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任忽然回頭問那個從進門就沒有說過一句話的小夥子。
那男人上下打量了好幾眼薑海棠,嫌棄地說:“瘦巴巴的,胸上沒有二兩肉,五官還行,就是皮膚黑黢黢的。”
年輕男人找了一堆毛病。
“聽到沒有,薑海棠,你這樣的我兒子本來是看不上的,要不是你拿十八級的工資,以後前途好,就你這樣的白送我家都不要。”
“我也沒打算讓你們這樣的人家看上,那李主任請回吧。”薑海棠語氣一如既往的冷漠。
“你這個女人,想挨打是不是,這是我媽,你婆婆。”
薑海棠嫣然一笑,說道:“打我?你可以試試。”
她可能打不過陸良辰這樣練過的,可就眼前這個弱雞樣子的,估計,能打。
年輕男人被薑海棠這麼一刺激,朝著薑海棠就是一個巴掌。
趙大娘嚇壞了。
她本來是躲在一旁的,可李家人都動手了,她要再不乾點什麼,沒辦法給陸廠長交代。
可是,她緊接著就被震驚住了。
她看到了什麼?
薑海棠不光躲過了李家那小子的耳光,還反手給了李家小子一個耳光。
那耳光子啪的一聲,響亮的不得了。
乖乖,好在她知道情況後及時收手了,還願意配合。
要不然,薑海棠這巴掌估計也要扇到自己臉上。
趙大娘捂著臉,又朝後退了一點點。
“薑海棠,你居然敢對你男人動手。”
“我男人,我讓你以後當不成男人,你這個道德敗壞的東西,在大牢裡待了三年,還敢說下鄉去了。”
“你下的誰家的鄉?你見過知青是什麼樣子不,就敢冒充。”
薑海棠不光嘴裡輸出快,手底下也不慢,隻是一來一回的功夫,一個大小夥子竟然就被她給連續打了好幾個巴掌。
趙大娘隻有一個想法,這巴掌可真厲害,以前咋就沒看出來,薑海棠這小姑娘這麼厲害?
乖乖,回頭可得給那些老姐妹們說說,在廠裡說誰都行,千萬彆說薑海棠。
薑海棠可不知道,她這一番敲打,倒是無心插柳,從此少了許多流言蜚語。
李主任看到兒子被打,如何能忍。
“賤人,你居然敢打我兒子,我要你的命。”李主任也上前撕扯。
薑海棠力氣足夠,可是一個人對付兩個,其中一個還是男人,她就有些力不從心了。
“兒子,這女人給臉不要臉,你今天就把她拖屋子裡睡了,讓她求著嫁給你。”
娘兒兩個占了上風後,李主任大聲喊。
“李主任,這樣可不行,來的時候,你們可沒說要乾違法的事啊。”
趙大娘想著無論如何不能讓薑海棠吃虧,連忙上前阻攔。
李主任一把將趙大娘推倒在地:“滾一邊去,老娘的家事輪不到你管。”
“這可不是家事,小薑同誌還沒答應這門婚事呢。”趙大娘掙紮著爬起來,又要去撕扯救人。
“睡一張床上不就是一家子人了?”李主任咬牙切齒地說。
今天吃的虧,等這賤皮子嫁過去了,再找補回來。
趙大娘算是看明白了,這娘兒兩個,今天可不是來求娶的,而是大孫霸王硬上弓搶婚的。
她知道自己一個小腳老太太幫不上什麼忙,翻身站起來,就朝著大門口跌跌撞撞地跑去。
“救命啊,有人欺負我們廠裡的人啦,有人要搶占民女了。”
李主任冷不防,趙大娘已經跑出去了。
再想追,顯然追不上了,緊接著,就聽到趙大娘的喊聲。
“老貨居然敢給老娘來陰的,兒子,把這個女人扒了,就算不成事,隻要扒了她也是你的。”
薑海棠聽到這話,一腳踹到年輕男人的兩腿之間。
這一腳她用了十成十的力氣,那男人立即抱著脆弱部位哀嚎,就差在地上打滾了。
“薑海棠,你敢!”李主任也顧不得薑海棠了,忙衝過去照看自己的兒子。
年輕男人目眥欲裂地盯著薑海棠:“賤人,老子今天不辦了你,就不叫李誌章。”
薑海棠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想笑,可是還沒來得及笑,男人又撲過來了。
她急忙打起精神應付。
恰在此時,外麵傳來了淩亂的腳步聲,原來是趙大娘喊到救兵了。
最早衝過來的是劉紅梅婆媳。
劉紅梅手裡拿著擀麵杖,孔大娘手裡拿著菜刀,接著又來了好幾個薑海棠認識不認識的人。
“你們要乾什麼?你們這群刁民!”
李主任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這是要當場把他們打殺的節奏。
“我們都是良好公民,你這樣上門強搶民女的才是刁民。”孔大娘罵道:“我老婆子活了大半輩子,什麼樣的人都見了,像你們這樣沒有王法的還沒見過。”
“你們彆亂來,我男人是供銷社的,我哥是硌委會的,得罪了我,你們沒有好日子過。”
看著亂舞的鋤頭菜刀擀麵杖,李主任就算威脅人,也顯得底氣不足。
“咋?你們欺負到我們紡織廠的頭上了,還不讓我們反抗?把他們抓起來,送到公安局去。”
不知道誰吆喝了一聲,呼呼啦啦的人立即就將娘兒兩個人圍住。
這麼些年,仗著男人工作好,哥哥在硌委會,李主任可謂風光無限,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你們彆動手,有話好好說,薑海棠是我們家的兒媳婦,和我兒子好了好幾年了,我們今天是來商量婚事的。”
“放屁,我聽得真真的,你們來的時候,都不認識小薑同誌,還敢在這裡胡說八道,敗壞姑娘的名聲。”
趙大娘不知道從哪裡找了一根樹枝,兜頭兜臉朝著李主任甩過去。
李主任被樹枝上的枝丫刺得大喊大叫。
趁亂還有許多人的棍棒笤帚都朝著娘兒兩個身上招呼,那是一點都不惜力氣。
“差點就被你這個賤人給騙了,要是小薑同誌被你們禍害,老娘就是幫凶,這輩子都沒臉見人了!”
趙大娘一想到自己差點兒助紂為虐,就恨不得生吃這兩個人的肉。
“好了,彆打了,我們走,我們這就走還不行嗎?”李誌章先熬不住了,開始哀求放自己一馬。
“想走?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