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洛洛說完,又把視線投向李員外。
“李員外,你在溫嶺修了不下一百間鋪麵房屋,何苦還那般貪心,非要惦念彆人的東西?”
“光明正大做生意不行嗎?何必耍陰謀手段?若把人惹急了,跟你對著乾,於你也不是什麼好事。”
“親不親,故鄉人,都是林州逃難到這裡的,希望李員外好好考慮清楚。”
說完何洛洛便起身離開,留下林老太李員外他們,麵麵相覷。
林老太和芸娘無知婦人,也是沒有什麼主意的,這廂也有些打退堂鼓。
畢竟何洛洛跟江世子的關係,人儘皆知,她這般有靠山,真要告,也不知道能不能贏。
並且一旦告了,那跟何洛洛也就撕破臉了,沒告贏的話,真就是一無所有了。
李員外卻是麵色淡色,站起來說。
“先去和順酒樓吃飯,正午了,都餓了吧?走。”
林老太和芸娘猶豫了一下。
想留下來,卻見張小花她們橫眉冷對,實在沒臉,隻能跟著李員外離開了天下客棧。
回到和順酒樓,李員外叫廚房做了豐盛的一桌飯菜,然後招呼林老太和芸娘她們坐了。
剛坐下,李員外的兒子李雲進來了。
“呀,今兒什麼日子呀?整這麼一大桌好吃的。”
說著便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了,然後拿起筷子便開吃,也不跟林老太和芸娘她們打招呼,沒看見一樣。
林老太她們臉色也是難看極了。
李公子這也太沒禮貌,太不尊重人了。
李員外見林老太她們臉色難看,忙拿筷子敲了李雲一下。
“雲兒,這麼多客人呢,還不打招呼?”
“哦,林老奶,芸姨,錦兒……吃飯吧吃飯吧,我都餓死了!”
在附近劉寡婦家鬼混了半天,能不餓?
招呼了一聲,便在菜盤裡翻來揀去的吃了起來。
邊吃邊抱怨。
“爹,你請的什麼狗屁廚子呀,這味道跟聚福樓的比起來,差老遠了。”
“就這還想把聚福樓的生意搶過來?做夢吧。”
說到這,又放下筷子,然後轉著眼珠子出主意。
“依我看,得花高價找個人,去聚福樓的後廚臥底,把他們的廚藝學到手……否則這生意,根本沒法做。”
說完在那碗扣肉裡扒拉了兩下,嫌棄道,“瞧這扣肉做的,油汪汪,硬梆梆的,哪能吃?還有這紅燒獅子頭,筷子一夾就散了……唉,每一道能跟聚福樓比的!”
這一連串的抱怨,也是讓林老太和芸娘明白了過來,敢情和順酒樓的菜,比聚福樓差那麼遠呢?
可李員外在林州,不一直開酒樓的嗎?怎麼會比聚福樓差呢?
帶著疑惑,林老太和芸娘,也拿起筷子品嘗了起來。
這一吃,那味道真是比聚福樓差得遠了。
不對,這樣說也不對。
要是沒吃過聚福樓的菜,那和順酒樓的菜也算不錯。
但問題是她們吃過聚福樓的菜,那鮮味和香味,是任何一家酒樓所沒有的。
這也就不怪和順酒樓沒有客人,而聚福樓的客人卻一日比一日多。
李員外臉色也是難看極了,也沒了胃口吃飯。
心裡也是狠狠地想,那臭丫頭把他酒樓的生意全搶光了,導致他酒樓開不下去,沒了生意的門路,他會用這樣的手段謀取那臭丫頭的鋪麵?
種什麼因得什麼果,都是那臭丫頭自找的!
思及此,李員外又笑著拿起了筷子,給林老太和芸娘夾起了菜。
“以前我酒樓的廚子,逃難路上得了瘟疫沒了,這個新聘的,委實有些拉垮……等到時候,我從賀州請位好廚子來,生意就能好起來了。”
林老太和芸娘,到底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身份,雖然聚福樓的味道,比和順酒樓好太多了,但和順酒樓的這一頓,也並不是她們以前在滄州時候能吃得到的,自然也挺知足。
在李員外的招呼下,也是吃得挺痛快的。
而李雲吃了一通之後,便開始對林錦兒動手動腳。
“錦兒,吃飽了沒?我帶你爬山去。”
“北邊有座山開滿了梅花,老美了,咱賞花去……”
邊說邊搭住了林錦兒肩膀,直把林錦兒往懷裡拉。
寡婦風騷帶勁,但不知人事的小姑娘也彆有一番味道,羞答答宛如枝頭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他也被勾得心癢癢。
林錦兒生怕鋪麵的事,影響她和李雲的親事,這廂受李雲邀約,哪可能拒絕?
沒吃幾口就放下了飯碗,跟著李雲走了。
雖然孤男寡女外出,不大妥當,但到底兩人定了親,成親的日子都定了,也無傷大雅。
他們走後,李員外便邊給林老太和芸娘夾菜,邊跟她們說。
“嶽母,芸娘……你們和洛丫頭撕破了臉,也是不好再住洛丫頭家了,一會兒吃完飯,我派人去洛丫頭那裡,把你們的東西搬過來。”
邊說邊指著酒樓對麵一間漂亮氣派的宅院,告訴林老太母女。
“那間宅院就送給你們了,裡頭家具物品什麼的,全部置辦好了的……你們搬進去住就是。”
說完還特意把身邊的管事叫進來,吩咐他,“一會兒記得把對麵那間宅院的房契地契拿來,交給我的夫人芸娘,這是我送她的第一份禮物!”
芸娘聽了這話,那真是驚喜壞了。
原本還以為隻是給她們住,不曾想整座宅院送給她了?
她以前,可能也不會這麼稀罕。
但李員外不說溫嶺能發展起來麼?這兒的鋪麵能漲到一千兩銀子一間,她這宅子也不會便宜。
真是,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