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範之學隻是一介凡人,能力有限。
但在生死存亡之際,他怎會不作任何反抗?
哪怕實力懸殊無力脫身,在臨死前的幾秒鐘,好歹也得掙紮一下,拔手毛、摳點皮吧?
可就範之學的屍體來看,還真如邱菱婉所言,沒有絲毫反擊的跡象。
如此反常之舉,引得柏九一時間腦中混沌一片,陷入一陣苦思。
“我知道了!”
就在眾人沉默思索之際,霜序清脆的話音突然打破了這片沉寂,眼神篤定地說道:
“肯定是妖獸事先用什麼手段將範之學給迷暈了,或者趁著他熟睡的時候偷偷下的手。
這樣一來,他自然就沒有反抗之力啦。”
一旁的荷月卻是輕輕搖頭,似乎並不讚同女兒的看法:
“如果是被迷暈,範之學的表情不會如此猙獰。
從神情來看,他明顯是有意識的,卻無法做出有效的抵抗。
至於熟睡嘛……就更不可能了,誰會大半夜跑到自家田地裡去睡覺啊?
霜兒,你這個說法,娘覺得不對。”
聽過母親的話語,霜序雖有不服,但又覺得有理。
出於要強的性格,她還是倔強地爭辯道:
“那有沒有可能是妖獸在屋裡對範之學動的手,然後把屍體搬到田地裡去的呢?”
麵對女兒的剖析,荷月不禁一笑:
“它這麼做有什麼意義嗎?難不成是那妖獸不習慣在屋裡吃東西?”
荷月的追問讓霜序再次啞口無言。
由於想不出合適的理由反駁母親,於是霜序乾脆像孩子般耍起小脾氣,衝母親翻了一個白眼,嘟囔著嘴道:
“這我哪知道?我又不是妖獸。
哼!說來說去,就知道反駁我。
那娘倒是說說看,範之學為什麼毫無反抗就死了呢?”
“這個嘛……”
其實,荷月也想不通其中的道理。
若有思路,以她直爽的性格,肯定早就一吐為快了。
但在麵對這一問題時,她的表現卻比霜序更為精明。
她並沒有選擇信口瞎猜,而是使了一手移花接木之術,將眾人的焦點迅速轉向了一直蹲守在屍體旁的青杉身上,巧妙地岔開了話題:
“杉妹,你在此觀察良久,始終緘默不語。
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發現?
可否與我們分享一二?”
聽到荷月的問詢,正全神貫注於屍體的青杉終於抬起頭來。
她先是有些迷茫地掃了眼眾人,隨後才聚焦在了發問的荷月身上。
一邊緩緩起身,一邊輕抿朱唇,神色間還帶著一抹猶豫不決:
“重要發現……也談不上。
我之所以看得久,是因為我在檢查屍體時,察覺了一些頗為怪異的現象。”
一聽又有新的發現,柏九立刻雙目一亮,急迫問道:
“什麼現象?快說來聽聽。”
青杉不比霜序與荷月自信,更不如邱菱婉那般聰慧過人。
因此,每當她開口敘話時,總給人一種底氣不足的感覺,略顯遲疑地答道:
“呃......範之學雖內臟全失,但經我仔細檢查,發現他體內其他部位,比如血管和食道之中,似有不少藥物留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