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走出去，黑暗中走出三個看不清麵容的人。
“哼，此人居心叵測，行為詭異，鳳辰，你敢信他？”
鳳辰冷笑一聲：“那是我的事。倒是你們該兌現了，我已經獨立一國，兵強馬壯，也是天界在華域最後可以選擇支持的力量，給本入世需要的！”
一個天人微哼一聲：“你還是一如既往的狂妄！”
“你們也是一如既往的廢話。本皇狂傲但不虛假，我說的是事實，你們清楚。聖地沒了，楚國不可能，蠻族自顧不暇，還有誰能繼續禍亂華域。而你們，需要十年。”
居中天人沉默片刻點點頭：“天界會宣布與仙山斷絕關係。如此，你可以動用仙山戰器。”
鳳辰冷笑：“這就夠了？讓另外三大入世和他們的力量都給我出來，幫本皇！”
居中天人點點頭：“可以，但你不要借此機會殺光他們。”
“為什麼不，當初你們設置這麼多，除了禍亂華域之外，不就是效仿逆天者，爭出最強之代言人？本皇做的最好，才應該是唯一行走，你們看到了。”
“鳳辰，不是時候，現在我們需要團結一切力量……”
“少廢話，我暫時不會殺他們，但是用完之後，希望你們能及時帶走，否則……”
三個天人互相對視一眼，竟然顯得有些放心起來。
“好，既然如此，如你所願。”
“還有三大暗殿，藏了這麼多年，還留著吃屎嗎？我沒了，靠他們能對抗嬴無雙？你們放心，隻要我死，下一步她會翻遍天下，狙殺暗殿，那時候他們還能翻起什麼浪花？時代已經不似從前，有聖地，有暗殿，有各大諸侯，天界隻要他們之間互相爭鬥即可達到目的，時代變了，他們都已經敗亡，而你們的時間還沒到。那麼，剩餘力量正如你們所說，該團結起來才能繼續堅持。這次，我要一戰定十年！”
“可！”
這次天人非常痛快：“你既然已經與他們多次聯絡，就去吧，神會賜下法旨助你調動。”
鳳辰這才咧嘴笑了：“天界，總算做了點像樣的事。很好，有了好些，本皇有把握十日換十年。”
“最後一個問題，楚國若趁火打劫，你當如何？”
鳳辰傲然道：“來，本皇一起打。但他們來不了。”
“哦？何以如此肯定？”
鳳辰從懷中取出一張白絹，在天人麵前抖開，那上麵赫然畫著兩個手鐲。
“這東西……我想你們都認識。”
天人麵罩一陣波動：“……曼珠沙華，曼陀羅華……”
鳳辰哈哈一笑：“啟動它，這詛咒我想你們也沒必要省著了。”
天人沉吟一下：“這隻是詛咒……”
“在我麵前不必說這些屁話，裡麵有東西，雖然未必能殺死項臣夫妻，但絕對可以讓他們出現一些問題。”
天人沉默了許久，終於點點頭：“你所知出人意料，不過，你的計劃很好，也已經全麵贏得我們信任，不要讓神王失望。否則……後果你明白。”
鳳辰狂笑一聲：“這樣我都打不了，你們也沒必要留著本皇。”
“很好，告辭。”
看著三人離去，鳳辰目中寒光閃爍，將手中白卷交給尉獠：“師傅走一趟，讓項臣知道手鐲之事。”
尉獠接過來：“放心，你讓項臣一手，他必還你一局。項臣，終歸是大丈夫。”
鳳辰輕輕呼出一口氣：“我賭他，是真正的大丈夫……”
尉獠頷首：“接下來，才是你的終局之戰，考慮好如何打。”
鳳辰冷笑：“打贏不能，但送人頭，我擅長的很！”
尉獠點點頭，“去見見煌羅吧，後續計劃還離不開她。”
鳳辰轉身而去，不久之後，在後殿見到了煌羅。
“準備如何？”鳳辰沒有廢話，直接開門見山。
煌羅神情嚴肅：“皆已妥當，搜神殿這次全力助你。”
鳳辰頷首：“記著，你們必須要派出足夠的力量才能取信暗黑軍和行道宮。”
“放心，宮主會親自前來。但我要留下，萬一你失敗，需要接應。”
鳳辰頷首：“我也需要你這麼做，孤注一擲，是項臣那個莽貨才能做的。”
“辰……我是說假如，假如你敗了，還有什麼計劃？”
鳳辰笑了：“我還有三島，還有北蠻，還有吉爾伽，這天地足夠大，也足夠我重整旗鼓。”
“好，既然你已經做好萬全準備，這一戰，好好打。但你放心，不論你勝敗，我煌羅都站在你這邊。”
鳳辰目光微微一閃：“你……和我隻是合作。”
煌羅輕笑一聲：“是啊，從前是這樣，但是……”
她輕輕撫摸小腹：“從上個月，變了……”
鳳辰一怔：“這是……”
“你的後代。”
鳳辰悚然動容：“子嗣……”
“是，所以，你要活下來，我等你給他取名字。”
——
江凡看著攤開的手書，已經足足半日沒說話。
直到一根鬆針掉落，斜斜壓在“鳳辰”兩個字上，才回過神。
站起身，看著遠方雲海：“鳳辰，投身黑暗，行走黑暗，卻以黑暗釣出光明，我該如何評價你。”
顧青衫也很久沒說話了，歎口氣喝了兩口烈酒。
“都雲世事多變不及人，可這次是真的扭了我的老腰，誰能想到啊……至於評價……怎麼評價，他到底犯下諸多罪孽……”
江凡呼出一口氣：“真的很像他的祖先，幽厲二宗啊。”
顧青衫點點頭：“你說，你媳婦是怎麼看出來的？”
江凡苦笑一聲：“介娘們，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她。”
顧青衫深以為然：“可也是……算了，鳳辰的評價，交給青史吧，我們當前要打明白這一仗。鳳辰怎麼說的？”
江凡噓口氣：“他說……異心之輩，存之如雷，一波帶走，天乾地淨……”
“好個鳳辰。他自己呢？何去何從？”
江凡搖頭：“他沒說，但我大概有所猜想……不出意外，他會帶領殘兵和從未出世的修羅衛回歸東夷三島嶼，然後……”
“很可能去搗毀搜神殿海上總壇，或許還有方丈和瀛洲……”
江凡點點頭：“再以後，就不知道了，但他這種人，不會甘於寂寞，天地之間，總會傳出他的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