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延一愣,這才發現孩子的狀態不對。
見我拉著孩子要出門,他抬手一攔:“不要去醫院,病人很多,我叫醫生來家裡看。”
我瞪他了一眼,抱著孩子上樓去了。
不多時,家庭醫生帶著藥箱和一個護士來了。
醫生做完檢查,說居續得了流感,再晚一會兒熱度會更高。
他給她開了退燒藥,還讓護士留下來幫她降溫,說要是明天能退燒就沒事,如果不退燒就得送醫院。
走到門口,醫生看著居延:“居先生,給你也開點藥吧,你也在發燒。”
居延愧疚的說:“好……有疫苗嗎?給我的妻子打一針,她大概也被我傳染了。”
我不想生病,隻能挨了一針。
半夜,居續退了燒,但一聲接一聲的吭吭咳嗽,咳得人揪心。
護士去客房休息了,我睡不著,坐在床邊陪著她。
居續病得兩眼紅彤彤水汪汪,說話也有氣無力的:“媽,肚子餓。”
我心疼的問:“想吃什麼啊?”
“蒸水蛋。”
“好,你等會兒,我現在就去做。”
我走出她的臥室,居延站在門外,戴著口罩問:“居續怎麼樣了……”
我不搭理他,越過他往樓下走。
我蒸了一小碗端上去,居延站在原地,不敢吭聲。
居續吃了幾口,喝了點水,睡下了。
我端著碗下樓,站在水池邊,看著碗裡剩下的一大半蒸水蛋,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流。
居延不知什麼時候過來了,伸手擦我的臉。
我揮開他的手,他惱了,硬是蹭去我臉上的淚,最後從背後緊緊的把我摟在懷裡。
我掙不開他那鐵鉗般的手臂,隻能兩手撐著洗碗池,低頭對著水麵哭泣:“誰讓你回來的?你這個害人精……你害死我們算了……”
居延把發燙的下巴擱在我的肩膀上,長長久久的沉默著。
第二天,雨過天晴,居續還有一點低燒,但已經恢複精神和飯量了。
我和居延都是一夜沒睡,護士早上走了,我請假在家照顧居續,居延知道自已不被待見,灰頭土臉的帶病上班去了。
居續不能出門吹風,在家裡寫寫畫畫,擺弄玩具,吃過飯就乖乖睡覺去了。
我也準備睡覺,剛躺下,我媽就打了個視頻電話。
我看到她的臉,想起昨晚的事,又難過又委屈,還沒開口就嗚咽起來。
我媽急問:“你哭什麼呀?家裡出什麼事兒了?”
我抽咽著說:“居延是混蛋,他病沒好就出院,昨天把居續給傳染了,孩子燒到半夜……”
“續續病了?退燒了嗎?”
我擦擦眼淚:“退了。”
“那就好那就好,能退燒就是萬幸。小荷我跟你說,你一定要顧好自已和續續,這回的流感好厲害,咱小區都病死兩個了!”
“啊?那你可彆出去瞎溜達,家裡有藥嗎?”
我媽說:“上回你跟我說完我就買了,剛買完就漲價,不止藥,青菜也漲肉也漲。我看你也不要去上班了,反正不缺錢花,你和續續就在家待著,囤點東西,等這陣子過去再出門吧……”
本來想跟我媽說點家長裡短,吐槽居延,聽她這麼一說,我也顧不上難過了,趕緊打開網購軟件買藥買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