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峰和宋紅軍在這邊不是光等。
因為還有一種方法，那就是確定，跳跳糖這種東西到底在哪裡是最泛濫的？
既然泛濫，還有就是市場上的價格，有的時候可以摸清楚這些毒品擴散的大致方向。
所以這幾天，除了那些要去各個地方電視台調查的公安同誌之外，歐嘉誠他們還得帶一隊人，繼續摸排類似跳跳糖這種特殊毒品的來源。
而首當其衝的就是羊城這邊的娛樂場所。
“老板要洗頭嗎？”
“不用！我來跟你們了解一下，你們這一片最近，癮君子多不多？”
“公安啊！我哪知道！”
“那我現在就叫人過來，給你們店裡的這些姑娘做個測試怎麼樣？”
“彆彆彆！您要是這樣，我這邊就沒有客人了，我們也得吃飯呀！”
……
歐嘉誠稍微一試探這邊就露餡了。
陳青峰跟在歐嘉誠的身後，此時，他向四周環顧，看到的，都是周圍一片低矮的城中村。
本來外麵是豔陽高照，可是走進來之後卻感覺連太陽都見不到。
陳青峰抬頭看向天空，頭頂隻有一條縫隙是能夠見到陽光的。
外麵不管多麼強烈的陽光，在這種城中村都顯得極其昏暗。
有自行車路過的時候，他甚至還得側著身，他甚至還看到，樓頂上兩家放在窗台上的花似乎都能碰在一起。
這種地方住著就彆提多難受了。
哪怕幾十年之後，羊城市區範圍內也有不少類似的城中村。
彆看是城中村，但這些地方給了很多打工人一個安身落腳的地方。
羊城這邊之所以受底層打工人青睞，就是因為哪怕幾十年之後，這裡依舊有幾百塊錢能住一個月的出租房，還有幾塊錢就能吃得很好的豬腳飯。
歐嘉誠在這邊打聽了一下，然後就帶著他們離開了。
走出了城中村，沒過多久在一片綠樹成蔭的地方，他們幾個坐了下來，然後歐嘉誠就盯著遠處的歌舞廳。
“這又是什麼地方？”
“一幫老頭子跳舞的地方，你看那些女孩子！”
歐嘉誠用下巴指了一下方向，陳青峰眼睛順過去。
果然看見幾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子，正跟一些白發蒼蒼的老頭摟在一起跳舞，那些老人手還非常猥瑣的在女孩的身上亂摸。
“他們這是！”
“十塊錢跳一曲，然後你就可以隨便摸，那些姑娘大多數都是癮君子，有幾個我還認識，抓過幾次，不過屢教不改，你說他們這種行為我們真處理，那也沒有什麼辦法，畢竟人家沒有實質性的……”
陳青峰歎了口氣。
果然一曲結束。
歐嘉誠突然向其中一個女孩招了招手。
女孩子看見歐嘉誠猶豫了一下，然後就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阿妹，過來喝杯汽水啊！”
“歐隊長！”
“我跟你打聽點事情，能不能幫我一點小忙？”
“行啊，歐隊長！老板拿四瓶汽水過來！記到我賬上！”
舞廳的老板就指著這些小女孩幫她招攬生意，所以很熱情的拿來了幾瓶汽水。陳青峰看了一下女孩身上的紋身，剛一坐下，女孩就拿出一支香煙放在了嘴巴上，然後，老練的拿出打火機點起了煙。
陳青峰看了一下她的胳膊，上麵還有好多針孔。
“歐隊長，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 阿妹，最近跳跳糖漲價了嗎？”
“我不知道，我很久不碰那個東西了！”
“真的不碰了！你以前認識的那些朋友，你沒再聯係？”
“我和那些人不是朋友，他們就是想利用我賺錢，歐隊長，我最近手頭有點緊，能不能借點錢給我，你放心，我現在已經在掙錢了！”
歐嘉誠從口袋裡拿出了一百塊錢交給對方。
對方直接要拿錢，歐嘉誠卻說道：
“老規矩，告訴我點有用的！”
“行，最近跳跳糖沒漲價，反而還降價了，有幾個人，在番禺那邊工廠散貨，貨怎麼來的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你可千萬不要說是我說的……”
“行！那你先忙吧！我們走了！”
三瓶汽水原封不動，然後就送了回去。
陳青峰他們當然不可能在這種地方喝汽水。
不過這就是社會底層。
有的時候踏錯一步路，你連那些辛苦的工廠工作都回不去了，甚至隻能在這種露天場所被這些猥瑣的老年人占便宜。
……
“打聽到了，價格又降了，說明他們的產量非常穩定，而且一直在穩定的出貨！”
“老陳，你覺得工廠就在粵省這邊？”
“我覺得就算不在這裡，離這裡也很近，這邊是主要的消費區，如果路程太遠的話，很可能會有更大的危險，但是如果他們從水路運輸的話，有可能找一個不起眼的小地方，然後藏起來！工廠肯定是建在偏僻的地方，但是我就這麼說，羊城周邊。哪一個鎮上不是工廠林立，你都能說清楚這些工廠生產什麼嗎？”
這些事情當然不好說。
有的工廠就是掛羊頭賣狗肉，關鍵是跳跳糖的生產工藝肯定不像是其他毒品的生產工藝，當年劉運達之所以隱蔽，就是因為他工藝獨特，沒有采購一些市麵上管製的工業原料。
正因為如此，在雲省的時候，劉運達才騙了招商部門那麼多人。
甚至連陳青峰都被他蒙在鼓裡。
陳青峰乾了這麼多年的公安，破獲的案子不少，沒破的案子也有不少。
在雲省那邊有兩個案子，一個是劉運達的案子，另一個就是綁架茶葉商人，然後勒索並且實施殺害的案子。
到現在這兩個案子都是紮在陳青峰心頭上的一顆刺。
“老歐，閒著也是閒著，要不我們幾個先幫你查查關於工廠這條線的線索？”
“可是我擔心這樣會打草驚蛇！”
“還是先等等吧，等電視台那邊的線索有了之後，咱們再繼續想辦法！”
在羊城市區逛了一天。
陳青峰回到招待所之後，習慣性的打開電視，然後遙控器就沒停過。
他們這邊用的還是旋鈕式的電視。
隻能不斷的調換電視台。
在這邊除了羊城本地的電視節目，還有首都的電視台之外，也能收到一些周邊縣市的小台，甚至還能搜到香江那邊的頻道。
陳青峰看著電視裡的節目，心裡也是沒底，這一次到底能不能抓住劉運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