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同學會還有兩天不到的時間。
時冕在網上扒信息扒了一個通宵,把同學會將要舉辦的時間、地點,都掌握得一清二楚。
現在隻缺人了。
時冕趁著陸硯辭放假的空隙,狀似無意地向他提起了這件事:“聽說你們學校要辦同學會,已經邀請你了。你準備怎麼去?”
陸硯辭閒來無事總喜歡擺弄他的袖扣,他白襯衫上的袖扣已經換了三四個,這次取下鴿子血紅寶石,又換上了顏色不明顯的黑曜石。
“不去。”他簡短道。
“你怎麼能不去呢?”時冕就知道陸硯辭不會抓住機會,他開口道,“老同學見麵,多的是人脈和資源,我想去還去不了呢。”
陸硯辭聞言掀起眼皮看向時冕,他唇角又習慣性地露出諷笑,隻淡淡道:“我就是他們最大的人脈和資源。”
時冕:“……”
滾蛋。
又被他裝到了。
“你不要這麼世俗。同學會同學會,你見見老同學也不錯啊。”時冕有意指引他往沈望身上想。
“你上軍校的時候,就沒有什麼特彆要好的朋友?這麼多年沒見,他也應該挺想你的。”
陸硯辭神色寡淡:“沒有。”
時冕:“……”
他是真的不開竅。
“你問這些乾什麼?”陸硯辭皺起眉頭,“和你有關係?”
時冕:“啊……我有一個朋友也是你那一屆的,很久沒見了。我想著你要是去,也能把我捎上。”
“是嗎?”陸硯辭有些狐疑,“他叫什麼名字?”
“褚梁。”時冕隨便扔了個優秀畢業生的名字出來。
陸硯辭聽後身形微頓,他記憶一貫較好,也記得褚梁這個人。
的確是他那一屆的同學。
但是他和石臉認識……這事他還真不清楚。
陸硯辭開口道:“你想去就去,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又不是你們那一屆的畢業生,去了也進不了酒店大門。”時冕開口道,“除非有人帶我混進去。”
他暗示得明顯,陸硯辭再裝聽不懂也不能夠。
陸硯辭沉默片刻,開口道:“你如果想去,和我一起去也可以。”
時冕一頓:“你願意去?”
“老同學,見見也是好的。”陸硯辭神色平靜,他不知想起了什麼,微微眯起眼眸,“況且我和他們……的確很久沒見了。”
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人,去這種活動就是浪費時間。
陸硯辭眼睫微抬,看向了身旁的時冕。
但他有必要去見見褚梁。
倘若他真的與時冕是好友,那時冕如今手上所有的這些藥物,他或許也能略知一二。
這是個好機會。
時冕沒想到陸硯辭的思想這麼容易轉變。
看來他的提示還是有效果的,時冕暗暗想,陸硯辭估計就是想起了沈望,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調轉話風。
“行,那我去準備準備。”
去同學會見白月光可不得換一身不一樣的戰袍。
時冕大致估算了陸硯辭的身高體重,陸硯辭和他差不多高,雖然是Alha,骨架卻不大,略顯清瘦,估計穿不了太大碼的衣服。
時冕在線上商城逛了一圈兒,下單了一套黑色小西裝和一套衛衣牛仔褲。
快遞第二天中午就送上了門,時冕簽收之後,把其中一套給了陸硯辭。
“你試試,看看合不合身。”時冕說著,拿著自己的那一套往自己房間走。
陸硯辭撚起快遞包裝的一角,純白的套頭衛衣露在外麵,本來還算謙遜不顯眼,但衛衣中間誇張又突兀地印了一串飛紅的英文爆炸字母,看起來幼稚又非主流。
底下的那雙牛仔褲倒是顯得日常一點,規格正常,隻是在腰間點綴了一排細鑽,不特意去看根本發現不了。
“你怎麼還沒有去換衣服?”時冕已經換上小西裝走了出來,他趴在二樓的欄杆處,朝樓下說話,“看看我這一身,怎麼樣?”
時冕之前穿的都是些牛仔外套闊腿褲,進了彆墅後更是直接擺爛,幾套睡衣輪著穿,完全不注重穿衣風格。
如今這身小西裝穿在他身上,裹著他修長的雙腿,腰線細長,倒是有了幾分特殊的味道。
陸硯辭看了一眼,收回目光:“我不穿這些衣服。”
時冕毫不意外,他往樓下走,問道:“那你穿什麼去?”
“西裝。”
時冕早就料到陸硯辭會這麼回答,他的衣品也沒好到哪裡去,衣櫃裡來來回回隻有兩類衣服。
軍裝,還有不同款式的黑白西裝。
毫無特色。
這樣怎麼吸引白月光?
“好啊,我正好也穿西裝去,我倆湊一對。”時冕朝陸硯辭笑道,“這樣也不錯。”
陸硯辭準備要將衛衣扔下的動作一滯,他抬眸看向時冕,語氣不善道:“誰要和你湊一對?”
時冕摸了下鼻尖:“你不願意?”
“不願意。”陸硯辭指尖微轉,他將衛衣拿起來,直接朝樓上走了過去。
路過時冕時他周身掀起一股冷風,時冕側眸看了一眼,繼續順著樓梯往下走。
現在冷臉,等見到沈望你就知道感激二字怎麼寫了。
時冕走著,慢慢整理了一番自己西裝領口的領帶。
同學會的時間定在了31號晚上八點整,地點在瀚莫斯溫泉大酒店。
時冕最近睡眠不好,一路上都在昏昏欲睡。
陸硯辭尚且還需要處理軍部的某些瑣碎事務,隻隨意看了身側一眼,便不再關注。
大約二十分鐘後,轎車停在了瀚莫斯大酒店前。
時冕和陸硯辭下了車。
站在酒店門口的兩個員工見到他們進來,立刻帶著他們去了頂樓的包廂。
包廂裡麵已經來了不少人,他們還沒進去就已經聽到了裡麵的談話聲。
“沈班長!我們好久沒見了吧?真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辛苦你聯絡了……你彆謙虛,哈哈哈,你真的和以前一樣,都沒怎麼變!”
“你還記得嗎?以前我們倆關係最好,後來陸硯辭來了,你立刻就丟下我和他玩去了,唉——”
“哈哈哈,沒有的事兒,彆取笑班長了……”
侍從為他們推開門,裡麵的暖氣和酒水味全都撲麵而來。
時冕跟在陸硯辭身後,見包廂裡麵的人三三兩兩地互相交談,氣氛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