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萬步說,就算鎮北王真的造反成功了。
但自古以來,有幾位靠造反成功的帝王,登基後真能兌現那些從龍之功?
還不是明裡暗裡將這些人屠戮一空,隻為自己在史書上能留下一個好名聲。
隻不過眼下蕭潛還是要穩住鄭哲,於是開口道:
“鄭大人,我兄弟二人出身卑微,若真能為王爺效命,那可是祖墳上冒了青煙。”
見這蕭三如此識時務,鄭哲十分滿意!
旋即笑道:“既然二位兄弟答應了,那今後咱們便共事一主,既如此,便無需再如此客套。”
“觀二位年歲都比我小一些,若不嫌棄,便喊一聲鄭大哥如何?”
蕭潛麵帶笑容,當即誠懇的道:“小弟蕭三,見過鄭大哥!”
宋六雖心中不願,卻還是學著蕭潛的模樣,抱拳道:“鄭大哥!”
鄭哲笑的見眉不見眼。
在他看來,能為王爺謀得兩位良才,這趟來蘇縣便值了!
“二位兄弟,你們剛剛說後日一早便會有所行動。”
“那不如這樣,我與其他兄弟此刻都在城中的戚府暫住。”
“後日一早,我等便整裝前往那無名街!”
“你們放心,我們兄弟十三人在戰場上廝殺多年不曾一敗,不過就是斬殺一些歹人,想來都用不到爾等出手。”
“你們瞧好便是!”
蕭潛聞言,麵露幾分擔憂之色。
“鄭大哥,那些歹人可都是朝廷通緝多年的賊寇,淨是心狠手辣之輩。”
“小弟倒不是懷疑這北域十三騎的赫赫威名,但還請鄭大哥莫要輕敵!”
聽到蕭潛的話,鄭哲非但沒有因此惱怒,反而笑意更濃。
“蕭兄弟不必憂心,你們且隨我來看!”
說罷,鄭哲走入了廟室之中,用手中長刀撬開幾塊青磚,從
“想來二位兄弟不曾踏足過沙場。”
“宋兄弟這身武藝非比尋常,我敢說,我等十三人之中,沒一個是宋兄弟的對手。”
“可若是我等全身披掛,再加上胯下戰馬,宋兄弟,你覺得勝負當是如何?”
宋六上前敲了敲鄭哲手中的重甲。
又看了看那冰冷的長戟與硬弓,臉色不由得凝重了幾分。
“若是在沙場上正麵相對,我在你們手中怕是走不過一個回合。”
宋六此話可不是在配合蕭潛,而是由心而發。
就如同鄭哲之前所言,這比武和戰陣上的廝殺完全就是兩回事。
如此重裝披掛的十三人本就難以應對,而且他們配合多年,彼此間的默契許是連眼神都不用。
真要是和他們對上,即便強如宋六,若非有必須拚命的理由,也會第一時間選擇逃跑。
“如此就對了!”
“那些歹人即便心狠手辣,難不成手上的性命還能多過我等?”
這可沒有什麼可比性。
北域十三騎縱橫沙場那麼多年,殺過的人怕是都無法估算,自然不是魏無情那些人所能比擬的。
“先前我也是誤會了宋兄弟是來盜取我們這些裝備的,所以才會貿然出手。”
“好在都是誤會一場。”
“既如此,那咱們便說好了,後日一早,咱們無名街見。”
“還請二位兄弟莫要衝動,一定要待我等抵達後再行動!”
有一說一,目前為止,這鄭哲給蕭潛的感官還算不錯。
隻可惜,他偏偏是鎮北王的手下。
他剛剛說暫住在戚府,不用多言,肯定是顧長寧安排的。
顧長寧多次想要置自己於死地,自己又並非那種以德報怨之人。
如今既然有機會出手,他又怎會輕易的放過!
掃除心中多餘的那絲餘念,蕭潛這才抱拳道:“那便勞煩鄭大哥了,咱們後日一早,不見不散!”
說罷,蕭潛便找了個借口,與宋六先一步離開了城隍廟。
“蕭老弟,你……”
剛走出廟門,宋六就迫不及待的發問。
可蕭潛卻連忙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朝四周看了看,這才輕聲道:“宋大哥,先上車,有話一會兒再說!”
宋六點點頭,坐到了馬車上,並主動拿起了韁繩。
似是感覺到馬車動了,淺淺手中倒扣飛刀,警惕的掀開了簾子,朝外麵開看。
見是公子和宋大哥,這才有些欣喜的道:“宋大哥,你怎麼也在這裡?”
宋六憨厚一笑,卻牢記蕭老弟的話,一抖韁繩,便駕著馬車離開了城隍廟。
行出四五裡遠,他這才開口道:“蕭老弟,現在能說話了吧?”
蕭潛點點頭,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雖說這借刀殺人之計算是鋪墊好了,可實話實說,這一次同樣也是險之又險。
若非是因為薑婉兒她們在家中耽擱了一些時間,自己先宋六一步抵達城隍廟,怕是已經成為了鄭哲的刀下亡魂。
“阿潛,宋大哥,你們到底是怎麼了?”
“可是剛剛在城隍廟中發生了什麼?”
薑婉兒聽到二人終於開口了,便迫不及待的問道。
反正宋六肯定也想問自己剛剛為何要那麼做,蕭潛乾脆從頭到尾的講了一遍,隻不過是站在自己的角度。
聽他說完,宋六恍然大悟。
原來鬨了半天,蕭老弟打的是借刀殺人的主意!
就知道他不會是那種趨炎附勢之人,果然如此!
不過他也是才得知蕭老弟與鎮北王之間還有些淵源在,難怪那姓鄭的問及姓名之時,蕭老弟要用化名。
薑婉兒神情凝重,她昨晚便在淺淺口中得知了北域十三騎將要抵達蘇縣的事情。
可萬萬沒想到,他們來的竟這般快,真是已經不知不覺的入了城!
若非今日湊巧,讓阿潛和宋大哥撞上了其中一個,許是根本不會有所察覺!
淺淺也同樣心有震驚,但她的美眸之中,卻明顯帶著幾分殺意。
“公子,你剛剛可是說,這北域十三騎已經入了戚家?”
蕭潛似是知道她心中在想些什麼,於是開口道:
“淺淺,我估摸著此事乃是顧長寧安排的,戚雪許是並不知情。”
“即便她知情,沒有掌印的她也無法做戚家的主。”
淺淺點點頭,將蕭潛的話聽進去了。
可還是有些無語的道:“真不知該如何評價這戚家小姐。”
“她頗有幾分商賈手段,本應是個精明之人,為何卻被顧長寧那種貨色欺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