!
隻好聲安撫大家。
“你們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駱大夫要是不來,我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待的。”
“大家夥兒先彆發火,再耐心等會兒!”
說完急急去找何洛洛。
洛丫頭可不像是會瞎說的,她和他那好師侄的關係,肯定不會有假,這駱大夫遲遲不來,去問問洛丫頭怎麼回事。
可到處找了一遍,硬是沒找到洛丫頭,問了宋高和張青山他們,也說沒見到人。
馬大夫這下可算是急了,冷汗都急出來了,他的好師侄,該不會不來了吧?
還是說出了什麼事情了,被家裡人扣住了,出不來了?
馬大夫結結巴巴,試圖找補救的方法。
“各位患者,你們要看什麼病?要不先進藥堂來,讓我來先給你們把把脈。”
“什麼?”那些患者炸了毛,“我們跑這麼遠,等這麼多天,要看的是駱大夫。”
“馬大夫,你倒是直說,駱大夫是不來了還是怎麼的?”
“他要是不來了,那你就老老實實賠我們每人二十兩開銷費和誤工費,否則……”
馬大夫被大家夥兒包圍住,不停抹冷汗。
一名患者賠二十兩,十幾名患者,二百多兩,讓他拿什麼來賠?
正急得團團轉,何洛洛可算化好妝,趕到了。
都怪自已愛睡懶覺,這女扮男裝的妝容,又不好化,這不就導致晚到了這麼久。
“都鬨什麼呢?”何洛洛用低沉的嗓門大聲道,“我不過晚來一會兒,就鬨成這樣,難不成大家以為我不來了?”
“我駱某堂堂七尺男兒,言出必行,怎麼可能打誑語?”
“我今後至少兩年內,都會在溫嶺,在仁和堂坐診,大家放心就是。”
看到駱大夫來了,大家夥兒也便紛紛閉了嘴,不再說話了。
而那些精明的商人,這會兒聽了駱大夫這番保證,都動了買地盤修鋪麵的心思。
駱大夫什麼人物?神醫啊,有他在溫嶺,那溫嶺說不定,真能發展起來。
這也是何洛洛所希望看到的,眾人拾柴火焰高,光靠她一個人努力,溫嶺很難短時間發展起來。
隻有大家都舍得投錢,都不怕虧本,把各行各業做起來,把北鎮修建得漂漂亮亮,那才有利於迅速發展。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