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起哥微微一笑:“沒有,我隻是到這邊散散心,這裡能看到我家以前擺攤的夜市。”
他扭頭看著夜市的方向,淩亂的劉海掩去了他的眼神。
聽他這麼一說,我的心情變得更加低落:“對啊,那時你們都在這邊,你還坐著輪椅遛咖喱呢……咖喱怎麼樣了?”
起哥跟我隔開兩步,站在旁邊,扶著石牆看海岸線:“和我爸媽一起回老家了。”
“那……”我猶豫一陣,問,“晏落呢?”
“他在外麵很好,你不用擔心他。”
“小財神跑了,你們以後怎麼辦?ZY會倒閉嗎?”
起哥說:“我不會讓它倒閉的。”
風驟然增強,我被刮得一陣咳嗽。
起哥說:“回去吧小荷,彆著涼了,這麼晚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麵也不安全。”
我搓搓胳膊:“好吧,起哥你也回去,不要待在這裡了。”
我怕他一個人呆在這兒胡思亂想。
他“嗯”了一聲。
我們都是開車過來的,我看著他上了自己的車,然後跟他一起開到路口,分道揚鑣。
回到家,我衝了個熱水澡,還是睡不著,索性坐在客廳看電視,翻手機相冊。
晏爸晏媽有咖喱陪著,在老家也不至於太孤單。
居寶閣去瑞士上學的時候,把居寶盆也帶走了,他請假在家看牙的那兩個月,除了舍管幫忙照顧,高年級的學姐時不時也帶著零食去投喂,視頻裡的居寶盆已經吃成圓滾滾一胖條。
家裡的三千則成了小區團寵。居民感謝電鋸女王一家為民除害,對三千也是另眼相待,看見它在草地上曬太陽,就會在旁邊丟點貓糧和罐頭,附近的流浪貓都跟著沾了光。
第二天上班,依然沒有好消息。
銀行停掉了ZY的六千萬授信貸款。
這個消息就像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迅速引發了後續一連串的坍塌——
ZY一個大客戶因為ZY提供的係統故障,終止了和ZY的合約並索賠。
大客戶發布律師函的那天,供應商也聯合起來向ZY討債,導致ZY的市場估值暴跌到3億以下,一時間,投資者誰也不敢碰這個燙手山芋。
員工集體申請了勞動仲裁,要求凍結公司剩餘資產,給他們發放拖欠的工資。
風光無限的ZY,在兩個月之內就落儘繁華,岌岌可危。
不出意外的話,它撐不到明年了,年底就得破產清算。
安東尼也受到一點波及,收購案被徹底叫停,居延在公司倒是越發得勢,原本親近安家的一些董事也開始向他頻頻示好。
我冷眼旁觀。
現在的居延就像個欺負同學的惡霸,我希望他摔成撲街,他卻考了個全班第一。
媽的。
又是一年國慶節,居續要過四歲生日了。
居延還是在家給她辦。
他沒朋友,但居續有很多。
她邀請全班同學過來吃她的生日蛋糕,那些小朋友的家長自然也聽說了,紛紛表示那天要來打聲招呼。
居延接到電話很不耐煩,但事關孩子,他也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