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市崩盤,流感爆發,二者雙管齊下,這些天的熱搜都帶著一股死氣。
昨天這個大股東跳樓了,今天那個董事長病死了,明天不知道又是哪個倒黴蛋上新聞。
我默默觀察居延,儘管他損失不小,但一下床就緩過勁兒,還找到一個願意接手他股票的超級買家——
華爾街三巨頭之一、大名鼎鼎的先鋒資產管理公司!
先鋒肯定是能夠拯救高信的,高信走到今天這一步,居家三代人功不可沒,居延找這麼個買家,也是不想高信在他走後完蛋。
目前歐洲市場急劇震蕩,國內還相對安全些,等居延把各種基金股票變現,估計下一步就是舉家出國了。
晏落和起哥那邊還沒動靜。
現在已經不單單是我和居延的私仇,晏家跟居延也是不共戴天。
那份名單在我手裡掀不起什麼風浪,可能剛剛發布就會被追查封禁,但在他倆手裡不一樣。
ZY是專攻雲計算和數據平台的,可以在國內外把這份名單的影響擴大化。
安東尼把名單交給我的時候,估計也想到了我和晏落的這層關係。
不管晏落他們用不用那份名單,我都已經提供了力所能及的幫助。
我對得起自已的良心。
我這邊還算平靜,安家那邊已經亂成一鍋粥。
安老爹快不行了。
他上了年紀,得了流感後,各種基礎病也跟著湊起了熱鬨。
親妹妹安娜吞不下他這塊大蛋糕,他精心培養的家族牛馬安東尼又撂挑子不乾了,臨走前還娶了個當鐘點工的老阿姨——這已經不是往他臉上抹黑,簡直是在他頭上拉屎。
安東尼遲來的叛逆差點把安老爹活活氣死,醫生給他下了兩次病危通知。
好不容易才緩過一口氣,今早剛醒,老婆就逼著他立遺囑,安德烈發現後,把律師揍了一頓,還在病房裡跟這位小媽吵架,說小媽生的弟弟是前男友的種,安老爹又氣得昏過去,現在還在搶救。
這事兒安東尼也知道,不過不管,他和蘇珊已經到達日本,讓那個患白血病的大女兒住進了東大醫學部附屬醫院。
蘇珊也給我發了消息,是她女兒住院的照片。
也不知是不是生病沒怎麼跟外界接觸的緣故,那女孩兒年紀跟安東尼差不多,但眼神非常乾淨,像個孩子一樣,她對著鏡頭歪著腦袋比剪刀手,蒼白的微笑看得人心裡酸酸軟軟的。
我放下手機看電視新聞,一下下的轉戒指。
轉著轉著,我心裡一驚:這是居延的習慣。
我在自已手上打了一下,居延下樓正好看到,問:“怎麼了?”
我揮揮手:“有蚊子!”
居延是下來喝水的,他端著水杯在我身邊坐下,有些疲憊的揉揉眉心:“跟公司遞辭職信了沒有?”
我說:“還沒。”
他說:“如果你還想在國外工作就快點辭,不要在履曆上留汙點。”
“我沒說出國。”
居延摸摸我的頭:“彆說傻話。”
然後他放下杯子,又上去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