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了,飽了。”謝瞻扔下手裡的烤魚,起身道,“今晚你守夜,我休息,可有異議?”
梁湘橙敷衍了一聲:“沒。”
謝瞻沒想到梁湘橙還挺識趣,他理了理衣袖,往回走:“放心,我不占你便宜。明夜咱兩換著來,我休息,你守夜,怎麼樣?我斷不會委屈了你。”
梁湘橙:“……”
謝瞻說完也不等梁湘橙反應,直接走回了洞穴裡麵。
這四周野獸無數,他還是留了心眼。他在回來後不久便在洞穴外都做了標記,以免野獸會在夜裡突襲。
梁湘橙在他後麵十幾分鐘才走回洞穴,謝瞻看了他一眼,想往外走。
“你乾什麼去?”梁湘橙伸手攔住了他,“這大晚上的,周圍都是毒蛇野獸,你往哪兒走?”
謝瞻皺眉看了他一眼:“我上廁所。”
“我也想上。”梁湘橙朝他笑了笑,“一起?”
謝瞻:“……”
“這種事怎麼好一起?”謝瞻覺得梁湘橙腦子不好,他站原地默了默,又轉身回了洞穴裡麵,“算了,不上了,你去就是。”
“行吧。”梁湘橙說完語調一轉,也跟著謝瞻回了洞穴裡麵,“那我也不上了,沒感覺。”
謝瞻:“……你要什麼感覺?”
梁湘橙一言難儘地看了謝瞻一眼,他握住他謝瞻的手掌,往自已下腹往下位置按了按:“感覺到了?”
他湊到謝瞻耳邊,小聲道:“脹的感覺。”
“滾蛋!”謝瞻恍若電擊一般地快速縮回手,他冷聲罵了梁湘橙兩句,忍了忍還是沒忍住。
他一把拽住梁湘橙的衣領,朝他威脅道:“你如果再敢當著我的麵輕薄於我,我就閹了你!”
梁湘橙眨了下眼睛:“正常的生理反應……你覺得我是在輕薄你?”
謝瞻一頓,囁嚅道:“你就是。”
“沒有,我沒有。”梁湘橙像是對謝瞻的話有幾分驚訝,他慢慢握住謝瞻的手腕,倒打一耙道,“明明是你自已心思歪,看什麼都不正經。”
“你!”
謝瞻說不過他,他那截被梁湘橙握住的手腕微燙發熱,頓時一把鬆開手,走去了洞穴最裡麵坐著。
梁湘橙見他在拐角處不動,笑道:“羞愧了?”
謝瞻冷眼看向他,沒吭聲。
“沒事,我不在意,我原諒你了。”梁湘橙遠遠地在洞口坐著,他笑道,“實在不行……給你按回來?”
他語音剛落,某顆小石子便猛地從他眼前劃過。梁湘橙下意識往後退了一點,見那顆石子力道迅猛,竟直接嵌入了洞穴的石壁當中。
梁湘橙:“……”
“你還有什麼廢話說?”謝瞻在裡麵陰惻惻道,“啊?”
“呃,沒了。”梁湘橙摸了摸鼻尖,老實了,“早些睡。”
謝瞻不解氣地瞪了他一眼。
他們都不說話後,整個洞穴裡麵都安靜了下來。隻偶爾有幾聲狼嚎從遠處傳入,但距離過遠,沒一會兒便在謝瞻的耳中散開。
他靠著石壁假寐了一會兒,又睜眼看向前方。
黑夜裡幾乎看不到什麼清晰的身影,借著外麵的月光,謝瞻模模糊糊地見到了梁湘橙的模樣,他正靠在洞口處抬頭望天,還未睡著。
竟真的在守夜。
謝瞻凝眸看了幾秒,微微斂下眼睫。
其實男人與男人之間……的確會偶爾做這些事情。
謝瞻以前也在軍營裡麵待過一段時間,有些將士為了疏解欲望,彼此之間不僅會有頻繁的肢體接觸,還會用手或嘴為對方……
但那也隻是限於有壓力卻無法疏解的將士之間。
梁湘橙和彭暢之前完全沒有接觸過,謝瞻觀察過他一段時間,梁湘橙的社交麵非常狹小,幾乎整天都在自已的公寓裡待著,沒有和外人有交集。
他的確不像是個會輕薄陌生男性的人。
……難道真的是他心思齷齪?
謝瞻越想越懷疑自我。
他正搖擺不定,突然聽到了前方一聲咳嗽聲。洞口處風大,梁湘橙或許是受了涼,接連咳嗽了兩聲。
謝瞻盯著他看了幾秒,驀地起身走了過去。
“穿著。”
梁湘橙正在想著之後的事情,他突然聽到身後的聲音,不由得身體一怔,看了過去。
謝瞻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他將自已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扔給他,聲音平淡:“讓我帶件外套,你自已什麼都不帶。怎麼,覺得自已是金剛?”
梁湘橙笑:“你給我,你怎麼辦?之前不是體虛?”
“和你比起來,我也算是陽剛了。”謝瞻重新往洞穴裡麵走,“你不用管我,我在這裡麵,不冷。”
他不過是一縷靈魂,完全感受不到冷暖。
至於彭暢……謝瞻自認為他的硬件還算發達,隻是一晚上,凍不死。
“謝了。”梁湘橙沒再推辭,他穿上外套,繼續往外麵看,“彭暢,外麵好多星星,都在魏王墓那邊。你想去那兒嗎?”
謝瞻半闔眼眸:“你不是不願意?”
“不是不願意,是不能去。這事兒違法。”梁湘橙歎氣一聲,“但我還挺好奇的,你說魏王墓裡麵會不會有謝瞻的屍體?”
謝瞻一頓,他正想開口說話,便聽梁湘橙繼續道:“我猜應該沒有。”
梁湘橙說著,朝謝瞻看了過去:“他那樣的人,應該不願意和魏王葬在同一墓穴下。”
“他那樣的人……”謝瞻有了幾分興致,“哪兒樣的人?”
“就心高氣傲,眼高於頂,看誰都是螻蟻……隻有他自已是老子天下第一啊。”梁湘橙脫口而出,“對了,他脾氣還爆,這個陵墓裡麵應該都容不下他。”
謝瞻眼角一抽。
這個賤人。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但我覺得吧,他應該挺聰明的,是一個……不是那麼壞的人。”
謝瞻哼了聲:“他是個傻子,也是個暴君。”
“但他攻克了澧望。”梁湘橙朝謝瞻豎起三根手指,“魏國幾朝皇帝未能做到的事情,他隻用了三個月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