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潛停下了腳步,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
隻是下巴微微揚起,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這就是你召集來的人馬?”
他這幅態度,似乎讓魏無情身側幾人很是不滿。
其中一個膘肥體壯之人更是直接開口道:“你是何人,沒見你朱爺爺我在此處麼!”
蕭潛聞聲望去,目光陰寒。
魏無情眼珠一轉,連忙開口道:“朱兄,你這是做什麼!”
“怎可對顧兄這般無禮!”
他這話聽起來像是在打圓場,可蕭潛卻聽出了幾分試探之意。
果然,這魏無情的城府頗深。
即便自己如約前來,還是沒有讓他全然放下戒備。
難怪他能在朝廷與江湖人士的雙重追捕之下安然無恙,靠的很可能就是這般謹慎。
既然他想演,蕭潛倒是不介意陪他好好玩玩!
於是用隻有二人能聽到的聲音對玄一說了兩句話。
聞言後,玄一也立刻沉下了臉,在魏無情等人毫無防範之際,一個箭步上前,抽出長刀就朝著那姓朱砍了下去!
“蒼啷啷”的一聲響,那姓朱的倒退兩步,冷汗從額頭上冒了出來。
魏無情則咬著牙,用手中兵刃抵擋住了玄一的這一刀。
隻是他萬萬沒想到,這一刀如此沉重,竟將他的虎口都給震裂了,分明就是奔著奪命去的!
“顧兄,有話好說,我可以替朱兄道歉,還請先讓這位兄弟收手!”
話音一落,玄一收刀又是一記直刺,目標依舊是那姓朱的!
魏無情眼底一道寒芒閃過,再度擋在了那人身前,格擋開了玄一這又一記奪命的招式。
“這位朋友,你有些過分了!”
“莫非以為,我當真不是你的對手?”
魏無情明顯動了真火。
蕭潛見差不多了,便冷聲道:“魏無情,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嗬斥我的護衛!”
“莫非你是覺得我北域之人好欺不成?”
聽到這話,魏無情才猛地回過神來!
剛剛被傷到,竟讓他一時間忘記了試探的目的。
於是連忙抱拳道:“顧兄,在下絕無此意!”
“朱兄也隻是一時失言,還請看在他也想向鎮北王投效的份上,饒了他這一次,如何?”
“哼!”
蕭潛冷哼一聲,似是非常不滿的道:“僅此一次,再有人敢出言不遜,休怪我不客氣!”
玄一收起刀,冷冷的瞥了魏無情等人一眼,這才走回蕭潛身邊。
“多謝顧兄開恩!”
魏無情再度施禮。
而後轉身對眾人道:“剛剛隻是一場誤會。”
“這位便是我先前與諸位提及的,鎮北王麾下的得力乾將。”
“此次將大家召集而來,正是為了隨顧兄一起前往北域,為鎮北王效命!”
原本都準備動手的一群人這才放鬆了些。
他們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魏無情先前說的這人竟如此心狠手辣。
不過因為一句話,便想要奪人性命,這未免太霸道了些。
於是其中一妖豔女子便開口道:“魏大哥,此人可是險些害了朱大哥性命,跟這種人走,奴家實在心中難安。”
“依奴家看,此事不如作罷,即便不前往北域,我等也能找到其他落腳的地方,不過就是麻煩了些,總好過不知何時便丟了性命。”
見這女子開口,玄一稍稍挪動腳步,在蕭潛身後提醒道:
“此女子人稱胡三娘,雖容貌出眾,但也是心狠手辣之輩,不知多少富家子弟葬身在她手中。”
蕭潛沉默不語,心中暗暗盤算起來。
想要將這些人一網打儘,勢必要先鎮住他們才行。
這便是他為何明知此處危險,卻偏偏執意現身的原因。
“三娘,話不能這般說!”
魏無情歎息一聲,“咱們都是亡命之人,大夏雖遼闊,難不成真要躲藏進山林間?”
“此次前往北域投效鎮北王,對咱們來說可以天大的機緣。”
“難道你不想光明正大的走在街上?”
魏無情此話算是戳中了所有人的軟肋。
他們當夠了陰溝裡麵的老鼠,根本不敢在人前現身。
雖說在蘇縣安然度過了一段時日,可卻也隻能龜縮在無名街這一畝三分地,根本不敢貿然去其他地方。
因為那狗縣令曾說過,隻能保他們在無名街的安危,若是他們出了無名街,便是朝廷通緝的要犯,一經發現,將會立刻抓捕!
這等貪財的狗官都能說出這種話來,可想而知他們是何處境。
胡三娘也不說話了,似是在認真思索應該怎麼辦才好。
可蕭潛卻在這時冷冰冰的道:“魏無情,枉我如此看重你,給了你這麼一個表現的機會。”
“可你當真是讓我失望至極!”
“你連這群不能見光的鼠輩都降不住,還能指望你去辦什麼大事兒?”
聞言,魏無情心下一慌。
誰知正欲開口之際,又聽那姓顧的說道:“可我已經與王爺提及過此事,總不能沒個交代。”
“這樣吧,我再給你一個機會。”
“現在,你立刻斬殺了那名女子,我便帶你一個人前往北域!”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由得將目光彙聚到了胡三娘身上。
胡三娘全身一顫,心中萬般悔恨!
明明知道此人殺意很重,為何還要那般言語?
這下可好,自己被當成了投名狀,這該如何是好?
當魏無情也將目光移過來之時,胡三娘徹底慌了,因為她感受到了濃濃的殺意。
“魏大哥,你……你想做什麼!”
“我隻不過是有些顧慮而已,罪不至死吧?”
魏無情有些遲疑。
的確,無論是朱兄還是三娘,他們都不過是失言而已,罪不至死。
可如今那姓顧的咄咄逼人,自己若是不出手,想來他定不會帶自己回北域,那之前的期盼豈不是全都落了空?
正在他猶豫自己,隻聽“唔”的一聲悶哼!
眾人聞聲望去,隻見那姓朱的用手中的斬骨刀捅穿了胡三娘的身子!
就連胡三娘自己都是滿臉的不可置信,低著頭看著那透體而出的刀尖。
“朱兄,你這是在做什麼!”
魏無情皺紋發問。
誰知那姓朱的根本不理他,而是望向蕭潛。
“大人,先前是小人不對,不知這般,可否如了您的意?”
“若大人能將小人帶回北域,小人日後定當唯命是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