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掉入血河的天驕不斷掙紮求助。
“救救我,這河下也有法則限製,我飛不起來。”
“快點救我啊,我感覺下麵有東西。”
“紫伊,快用你的輪回鞭把我拉上來,不然我就沒命了。”
人群中一名穿著紫色留仙裙的少女立刻祭出自己的法寶。
那是一根漆黑的長鞭。
鞭上流轉著炫目神光。
少女隨手一揮,長鞭化作千丈之長,揮進血河之中。
那名求救的青年立刻抓住長鞭。
他本以為自己得救了。
誰曾想,血河之下突然巨浪翻滾,緊接著一口口漆黑棺材,從水下浮上來。
這些棺材仿佛有意識鎖定一般。
精準的把每個落河的人裝進去,然後自動蓋上棺材蓋,順著血河飄向未知的宇宙深處。
幾百名年輕天驕,瞬間身死道消,隕落在星空血河中。
眾人無不感到頭皮發麻。
“不行,法寶載人根本無法渡河。”
“這血河也著實詭異。”
“看來屍陀河的法則是針對人的,我們無法借用任何道具渡河。”
“好在這座島嶼還算安全。”
“那可不一定,現在安全不代表以後也安全。”
“我等還是儘快想辦法離開吧。”
眾人議論之時,漂浮在河麵上的棺材,又緩緩打開。
一口口漆黑棺材,把裝進去的年輕天驕們吐出來。
然後棺材又緩緩沉入河底。
那些被吐出來的人,已然失去生命,飄在猩紅的河麵上。
這一刻,眾人恍然大悟。
這些漂浮在血河上的屍體,原來就是這麼來的。
連神識都無法感知到儘頭的血河,蜿蜒流淌不知穿梭了多少無垠星域,也不知流淌多少時空歲月。
帶著無數的屍體,昭示著血染星河的大帝成長史。
眾人唏噓感慨。
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即便強如顧長歌,此時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他比彆人知道更多。
根據寒清漪的氣運查看,她會把釋無赦推下屍陀河,然後找到<寂滅佛脂>。
這便說明,屍陀河並非十死無生。
或許實力強大之人,掉入河中有辦法能夠求生。
比如打爆那些黑色棺材。
但顧長歌不敢輕易嘗試。
真正了解屍陀河的,也隻有顧清秋一人,她暫時不打算說出來,因為很快就會有人找到渡河方式。
她不急。
顧長歌更不急。
因為顧長歌知道顧清秋一定有辦法,於是索性就此打坐修煉,抓緊時間把那朵<歸墟神火>給煉化掉。
煉化至寶,並非參悟神通。
隨時隨地都可進行。
見顧長歌這般淡定,寒清漪也盤膝而坐,鞏固自己的修為。
原本姬如玉和沐晴畫還很擔心。
見顧長歌和寒清漪這般,兩人也不再糾結渡河之事,她們對顧長歌無比信任,於是也跟著修煉起來。
時間一晃。
兩日過去。
顧長歌專心煉化<歸墟神火>。
體內十萬丈靈海,不斷衝擊那朵黑色神火,實體化的萬丈金龍遨遊咆哮。
千丈金色命輪瘋狂旋轉。
玄妙無比的黑色銘文,隨著靈力狂湧,也一起沒入黑色神火中,煉化速度極快。
才兩日,便已經煉化了20%。
此時,顧長歌的仙骨覺醒度達到12%,盤坐於胸口的虛影也愈加凝練。
如此說來,徹底煉化<歸墟神火>後,仙骨覺醒度可達到20%。
這讓顧長歌頗為好奇。
<歸墟神火>是九大混沌神火之一,徹底煉化之後才漲10%的仙骨覺醒度,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自己體內的仙骨,到底是什麼品質?
人仙也是仙。
仙帝也是仙。
差距卻是天塹鴻溝,不可同一而論。
當然了,歸墟神火雖然是至寶,但也不可逆天改命,哪怕顧長歌體內隻是最普通的人仙骨骼。
煉化一朵混沌神火,不足以直接蛻變到100%。
隻是相對而言,這10%增幅確實有點少。
“看來我體內的仙骨,很有可能是仙王之骨。”
顧長歌暗暗想道。
這並非他妄想,因為仙骨覺醒後的伴生神通是<仙王臨九天>,從字麵意思便能推斷一二。
時間一晃,又是兩日過去。
這兩日,<歸墟神火>隻煉化了10%,看來越到後麵煉化越慢。
顧長歌能清晰的感受到。
隨著神火煉化,反哺給靈海的靈力愈加恐怖,尤其是黑色銘文也變得更多。
這讓他不禁眼前一亮。
難道那些玄妙的黑色銘文,是仙骨反哺的某種神秘力量?
不是沒這種可能。
畢竟仙骨是首次返還,係統給予了億萬倍暴擊獲得的。
由此可見,絕對不是普通仙骨。
如果真的是仙王之骨,至少也是仙王巨頭一個層次的。
就在這時。
有人突然驚呼道:
“那是我師姐,那是我師姐的屍體。”
顧長歌微微睜開眼,隻見一名銀發青年天驕,站在岸邊神情驚慌的指著血河上漂浮的一具女屍。
銀發青年繼續說道:
“師姐明明去了昆侖道域。”
“她的屍體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她怎麼會死呢?”
銀發青年錯愕之餘,立刻祭出法寶,那是一根材質如玉的繩索。
隻見他以神通施展。
玉質繩索化作數百丈之長,被他甩到河麵,瞬間捆住那具女屍,揮手間便將其收到岸上。
銀發青年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師姐。
前幾天才分彆。
再次相見,卻已是生機全無。
他就這麼抱著師姐的屍體,呆呆的坐了半日之久。
期間亦有相熟之人前去安慰。
銀發青年凝視著師姐慘白的臉,依舊如生前那般絕美,隻是多了一分詭異。
明明生機全無。
卻又隱隱覺得,師姐還活著。
銀發青年突然靈光一現,他抱著師姐的屍體來到河邊,喃喃自語道:
“這屍陀河甚是詭異。”
“死亡亦可肉身不滅。”
“既然如此,我便帶著師姐的屍骨,一起征戰帝路!”
銀發青年話音落下,便將師姐的屍體丟入河中,說來也怪,冰冷僵硬的屍體,漂在血河上沒有任何下沉跡象。
所有屍體,皆是如此。
仿佛一葉葉扁舟。
那銀發青年縱身一躍,直接跳到師姐的屍體上,奔流不息的血水,帶著他和師姐流向未知的黑暗。
眾人不禁眼前一亮。
“妙啊!”
“踏屍渡河!”
“我怎麼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