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邁步上前,萬分肅穆地從監察使手中結果印璽。
天空之中,滾滾霞雲彙聚,隱隱有無數先賢虛影在霞雲之中浮現,仿佛有無數目光在注視著葉天,讓他有種心驚之感。
“莫慌,仙域有140828萬枚城主印璽,每一座印璽代表一個城市的大陣,所有陣法彼此勾連,威能可通天徹底,可以說是人族最後的底牌,隻有在麵臨滅族之威時才可動用的底蘊。
人族曆代先賢,凡及君侯者,皆需容一絲意誌進入大陣,鎮壓氣運,意誌守護人族氣運,卻也受氣運溫養,若有君侯身死,這部分意誌會受氣運溫養,神性明靈,成為守護英靈!
玉璽主人更換之時,會引動部分先賢英靈注視,無須驚慌,煉化印璽即可!”
葉天點了點頭,心中震撼不已。
壯哉人族,原來杜空以身化劍,斬蠻帝一臂,還不能算是最後的手段。
真正搏命的底蘊,是人族那一座座大成,是無數先賢英魂。
當然,那是最後的手段。
人族氣運金龍消耗一空,未必會亡,最多也就是黴運連連,哪怕蠻族舉族來攻,人族隻能說是危機,但想真正滅亡也並不容易,消耗掉的氣運也並非不能重新恢複凝聚。
可若是這大陣啟動,那就真的代表人族最終的手段,將億萬兆疆域連同人族曆代英靈最後的意誌,化作最後的奮力一搏。
想到當初自己飛升之時,四皇齊聚,杜空化劍,蠻帝斷臂,連不知隱藏了多少年的第五位人皇也展露實力,隻為守護自己。
葉天知道他們這麼做的目的是整個人族,但心中的感動卻從未減弱半分。
深吸一口氣,就地而坐,仙力神魂朝著手中印璽湧動而去。
印璽煉化完畢,葉天起身,從此之後護城大陣徹底在他的掌握之中,代表著葉天成為了真正的仙庭承認的青原城主。
“恭喜柳城主!”年輕監察使走上前,遞過一枚玉簡:“這是雲恒仙府的聯絡玉簡,若有要事,可直接傳訊。”
葉天鄭重接過:“多謝監察!”
“柳城主不必客氣,你凡仙層次就能練就如此體魄,日後肉身封侯封君也未嘗不可,必是我人族這代天驕!”
監察使的語氣態度,跟剛剛完全是天壤之彆,如果說之前不論對待他還是對待趙月華和趙家人,都是一種高高在上的俯視,仿若看待螻蟻。
那現在,監察使的態度語氣,明顯有些將葉天當成了同類,至少不再是那種修道者看普通凡人的樣子。
仙域的一代,指的可不是修道界那種十幾二十年,而是指的整整一代仙境的壽元,也就是萬載。
這萬年最強的天驕是誰,毫無疑問是第五位仙皇,以一尊蠻荒證道皇者的劍皇陸豐。
因為陸豐的出現,天驕這個稱號的門檻都要往上提好幾個檔次,這種情況下,這年輕監察使冠以天驕之名,可見他有多看好葉天。
“監察使太客氣了,既然我已經成功繼承了城主之位,三位監察使不如留下參加一下晚宴,也讓我進一下地主之誼。”
葉天開口挽留,年輕監察使顯然不願再浪費時間,開口道:
“柳城主不必多禮,我們還有其他事,宴席就不必了!青原城雖小,但畢竟地處邊境,還望柳城主好生經營。”
葉天鄭重抱拳:“晚輩定不負所期!”
三位監察使又交代了幾句,便準備離去。
三人乘坐仙舟而來,回去自然也要乘坐仙舟,否則以仙域的環境,就算那位走空間之道的金仙也要跑廢啊!
“對了!”
三人踏空而行,即將登上仙城外懸浮的仙舟時,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年輕的監察使回身對著葉天道:
“我聽說你們對前任城主的死亡心存疑慮?”
“柳城主的死從屍體上是看不出任何問題的,但有無其他因素難以確定,人族如今處於半封鎖,危機狀態,走命理之道的修士又少之又少,不可能拿出這方麵的資源給一個地仙層次的城主,是否有隱秘貓膩,就要靠你親自去查了!”
年輕監察使本不不需要說這些,不過顯然是看好葉天的潛力,打算賣個好,而且想一次把人情給到位,說完這些後,目光帶著幾分警示掃過趙家眾人:
“彆怪我沒提醒你們某些人,前任城主的事情我懶得管,交給柳城主自己去查,但若是同一座城,接連兩任城主身亡,那可不算是小事了!我會親自上請府主,調用修士進行命理測算!”
說完,年輕監察使轉身踏上仙舟。
仙舟周身一道道符文亮起,猛地騰空而起,一個閃爍便消失在天際。
“風兒真是好本事啊,這樣都能讓你得了城主之位,可真不愧是為娘的好兒子呢!”趙月華咬牙切齒地上前,似乎想在眾人麵前表演一波母慈子孝。
就是一朝謀算具成空,加上年輕監察使臨走時那番話,徹底杜絕了他們暗中下手的可能,導致趙月華就算是表演都懶得買力氣,顯得陰陽怪氣。
不過,不論是趙家人還是趙月華,又或者是一旁因為監察使最後一句話,覺得柳風的安全得到保障,在狂喜的柳忠都不會想到的是。
從始至終,葉天真正擔心的,都是那三個金仙勢力的監察使。
如今……監察使走了,葉天可以說沒了任何顧忌,那還有功夫應付趙月華,毫不給麵子的冷聲道:
“娘?就憑你?你配嗎?”
“你說什麼!”趙月華臉色劇變,惡狠狠的看著葉天。
“風兒,怎麼跟你母親說話呢?”趙月華的父親,趙家家主趙梟成冷哼道:
“月華雖不是你生母,但好歹也是你父親的正房夫人,就算你現在當上了城主,也不能如此無力,目無尊長!”
趙梟成的話葉天能輕鬆反駁,能有堵的對方啞口無言,能在如今滿城仙民的注視下,讓趙梟成和趙月華顏麵儘失。
不過葉天卻沒打算這麼做,隻是淡淡吐出兩個字:“白癡!”
一群站著的死人,何必多費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