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樓的時候書記和我打電話了。”
“你這家夥,最後還是把我牽扯進來了。”
坐在劉明君的車上,秦東笑了笑。
他猜到朱武肯定會把這事安排給劉明君。
你想獨善其身?想屁吃呢。
“我哪知道他會安排給你,我還以為另有其人呢。”
“你大爺的,明明心裡很清楚,還裝。”
拍了秦東一下,劉明君也開起了玩笑。
他最擔心的是朱武會因為這事和秦東劃清界限,甚至會收拾他。
但從剛才電話中對方的語氣和安排來看,這事應該沒有他想的那麼麻煩。
“說起來你小子還是膽子大,讓一個高官去撈死對頭的老婆,不是我膽小,你自己想想,是不是?”
對於劉明君說的話,秦東不置可否。
但他沒的選擇,這也是他挽回駱小蝶的唯一辦法。
“不說那些了,書記到底是怎麼跟你說的?”
“等會你就知道了,我得先帶你去見一個人。”
劉明君這麼一說,秦東就懂了。
朱武沒有直接答應自己讓出股權的事,他不方便,但不代表他沒有方便的人。
自己這麼一操作,儼然已經和朱武成了絕對捆綁的利益體。
秦東沒再說話,隻是看著對方帶自己七拐八拐的來到城南一處偏僻的小區中。
“302,你自己上去吧。”
車停穩後,劉明君衝窗外指了指,示意秦東獨自上樓。
心想那裡肯定就是朱武安排接收自己股權的最終受益人,秦東推門走下車。
說起來,這事他還真是第一次做。
當初想好讓出股權其實對他來說也是件好事。
這些大領導手裡多的是發財的機會,他們隻是沒有變現的途徑而已。
可現在有了這33%的股權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邊想邊走,不知不覺,秦東就已經來到了三樓。
咚咚咚。
敲門後,秦東還是揣測門後出現的人會是誰。
朱武的兒子?
她老婆?
還是…
狗日的劉明君,也不透露一下。
就在秦東胡思亂想時,門被拉開了。
“你好,你找誰?”
聽到那冷冰冰的聲音,秦東愣在了原地。
是個十分青春漂亮的美貌女孩,隻是…
對方坐在輪椅上。
“我是秦東,是…”
“你就是秦東啊,他和我說了,進來吧。”
女孩費勁的挪了挪輪椅,趕緊給秦東讓出一個窄小的身位。
走進屋裡,秦東這才發現對方的房間布置簡陋。
“喝茶?還是咖啡?”
“不用麻煩了,我不渴。”
看到對方行動不便,秦東趕緊出聲阻止。
女孩也是察覺到了這一點,但臉上絲毫沒有異樣神色。
“我叫齊月牙,朱武是我的養父。”
女孩語氣十分生硬,給秦東的感覺就好像是不太想和朱武扯上關係一般。
養父?
不是親閨女啊?
可…
秦東心頭壓著一團疑惑的時候,齊月牙再次張口了。
“他和我爸是戰友,有一次他托我爸去給他幫忙,路上出了車禍,我爸死了,我媽重傷,我雙膝粉碎性骨折。”
對方沒有絲毫遮掩。
“所以,他大概是愧疚吧,嗬嗬。”
齊月牙的笑聲讓秦東心頭一緊。
他看得出來,那次事故讓女孩的心中遭受了不小的創傷。
“原來是這樣。”
“那他和你提到股權的事情嗎?”
猶豫了一下,秦東還是說了正事。
隻要對方點頭,自己趕緊就能安排接下來的轉讓事宜,他還真不想和身前這個女人牽扯太多。
他老感覺對方身上有著濃鬱的怨氣。
“說了,33%是吧,可以。”
“但是…我有一些附加條件。”
齊月牙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
“我要參與你們公司的日常經營。”
“不過分吧?”
這話說的秦東心頭一跳。
給你股權你老老實實等著數錢就行了,你還想乾什麼?
“這…”
“哦?猶豫了?那不行就算了。”
“其實我也不是很稀罕什麼股權。”
草,這女人看著就不是個弱勢群體的樣子!
秦東心中暗罵一聲,意識到對方是個難纏的主兒。
“嘿,誰會莫名其妙讓出股權啊,我聽他說,你的公司規模還很大。”
“那你一定是有求於他吧?”
“如果我拒絕的話…那你可就完蛋了…”
“是吧?秦東。”
“你彆看本小姐這可憐模樣,南江大大小小的事情我可知道不少。”
“彆轉移話題,給你考慮的時間可不多。”
齊月牙狡黠的笑了笑,隨後自顧自的玩弄起手機。
“33%的股權再加上一個實際高層職位。”
“我隻能答應你參與,但是不可能讓你主導我的企業。”
“成交。”
沒想到自己剛剛拋出新方案,對方竟然直接就答應了下來。
這下秦東更不看透這個女人了。
不是該討價還價一番嗎?她到底想乾什麼?
“明天記得帶合同來哦,我就不留你吃晚飯了。”
直接下了逐客令,秦東隻能一頭霧水的走出了房間。
直到見到劉明君之後,他的疑惑才被解開了一些。
“那丫頭不好惹吧?”
“你說呢,她到底是書記什麼人?”
“養女,這女人可是恨透了朱書記。”
“他爸齊開國和書記是過了命的戰友。”
“兩人都是中原勁旅中走出來的,以前還搭過班子,一個是旅長,一個是政委。”
“後來朱書記先轉的業,在地方上順風順水。”
“如果不是一次洪水災害,也不會現那檔子事。”
“當時他要前往災區,但是因為道路受阻,心急的他直接讓齊開國送他過去。”
“部隊的車畢竟是軍用的,各種路型都能勝任。”
“本來齊開國帶著一家老小是準備繞路回老家的,但他這人仗義,一聽說事態緊急,也沒想太多就奔著災區去了。”
“結果…車子側翻,死的死傷的傷。”
“用朱書記的話說,當時他要是在那場車禍中一命嗚呼,可能也就沒有那麼多愧疚了。”
果然,那女人是朱武的“債主”。
這下秦東終於明白對方為什麼看起來那麼奇怪了。
“所以,這些年朱書記一直想彌補她,但都被她拒絕了?”
“嗬嗬,差不多是這麼回事。”
“這丫頭骨子裡流的是誰的血你要搞清楚,硬氣起來比咱們可能猛的多。”
“彆說朱書記了,就他爹的那幫老部下都快跪地上求她了,沒用。”
“人家咬死了就是自力更生。”
聽到這話,秦東眉頭又皺了起來。
自力更生…
那你為啥要答應拿我的股權?!
這不純雙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