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發生李勝利的事兒,現在廠裡傳言,你和李勝利一樣,在老家娶媳婦了,還拋棄妻女!”胡廠長語氣帶著揶揄。
這臭小子,讓他嘚瑟,現在好了吧?
都和李勝利那種人渣被放一起對比了。
不過,想到這個,胡廠長對李勝利的印象就更差了。
壞了自己名聲就算了,還連累彆人。
看起來,關於他假冒烈士這事還是要給上麵好好彙報一下。
他現在可還當著領導呢。
雖然隻是代副主任,但隻要後麵表現好,還有轉正的機會。
絕對不能讓這種人爬上去,要不得帶壞多少人?
李勝利可不知道,因為陸良辰收養了一個小閨女,廠長又打算對他動手了。
“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說幾天就不說了。”陸良辰在胡廠長對麵坐下,不在乎地說。
可不等胡廠長說什麼,他又舔著大臉說:“要不,就說我確實娶媳婦了,媳婦沒了,就把閨女接過來了。”
陸良辰覺得,要是這個流言傳開了,薑海棠就和他一樣了,兩個人在一起的阻力就小了。
胡廠長被陸良辰這一句話氣得血壓飆升,愕然半天一句話沒說出來。
娶媳婦這種話是能亂說的?還能說媳婦沒了?
好好的未婚青年,秒變鰥夫,這是正常人能想出來的?
他大喘氣好一會兒,終究沒忍住抓起旁邊一個本子,朝著陸良辰丟過去。
陸良辰身手靈活地接住本子,將本子重新放回到桌子上。
“氣大傷身,您這樣對身體不好。”
“虧得不是我兒子,要不然遲早被你氣死,有本事給你老子說這話去。”
胡廠長猛灌一口水,平複一下心情,暗暗說,這是彆人家的兔崽子,他不用生氣。
“總不能挨個兒給人解釋,我收養了一個閨女吧?”
“怎麼就不能解釋了?你本來就是收養了戰友的閨女,這是好事。”
胡廠長不明白,有什麼不能說的?
“我怕其他小孩欺負我閨女。”陸良辰把玩著修長的手指,理所當然的說道。
養女和親閨女,那可是有差彆的。
“那孩子是烈士的閨女,誰能欺負她?”
“怎麼就沒人欺負?要是沒人欺負,我能收養她?”陸良辰說的理直氣壯。
“您是沒見那孩子,可憐的,三歲多比彆人家兩歲的看著還小。看著她我就覺得對不起老田。”
胡廠長聽了,心裡雖然不舒服,但還是反駁。
“那是以前。你是副廠長,廠子裡誰吃飽了沒事乾,讓孩子欺負你家孩子?”
胡廠長罵完,覺得不放心,再次叮囑:“我警告你,你小子可彆在外麵瞎說,這事兒,你彆管了,一句都彆說。”
陸良辰看著胡廠長都氣得吹胡子瞪眼了,隻能應下。
胡廠長腦仁子疼了,他揉揉太陽穴,打算回自己辦公室去,免得被氣死。
出門前,他又想到什麼,說:“下班後你帶孩子到我家來,你阿姨想看看那孩子。”
“好,我下班就帶著孩子過去。胡廠長,我再帶一個人行不?”
“你打算帶誰?”胡廠長來了興趣。
怎麼覺得這小子一副發春的模樣?
莫非心裡有人了?
陸良辰卻搖頭了:“還是算了,我和小桃子過去。”
薑海棠還不知道自己的心思,萬一在胡廠長家裡出點啥意外,那真的沒指望了。
還是等等,等什麼時候話說開了再帶薑海棠過去。
胡廠長被陸良辰的猛刹車給搞的失望無比,嫌棄的看一眼陸良辰。
“沒出息,連追姑娘都不會,白長了這張臉,活該你當老光棍。”
看著氣呼呼離開的胡廠長,陸良辰開心了。
今天都沒看到薑海棠,晚飯要帶著小桃子去胡廠長家,得提前給她說一聲。
等一下有接待,等接待結束再過去吧。
薑海棠這會兒正在休息。
她每天早上五點半上班,九點半休息;十點半上班,下午兩點休息;四點半上班,七點半休息。
宿舍距離食堂走路要十幾分鐘,中間休息的時間,舍不得浪費時間回宿舍,就在食堂裡看書學習。
這天也是一樣,薑海棠拿著紙筆和書本認真學習,雖然隻是短短時間,但薑海棠已經掌握了不少當前廠裡的紡織技術。
加之夢中看書掌握的內容,薑海棠對自己參加不久之後的招工考試十分有信心。
張尚文看薑海棠如此認真努力,很是滿意。
他老頭子眼光不錯,這女娃是個好的。
回頭跟老婆子說說,讓她幫忙物色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介紹一下。
也不知道誰家能不嫌棄她的遭遇,撿了這個寶貝去。
小老頭兒樂顛顛的給薑海棠衝了一杯糖水端過去,放在她麵前的桌上。
薑海棠看書太認真,連張尚文走過來又離開都沒發現。
忙忙碌碌一天結束,薑海棠走到家屬院,陸良辰院子的大門鎖著。
二妮正好蹲在自己家門口玩,看到薑海棠喊道:“媽,海棠姨來了。”
劉紅梅尋聲從自家院裡出來,笑著說:“陸廠長晚上帶著小桃子去胡廠長家裡了,沒來得及給你說,讓我把鑰匙給你捎過來了。”
薑海棠覺得有點失望,不過,還是接過劉紅梅手中的鑰匙。
“陸廠長說布料位置你知道,讓你自己開門取上。”劉紅梅一麵說話,一麵留心看著薑海棠。
“我昨天晚上說起今晚給小桃子做衣服,陸廠長給我指了布料的位置。”薑海棠解釋了一句,開門進去。
“說起來,從陸廠長搬過來,我還沒進去過。”
劉紅梅跟著走進陸良辰的院子。
剛進門就看到院子裡已經種好的地。
“哎呀,連園子都種好了。”
“是啊,陸廠長忙活了好幾天呢。”
二人說話已經到了屋子裡,劉紅梅打量了一下屋子裡的布置,看著挺溫馨的,很多地方還有點小心機。
隻怕,這屋子裡的布置都是薑海棠的想法吧,不像陸廠長能捯飭出來的。
彆問他為什麼知道,看陸廠長的辦公室就知道了。
他布置出來的屋子,肯定冷冰冰硬邦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