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了手機,抬眼打量他。
居延問:“看什麼?”
我搖頭:“還以為你牙上有菜,是我看錯了。”
“……”
本來想問問他能不能讓上回的兩個墨鏡男去揍崔振一頓,畢竟這活兒他熟。
但還是跟元素確認一下比較好。
我也不想把喊打手這種把柄交到居延手裡,萬一他以後抖出來,再把我工作搞沒了。
回到家,我喝了杯果汁,對居延說:“晚上我要跟元素唱K,帶著居續一起,可以吧?”
他不太高興的說:“你怎麼一天天這麼多應酬?”
“好朋友不開心,我當然要去哄哄她了。”
“你就沒有哄過我,你對外人都比對我好。”
看到他這副討嫌的樣子,我真想揪著他的耳朵大吼:你他媽差不多行了!你現在還沒被毒鼠強毒死就是因為我對你太好了!
話到嘴邊,變成:“那你跟我們一起去吧?”
他又不去。
和朋友相聚,本來應該是電影火鍋唱K一條龍,最後因為帶了孩子不能回家太晚,火鍋有點危險,電影也看不成,隻能簡化成麥麥和唱K。
這是婚禮過後我第一次看到元素。
我簡直不敢相信那個站在麥麥招牌下、懷抱一個小眼醜娃、不修邊幅的女人是元素。
她過去多麼精致漂亮會打扮啊!
元素看見我,本來還想很瀟灑的一笑,但笑著笑著,她嘴巴一扁,“哇”的一聲哭了起來:“蓮、蓮藕啊……”
她懷裡的醜娃也跟著湊熱鬨,哇哇不停。
本來就難看,一哭更辣眼。
我牽著居續和哇哇哭的母子倆進了麥麥。
在麥麥的角落位置,元素和醜娃抽抽搭搭的止住了哭,我端著做好的套餐過去,居續抓著幾根吸管跟上。
元素喝了幾口冰可樂,開始向我傾訴她這幾年遇到的糟心事。
元爸還真沒看錯,崔振就不是個良人。
他在元家這邊表現得忠厚老實,元素跟他結婚去了韓國後,他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他家就是個大糞坑!他爸勾搭女研究生,他媽時不時找茬立規矩,他那個妹也天天跟我對著乾。我結婚前就懷孕了,根本不想跟他們住在一起,一直叫崔振搬走,崔振拖到孩子生下來,就開始動手打我了……”
說著,她攤開手掌,掌心一道粉色傷疤。
我握著她的手,氣憤的說:“這是他打的?”
“嗯,他把我推倒,我的手正好按在碎玻璃上。”
我一拍桌子:“這也太過分了!”
元素攥著拳頭,對我一笑:“哼,那次我把他家砸了,離了婚就帶著孩子回來了。”
我說:“你現在怎麼在雲城呢?你家不是在麗城嗎?”
元素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我在家呆著,那群親戚天天看我笑話,我受不了就搬雲城了,現在在一家外貿公司工作。養孩子太費錢了,我自已賺的不夠花,我爸媽平時也會接濟我一點……”
“你把崔振的照片和住址給我。”
元素笑問:“乾嘛?要幫我出氣呀?”
“是啊,給我。”
元素抹抹眼角的淚,拿起手機:“好!看你了藕!我現在是騰不出手,要是不狠狠收拾他一頓,我真咽不下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