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毫無靈氣波動的人族小孩,僅憑肉身的力量,一個照麵斬殺了元嬰境的魔族狠人。所有的人獸都呆若木雞。
血霧在空中飄散,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血腥。
周圍一瞬間安靜下來,遠處的廝殺也停下了,一切仿佛都靜止了。
落塵好像根本沒有注意到周圍的變化,走到錘子前,雙手拎起大錘,舉過頭頂。小小的身材,輕鬆舉起直徑比他身高還大的大錘,場麵讓人震驚。
“這錘子好,重量也夠,以後砸人有東西了。”
落塵對錘子很滿意,把弄錘子轉來轉去欣賞,一萬八千斤重量,他轉動起來絲毫不費力氣。
陰森的魔族男子見機會來了,嘴裡念念有詞,手中的劍一揮,一連串黑色的火苗從劍尖湧出,在空中分散開來,發出“啾啾”的聲音,像一條條火蛇,從四麵八方撲向落塵。
落塵真正專心致誌欣賞錘子,躲閃不及,身上被好幾朵黑色的火苗擊中。衣服燒了好多洞。
“完了,焚臟魔火!還是年齡太小了,毫無對敵經驗。可惜了,唉,我命當絕啊。”
大陣裡的牛魔王歎了一口氣。
“這,這,這是焚臟魔火,嗚嗚……”
搬山熊嗚咽著閉上眼睛。
焚臟魔火,霸道無比。隻要粘在身上,必然進入身體焚燒五臟六腑。好幾頭妖獸都中了這一招,臨死前的掙紮慘不忍睹。
“哈哈,哈哈,中了我的焚臟魔火,任你有三頭六臂也必死無疑。哈哈哈。”
陰森男子得意狂笑。
他得意的有點早,落塵的庚金膚,那可是混沌九重天煉體訣煉成的,還是極境。怎麼會怕這小小的魔火。
衣服被燒了好幾個洞,落塵愣了一下,很心疼,能穿的衣服就剩這一套了。
“尼瑪的,把我衣服燒了好幾個洞,找死!”
落塵突然暴怒,手中的大錘奔著陰森男子扔了出去。
巨大的呼嘯聲在眾人耳邊轟鳴,陰森男子想躲,來不及了,大錘直接砸在身上,地麵出現一個深坑。
笑聲似乎還未停止,直接變成肉泥了,墳坑都不用挖了。
“對不起啊,你真不抗打,沒想到把你打成泥了,你倒是躲啊。應該給你留個全屍的……”
落塵來到在大坑邊念念叨叨,要多氣人有多氣人。
“你的劍也不結實啊,怎麼碎成這樣。唉,我還想研究一下怎麼能發出黑火苗呢。”
落塵又從坑裡翻出幾塊碎片,拿在手裡擺弄著,很是惋惜。
絮絮叨叨的聲音傳出很遠,四周變得死一般寂靜,似乎喘息都停止了。
“落老大,你太厲害了。求你快救大王,讓那女的把大陣撤了。謝謝,謝謝。”
花青衣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
落塵這才想起來正事還沒辦呢,一隻手拎著大錘來到黑衣魔女麵前。
幾十隻魔獸護在黑衣女周圍,最前麵的火麟蟒銅鈴般的大眼睛盯著落塵,凶光畢露,山嶽般的身軀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你瞅啥?不服咋滴?打一架?”
落塵對著火麟蟒舉起了錘子。
火麟蟒沒理會落塵,看向黑衣女子,隻要黑衣女一聲令下,它就要撕碎落塵。
“都彆動,可否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黑衣女子聲音很悅耳,接連吃癟,還死了兩個手下,可她的眼神裡沒有絲毫懼意。
“大姐,你是不是長得可醜了,見不得人。要不臉上蒙塊破布乾什麼?白瞎這麼好聽的聲音了。”
落塵答非所問,眼睛的餘光盯著火麟蟒,火麟蟒讓他感覺到危險,挑釁一下,一言不合就先下手為強。
“誰是你大姐?把我的鈴鐺和劍還給我!”
黑衣女語氣嚴厲。
“大姐,這就是你不對了,我憑本事搶的,憑什麼還你。你兩個手下欺負我,我還沒有跟你談賠償呢。噢,對了,和氣生財,和氣生財,先不說這事,你先把大陣撤了咱倆再好好聊聊。”
落塵談起了正事。
“撤了大陣也可以,你跟我回去。姐姐助你一臂之力,你需要什麼資源管夠。憑你的本事有可能爭個聖子當當。”
黑衣魔女眼睛轉了幾轉,很靈動。
“不去,我還要種靈田呢。趕緊撤了大陣,他們都要幫我種田的。耽誤我種田,你承擔不起後果!”
落塵晃了晃手中的大錘。
“蟒叔,狠狠教訓他一頓!”
落塵一再挑釁,黑衣女失去了耐性,怒目圓睜。
火麟蟒聽到命令一愣,不理解為何隻是教訓一頓,而不取性命。
先下手為強,沒等火麟蟒有所動作,落塵的大錘砸了出去。
“自不量力!”
火麟蟒躲都沒躲,任憑帶著呼嘯聲的大錘砸在頭上,大錘被彈飛,火麟蟒隻是皺皺眉。嘴一張,熊熊烈焰噴出,那烈焰猶如一條狂暴的火龍,咆哮著,張牙舞爪直奔落塵。
洶湧澎湃的紅色巨浪鋪天蓋地,落塵躲無可躲,瞬間被湮沒。
“完了。”
牛魔王等妖獸心一沉。
這是六級魔獸的焚天魔焰,牛魔王抵擋都困難,死在魔焰下的妖獸不計其數。
黑衣魔女嘴角動了動,不知道在想什麼,眼神裡似乎有一絲擔心。
隻是刹那間,落塵從火海中衝出,一手提著劍,一手捂著兩腿間。
“你燒了我的衣服,我跟你拚了!”
渾身上下未著寸縷,樣子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沒事?”
眾妖獸一片驚呼。
火麟蟒看著衝過來的落塵,眼神裡依舊是不屑。尾巴狠狠一甩,黑色的魔氣以排山倒海之勢卷向落塵。
落塵像一片飄零的落葉被颶風卷入空中,瞬間不見了蹤影。
兩三息過後,眾人才看到一個小黑點從空中飄落。
火麟蟒稍稍遲疑,落塵已落到他的頭上。
一手緊緊抓住了火麟蟒的犄角,一手揮動長劍。
“我剁了你,我剁了你!”
落塵嘴裡喊著,長劍瘋狂舞動。
他從來沒有吃這麼大的虧,氣憤到了極點。
寒芒閃閃,虛空都泛起層層漣漪,可劍落在火麟蟒頭上卻變得無聲無息。
“不知天高地厚,累死你也破不了我的防禦。”
火麟蟒動都懶得動,嘴角露出嘲諷。
“破不了防,什麼破劍。”
落塵嘀咕道,手中的劍換成了菜刀。
刀光閃閃,血花四濺。
火麟蟒的頭皮瞬間多了無數道傷痕。
“臥槽,什麼刀?竟能破防,真痛。”
火麟蟒吃痛,拚命地扭動頭顱,想把落塵甩下來。可是落塵一隻手緊握火麟蟒的犄角,如跗骨之疽,根本甩不掉。
“我砍,我砍,我剁,我剁。”
落塵念念有詞,刀勢如風,快得讓人隻看到一片模糊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