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漠緊接著追問道:
“既然如此,那你跟東方澤尚為何不進洞一探?順便抓幾個活口回來審問一番?”
柏九略微沉吟,如實答曰:
“東方兄確有這般想法,但被我拒絕了。”
“哦?”邢漠挑眉詢問,“你是擔心……洞內的敵人不好對付?”
柏九一邊點頭一邊解釋:
“這的確是原因之一。
但更重要的是,晚輩覺得在入洞交手前,理應先往逐光鎮的府衙走上一遭。”
“逐光鎮府衙?”
聽到這個詞,邢漠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揣測道:
“你是打算,先從施大剛下手?”
“沒錯。”
這次,柏九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既然施大剛與凜冬聖教有染,那他不僅了解案情,同時對洞內的狀況肯定也是一清二楚。由他入手突破,最為合適!”
話音剛落,就見邢漠的臉上浮出了一絲恍然大悟的笑意:
“原來如此!所以……你就先來找老夫了?”
“正是!
施大剛乃州府任命的地方官員,而我隻是一介掛職供奉,無權拷問此人。
再加上,此人無德無能,卻能在此地任官……想必身後定有人撐腰。
所以在動他之前,晚輩肯定得跟您知會一聲,免得給您和唐大人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聽完柏九的這番解釋,邢漠麵露讚許地點了點頭:
“嗯,你想得很周到,做法也很正確!
唉,你猜得沒錯,那施大剛的舅舅,乃是殷州的州牧大人。
原本施大剛是在殷州任職為官,然而在幾年前,由於犯了一些事,沒法繼續留在殷州。
唐大人看在與他舅舅舊日交情的份兒上,實在不好拒絕,隻好將他收留於烏州,讓他掌管逐光鎮。
本以為經此波折,他能改過自新,重新做人。
可結果,他不僅不知悔改,反而變本加厲地勾結起凜冬聖教一同禍害百姓。
也罷!
既然如此,那老夫現在就同你一塊兒前往府衙,好好地審他一番!
你在此稍等片刻,我這就去把官服換上……”
獨自回到裡間,邢漠趁更衣的間隙,又給遠在未央城的上司唐蔓鷺發了條請示傳音。
在得到唐蔓鷺的首肯後,便與柏九一並出發,來到了逐光鎮府衙。
夜幕籠罩下的府衙,一片寂靜,仿佛沉浸在睡夢之中。
然而,就在這片寧靜之下,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打破了這份平靜。
由墳地歸來的施大剛,幾分鐘前才剛脫去外衣躺在床上。
可還不等他合眼入睡,一道驚心的破門聲驟然響起。
施大剛瞬間困意全無,如同一隻受驚的兔子,猛地從床上跳起。
由於不知是何人闖入,他的心跳急速加快,額頭上冷汗涔涔。
慌亂之中,施大剛本能地伸手向牆邊摸索,抓起了自己的佩刀,試圖用這冰冷的鐵器給自己增添一絲勇氣。
同時,他也瞪大眼睛,朝那兩道闖入自己居室的黑影,顫抖著聲音喝道:
“何……何方刁民,竟敢私闖府……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