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奶要讓自己搬家?
蕭潛琢磨著應該也是為了不讓自己被那些麻煩事牽連,也就沒有多想。
可她問自己跟薑婉兒是什麼關係,這又是何意?
“阿奶,我與薑小姐萍水相逢,若說有什麼關係,那……應當算朋友?”
譚氏睜開眼睛看向蕭潛,似是有些深意。
片刻後這才問道:“你可知她的身份?”
蕭潛沒說話,隻是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
“好,知道就好。”
“那多的老身就不說了,相信你能掌握好分寸。”
“老身這裡沒什麼事了,你去吃飯吧,吃過之後便可離去,日後也不用再來。”
譚氏良苦用心,蕭潛怎會不明白。
她越是對自己冷漠,自己才越是安全。
於是拱手告辭,離開了屋子。
薑婉兒買的這些飯菜,蕭潛一嘗就知道是萬賓樓的。
正吃著,小桃卻突然開口道:“蕭公子,您不知道,我中午和小姐去訂飯菜的時候,可是聽說了一件非常好笑的事情呢。”
明明昨日還哭的梨花帶雨,今日的小桃,卻仿佛更加活潑了。
“哦?何事?”蕭潛也很捧場,好奇的詢問著。
“是那個顧長寧,他今天被一群文人學子辱罵,還被潑了一身的酒和菜湯,狼狽的不成樣子。”
小桃手舞足蹈的將事情跟蕭潛說了一遍。
明明她也隻是聽說,卻好像親眼看到了一般,說的像模像樣的。
蕭潛也沒想到,辨文已經過去了幾天,卻還引發了這等事情。
不過真要說起來,那顧長寧也是咎由自取,活該落得這般下場。
吃過飯,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蕭潛準備離開,薑婉兒也說要走。
於是等她向譚氏告辭之後,幾人這才一同出了院門。
隻是來到隔壁之時,蕭潛卻停下了腳步。
“薑小姐,還請稍等片刻,我想進去看看有沒有落下什麼東西。”
薑婉兒眉眼彎彎,點頭道:“好,我在這裡等你便是。”
她的聲音很柔,與清冷之時像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蕭潛也並未多想,直接走進了院子。
方子傑做事倒是很利落,不僅把院子裡的東西全都搬走了,明顯還有打掃過的痕跡。
蕭潛又到廚房看了看,發現也是如此。
最後他才來到臥房,隻是進門之後,卻突然傻了眼。
因為空空的床榻之上,竟然躺著一個人!
而且那人明顯是個女子,體態嬌小,想必年紀不大。
最重要的是,她此刻正被繩子捆綁,嘴裡也被塞了東西,身體不自然的扭動著。
屋中連蠟燭都被拿走了,蕭潛一時間也看不清那女子容貌。
但還是警惕的上前,想要先將她身上的繩子解開,詢問一下究竟是怎麼回事。
可走到近前,他赫然發現這女子他竟然認識!
正是那個始終看不起自己,總是找自己麻煩的蘇家大小姐蘇玲!
蕭潛感覺不妙,轉身就要離開。
可誰知下一秒,蘇玲身上的繩子竟自己解開了。
她更是如同醉酒了一般撲來,撕扯蕭潛的衣物。
不知為何,這蘇玲的力氣極大,蕭潛也是加了幾分力氣,這才將她推開。
然而她又開始撕扯自己的衣裙,三兩下就看到了雪白的肌膚與貼身之物。
蕭潛連忙走出屋子。
他看出來了,蘇玲定是被人下藥了!
可她卻出現在自己家中,這定然不是巧合!
果不其然,他正要離開,就聽院門之外傳來戚雪的怒斥。
“蕭潛,你這個無恥小人,還不趕緊將蘇玲交出來!”
蕭潛深吸一口氣,若是還不明白這是被人做了局,他也白活兩世了。
但他行得端做得正,自然心無畏懼,上前便打開院門,直麵戚雪。
戚雪可是帶來了不少人,其中大多都是戚府的奴仆,蕭潛都認識。
這陣仗,當真像是要把自己繩之以法。
“蕭潛,我且問你,蘇玲在不在你這裡?”
戚雪上來就直奔主題。
蕭潛卻是淡然一笑,開口道:“戚小姐,你心中既然已有決斷,又何必多此一問。”
“蘇玲的確在,可我若說此事我並不知情,你可相信?”
戚雪還沒開口,顧長寧卻先一步走了出來。
“蕭公子,您怎能做出這種喪儘天良的事情來!”
“當時馬夫稟報,說你在蘇玲去看診的途中將她掠走,我原本是不信的。”
“可眼下……哎!就算蘇玲先前得罪過你,你也不該如此,蕭公子,你真是糊塗啊!”
看他這幅模樣,蕭潛就猜到了這件事與此人脫不開關係。
這顧長寧也算是用心良苦,竟然率先用這些說辭堵住了自己的嘴,讓自己無從辯駁。
畢竟有他安排的人證,蘇玲也的確就在屋裡麵,相當於是證據確鑿!
“蕭潛,我真是看錯你了!”
“蘇玲還小,就算有什麼做錯的地方,可你怎能對她做出這等禽獸之舉。”
“你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聲,但讓她以後如何見人?”
戚雪劈頭蓋臉的一番指責,讓蕭潛徹底沉下了臉色。
“戚小姐,我再說一遍,此事我並不知情,定是有人栽贓陷害!”
“今日我都未曾去過市集,又要如何掠走蘇玲?”
戚雪明顯是在氣頭上,根本不相信蕭潛所言。
白日裡因為他,顧長寧可是被人好一頓羞辱。
原本她還有些疑慮,覺得這件事跟蕭潛沒什麼關係。
可到了晚上,馬夫卻回府彙報說,蘇玲讓蕭潛掠走了。
這一下,她的疑慮可全都消失不見了。
之前顧長寧就推測過,可能是蕭潛想對戚家不利,她甚至因此親自找蕭潛求證過。
現在這麼看來,他定是騙了自己!
他報複蘇玲,很可能也是想借此毀壞戚家的名聲。
“雪兒,彆動怒,還是先派人去確認一下蘇玲的安危才好。”
戚雪點點頭,覺得顧長寧說的有道理,於是惡狠狠的瞪了蕭潛一眼,帶著丫鬟便闖進了屋裡。
然而下一秒,戚雪的怒罵便從屋中傳來。
“蕭潛,你這個混賬,你到底對蘇玲做了什麼!”
蘇玲被人下了春藥,想必此刻早已是衣衫不整。
蕭潛也懶得再解釋,鬨到最後,也無非是驚動府衙。
可沒做過的事情就是沒做過,彆說府衙了,哪怕是鬨到金鑾殿上去,蕭潛也絲毫不慌!
他不開口,顧長寧卻是湊上前來,低聲冷笑道:“蕭潛,我送你的這份禮物你還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