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造型完整的冰淇淋捧出來,驚訝的說:“你從帝都帶回來的?這一路上都沒化?”
“一直裝在保溫箱裡,幸好能帶上飛機,要是托運,真怕把它顛壞了。”晏落期待的看著我,“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家店,你嘗嘗。”
我的眼裡泛出淚花:“晏子……”
晏落拿起華夫餅塞我嘴裡:“快吃,一會兒就化了!”
我吃了餅乾又吃冰淇淋,晏落伸手給我擦擦臉上的淚,說:“哭什麼啊。”
“好吃嘛!”
我也把一塊餅乾塞他嘴裡,他嚼了嚼:“口感差了點,還是現做的好吃,下次去帝都我帶你吃。”
“除了冰淇淋,你也彆忘了我的金海碗……”
晏落好氣又好笑:“知道了,財迷。”
我又挖了一勺喂他,他擺手:“專門給你帶的,你吃吧。吃晚飯了嗎?”
“還沒呢。”我伸手摸摸他的泡麵碗,“都涼了,彆吃了,我請你去外麵吃烤串。”
他合上筆記本:“好。”
“你工作沒關係嗎?”
“回來再做。”
我們去了不遠處的大排檔,要了烤串和海鮮砂鍋粥。
我跟他抱怨實習時遇到的討厭職員,他也跟我吐槽一些糟心客戶。
粥上來了,我給他盛了一碗,問:“這次帶你回來的客戶和上次請你吃冰淇淩的客戶不是挺好的嗎?”
晏落說:“這是同一個客戶,他想招我當上門女婿,所以特彆抬舉我……”
我一愣,大湯勺脫手砸進砂鍋裡。
熱粥濺到手腕上,我“嘶”的一聲縮回手。
他趕緊拿了瓶冰水貼在我被燙的地方:“疼嗎?”
我看著他:“你要當上門女婿?”
晏落說:“笨蛋,跟你開玩笑呢!他女兒才三歲!”
冰水瓶上凝結出的水珠沿著他修長的手指往下淌,在他手背上彙聚成一顆很大的水珠。
我看著那顆水珠,心裡也有個地方在融化,扭曲,變形。
原來我沒有想象中那麼大度。
我根本接受不了他另結新歡。
他隻是開個玩笑,我都有種天塌地陷的感覺。
如果他以後跟彆人結婚,我絕對做不到笑著祝福他。
可是,提分手的是我,把他往外推的也是我。
事到如今,不肯放手的也是我。
難道我自己不幸福,還要把晏落也搭上嗎?
我不能這麼自私……
以上念頭都在電光火石間完成,回過神時,他手上那顆水珠還沒滴下去。
我掙出手,勉強微笑:“沒事,不疼……晏落,如果遇到好老板想招你上門,你也彆太清高了,這年頭入贅也沒什麼丟人的。”
正好老板端著烤好的東西過來,晏落把水瓶放在桌上,把烤蝦轉到我麵前:“約定的時間還沒到呢,我都不急,你急什麼?吃吧。”
這頓晚飯吃得有些沉重,回到飯館,我們上了樓,各自回房。
在我準備關門的時候,晏落突然把一隻腳插進門縫裡。
我稍稍拉開門,問他:“怎麼了?”
晏落看著我,目光灼灼:“今晚家裡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