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兩組各進一球,勉強齊平。
梁湘橙在最開始還保存著體力,他本就是來這個綜藝露露臉刷觀眾緣的,屬實沒有必要太較真。
但謝瞻這麼搞……
那層層的熱氣覆蓋在梁湘橙皮膚之上,他手臂上青筋凸起,隻隨意拉了拉球衣領口,讓幾乎不可察的微風驅散一點炎熱。
但現在謝瞻這麼搞,他總不能什麼表示都沒有。
梁湘橙走到邊界處,他和丁悅做了個手勢,表明計劃依舊。
丁悅頓時接收到信號,也回了OK。
他們之間的小舉動全然暴露在鏡頭之下,自然也落入了謝瞻眼中。
他對梁湘橙和丁悅之間的暗號絲毫不感興趣,也沒閒心深入探究。
不過是踢個球,這兩人還要整些沒用的手勢。
浪費時間。
謝瞻走上場,他往前看著,更覺梁湘橙喜歡裝模作樣,慣會做些故弄玄虛的假把式。
“和之前一樣,把球傳給我。”謝瞻吩咐高參道,“我主攻,你主守,可有異議?”
高參:“……”
彭暢中暑蘇醒後腦子一直處於非正常狀態,高參懷疑他還在發懵,也沒怎麼計較他的語氣:“沒有。”
“既如此,你去辦即可。”謝瞻朝他揮了揮手,“事成之後,有賞。”
高參:“……”
他轉身離開了。
短暫的休息之後,節目組算好時間,又是一聲哨響。
丁悅這次率先發起進攻,在哨聲餘音還未完全消失的兩三秒內,腳尖撥過球便開始快跑。
這個開場在謝瞻意料之中。
他的反應和靈敏度都遠超普通人,見狀頓時身影移動。
“啊!”丁悅尚未反應過來,謝瞻便猛然從她身旁竄過。
那滾動的足球瞬間失去方向,被鞋麵一帶,又轉過彎。
不過短短一分鐘的時間,謝瞻便帶著球,直奔B區。
丁悅正想在再追,卻見高參趕上來,攔住了她前跑的腳步。他們之間的分工一向明確,如今的情況更是和之前一般無二。
“你們真的是!”丁悅氣得在原地跺腳。
這一路過來沒什麼障礙,謝瞻正想踢球,眼前便被某球衣的大號數字擋住。
他抬眸,見到了梁湘橙栗卷頭發下的半邊臉龐。
白淨,下巴處又掛著汗珠。
那雙眼睛內情緒意味難明,隻是對著謝瞻的目光,大腿用勁:“三十秒不到就搶了人家小姑娘的球,過分了啊,我還一次沒碰到呢。”
他靠近時身上都有股熱風的味道,謝瞻早有預料,他在對方伸腿時單腳勾起足球,頂到膝蓋。
那足球在他腿上繞了一圈,被他順勢踢到了身後。
“覺得自已又行了?”謝瞻沒讓梁湘橙碰到一點足球的邊,他麵露譏誚,“小姑娘還能碰一碰,你……還是算了吧。”
這個足球在謝瞻腳上都快被他玩成了花。
他不知道從哪兒學來的這些花樣,足球在他的鞋麵,乃至腿上滾動著,仿若一個有生命的物體,跳動旋轉。
“如何?”謝瞻帶著球往側麵跑。
梁湘橙手臂攔著他的後背,他聞言頓時嗤了聲。
不裝會死。
“球進了才算贏,你花裡胡哨整這麼多,當來這兒表演雜技的?”
謝瞻哈了一聲。
梁湘橙跟在他身後的距離不過十幾厘米,謝瞻注意著他的動態,輕飄飄道:“彆說了醋精,酸死你了吧?就這點小玩意兒,給你玩你玩得起來嗎?”
梁湘橙:“……”
謝瞻來這十幾天,語言藝術精進不少。
“我玩不起來,也不喜歡玩球。這小玩意兒你玩著開心就好。”
梁湘橙試了幾次沒搶到,乾脆也放棄了在謝瞻腳下搶到球的想法,謝瞻頗有些球技在身上,梁湘橙識相地沒有和他硬剛。
他隻是控製著距離,利用自身的肉體阻擋把謝瞻往白線處逼。
謝瞻不多時也發覺了梁湘橙的企圖,他那時已經靠近白線不足一米,下意識想要將球踢到旁邊。
他轉眸,卻見丁悅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他們所在的區域。
高參被她甩到身後,還沒有來得及追上來。
“你們故意的?”謝瞻頓時意識到自已中計,梁湘橙的手臂攔在他胸膛處,偶爾隔著層球衣碰到。
謝瞻意圖強硬地將梁湘橙甩開,無奈彭暢的身形消瘦,也沒有梁湘橙那樣的大骨架,如今被他用大半個身體攔著,幾次都沒找到合適的契機。
梁湘橙笑道:“你跑這麼快,除了我們,誰能追得上你?”
謝瞻的確有兩把刷子,但他帶球奔跑的速度過快,除了梁湘橙和丁悅這兩個體力還算充沛的年輕人,那幾個常駐嘉賓都沒那麼快的速度能追上他。
“看見了,旁邊就是白線,你可彆越線了。”梁湘橙從後阻擋住謝瞻的活動。
他從一開始就在一點點,慢慢地縮小謝瞻能夠活動的空間,直到現在把他逼到球界線處,被圍成了死角。
謝瞻臉色冷下,他旁邊就是丁悅,高參隔著一大段距離,尚未來得及趕過來。
如今他被梁湘橙攔在邊界處,對方的胸膛抵著他的後背,手臂成彎曲擁抱的姿勢狀,仿佛將謝瞻整個人摟在其中,斷絕了他得以繼續出去的路口。
那足球在謝瞻腳下滾動,他預估著高參趕來這裡的時間,隻想著再拖一拖。
“你剛剛說,我不會玩球,我的確不會。”
梁湘橙站在謝瞻背後,他比謝瞻高些,此時頭微低著,被汗水沾濕的栗色濕發受力落下,掛了一點在謝瞻耳上。
“但我會三段論。”
謝瞻頓住,他瞳仁微轉看向身後,似乎是不明白梁湘橙是什麼意思。
“一個簡單的演繹推理。”梁湘橙聲音低微,有意將這些話隻灌入謝瞻一人的耳中。
“你會玩球,我會玩你。”梁湘橙彎起眼眸,渾話張嘴就來,“所以我也會玩球。”
謝瞻麵色頓時一變,他感知到身後驟然襲來的力道,腳將球踩住,沒讓梁湘橙踢動分毫。
“和我玩激將法……你毛長齊了嗎?”謝瞻餘光瞥見高參靠近,腳尖一轉,用力將球踢向了他所在的方向。
“你踢球,我踢球。”謝瞻麵上思索,“所以我踢球,就是……”
他腳尖用的力道極大,一腳下去,沉重的一聲,連草坪都連帶著被掀起了塵埃。
那個球被他踢飛了幾十米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