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這就是我之前和你說過的小夥子。”
時間來到晚上,在南江某處私廚會所裡,駱天順笑嗬嗬的衝身旁的陳玉彬指了指。
縱觀整個餐桌,沒有奢侈的菜肴和高檔酒水,尋常普通的家常菜和整個包廂裡的奢侈裝修完全不同。
“駱小姐。”
陳玉彬很是斯文含蓄的衝這位自己夢寐以求的美人點了點頭。
在接到駱天順通知時,本來還在查閱工地檢查報告的他直接推掉了手裡的所有事情趕回了南江。
駱小蝶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美麗動人,在她身上,陳玉彬看到了不同於那些達官貴人家千金的率真樸素。
“你好,陳縣長。”
“我聽我爸老提到你。”
駱小蝶隻是客套了一句,隨後就移開了眼神。
她也是剛下班,本來還打算給秦東打個電話詢問對方去青雲沒有,結果就被老爹強迫要求參加飯局。
雖然這裡看著更像是便飯,可駱小蝶還是十分的不舒服。
隻因滿桌除了駱天順她熟悉外,其他人都是位高權重的陌生人。
她的左手起是J省省委秘書長郭統,再過一個身位,則是南江市市長齊嘯天。
而駱天順右手起,則是南江市市委書記馬禪勁和陳玉彬。
其他人都是省裡的廳局級乾部,真算起來,陳玉彬的級彆最低,但座序卻排的極高。
這就是隱性的權利了。
“玉彬跟了我很長時間,算起來也有五個年頭了。”
“這小夥子啊,踏實,肯乾,也很聰明。”
“小蝶,你們都是年輕人,沒事可以多交流,彆看這小子現在是已經是一縣之長了,但在咱們這桌上啊,還是個新兵蛋子。”
駱天順看起來心情不錯,談笑間給予了陳玉彬很高的評價。
這下,桌上的人頓時參透了老書記的話外之音。
這怎麼還有點撮合的意味呢…
馬禪勁和齊嘯天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
他們倆幾乎是齊刷刷的皺起了眉頭,畢竟他倆很清楚,這駱小蝶可是和秦東相好,難道駱書記不知道?
“書記,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是您手下的兵。”
陳玉彬一聽老首長的誇讚,趕緊激動的端起酒杯站了起來。
“坐,能來的都是自己人。”
“馬禪勁,齊嘯天,哪個沒在我手底下待過。”
“還有郭統,以前我們可是老搭檔了,嘖嘖,想起來那時候,真是沒日沒夜拚命的乾,時至今日,也算是有些成績了。”
想到年輕時的工作時光,駱天順笑著衝陳玉彬壓了壓手,隨後滿臉唏噓的眯起了眼。
他就是要撮合駱小蝶和陳玉彬,他也認為隻有陳玉彬能配上自己的女兒。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做到完全的公正。
就拿貪腐來說,去掉錢、權、色的交易,真當機會的抉擇權落在你手裡時,你會選擇把它交給一個陌生人還是自己的親人?
大部分人心裡都有答案。
而駱天順也有自己的私心。
他十分看好陳玉彬,認可對方的能力,也為他費心鋪了路。
自己總有一天要退休,要退出官場回歸平淡生活。
但他隻有一個女兒,他還是希望自己的意誌能夠延續活躍在這個羅生門內,以便他多年致力改變的部分官場格局能夠一如既往的安穩發展下去。
“書記…我必須得敬您一杯,這麼多年,我是真把您當父親一般看待的…”
眼看氣氛和情緒都到位了,陳玉彬絲毫不含糊,直接拋出了一個感情炸彈。
雖然沒有撲通跪下,但這情真意切的語氣和微微顫抖的雙手還是讓駱天順心頭一顫。
這不就是他想要的答案嗎。
“好、好,你小子知道感恩就行。”
酒杯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
兩人仰脖間,其餘賓客臉上神色各異。
唯獨駱小蝶,最是尷尬。
明明自己已經和父親說了她有男朋友,怎麼還搞這出?
“爸…那個,我還有點事,不行我先走?”
喝完杯中白酒的駱天順恰好聽到女兒的聲音,他有些不悅的轉過頭,咂吧著嘴回了句:“走哪去?再忙還能不吃飯了?”
“那個禪勁啊,你挪個位置,和小蝶換一換。”
“他們年輕人在一起有共同話題,和咱們這群老頭子東扯一句西扯一句也聊不到一起去。”
聽到駱天順這麼安排,馬禪勁趕緊起身走向了駱小蝶。
“去吧小蝶,我陪書記喝幾杯。”
不知道老爸今天是吃錯了什麼藥,眼看對方是鐵了心不讓她走,駱小蝶隻能滿臉無奈的馬禪勁換了位置。
這下,包廂內頓時分成了兩個區域。
以駱天順為首的高官們各自寒暄。
以陳玉彬和駱小蝶的小包圍圈仿佛是被隔離開一般,兩人坐著,都沒說話。
看到那些長輩們專門給自己留出了空間,陳玉彬當然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
“小蝶,你現在哪高就?”
“我?我在投行。”
駱小蝶被對方一個稱呼激的雞皮疙瘩浮起一片。
在她眼裡,陳玉彬有著說不上的油膩感覺。
那種自以為是的良好感仿佛要從他皮脂裡鑽出來,然後在毛孔上歪歪扭扭的彙聚成一行字。
“我是高質量男性。”
她不喜歡這種感覺,她還是喜歡秦東那乾爽利落朝氣蓬勃的樣子。
“哦?金融行業?這方麵我涉獵不多,但是自從來到青雲當了主官後,也難免有類似的專業性問題要處理。”
“你看,我留你個聯係方式可以嗎?這樣方便我請教請教你。”
陳玉彬擠出一個自以為陽光帥氣的笑容,隨後主動掏出手機等到駱小蝶報出號碼。
“啊?那就不用了吧…”
“你不懂,但是你們縣城難道沒有財政局的人嗎?”
駱小蝶趕緊揮手婉拒,她是怎麼看陳玉彬怎麼覺得不順眼。
“額…那倒是我唐突了。”
“其實主要是我剛來這邊,有些人情地貌不甚清楚,這樣吧,你把你號碼給我,過兩天我單獨安排一場,到時候我向你谘詢一些瑣碎的小事。”
陳玉彬絲毫沒有被拒的尷尬,反而像牛皮糖一樣粘了上去。
他知道,這時候要是顧及臉麵,多半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追女孩和當官可不一樣,尤其是身邊這位璀璨的明珠,可不是那種尋常套路能拿捏的大家閨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