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緋心中也有所猜疑。
因為她身為聖人六境的絕世大能者，對自己的道心和意誌極其自信。
對於顧長歌的極致之術，能否使自己陷入短暫忘我持懷疑態度。
畢竟聖人心境和神魂太強大了。
好在她有試錯的資格。
即便神體未能蛻變，也不會像師妹蘇月弦一樣淪為凡人。
但也不是完全沒損失。
就看怎麼去理解。
可以肯定的是，無論白若緋還是蘇月弦，對顧長歌都是青睞有加的。
能成功，自是無上造化，可喜可賀。
萬一失敗了，也談不上損失。
日晡夕照，黃昏將至。
聖殿之外兩道絕色仙影衣袂飄飄，飛身而來，落在殿門之外。
是雪昭和瑯音。
二人略顯憂愁，朝白若緋急促而來。
“聖主，我們失敗了。”
失敗了？
白若緋心中一驚，趕緊問道：“如何失敗，細細說來。”
“回聖主。”
“我們抵達望月澗之後，受到長歌神子款待，飲茶賞花，論道談心，其樂融融。”
“本以為時機成熟，我與昭雪先後暗示長歌神子。”
“均被他無視。”
“我們便以為長歌神子木訥，於是直接表明來意，甚至不惜褪去裙紗，卻被他無情拒絕了。”
說到這裡，二人皆是仙顏羞紅。
她們引以為傲的美貌，被顧長歌無視，頓感無地自容，甚至對自己的魅力也產生了懷疑。
“聖主，是我們不夠漂亮嗎？”
“為什麼長歌神子會這般對待我們？”
白若緋也無奈的歎了口氣。
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不是雪昭和瑯音不夠美，是顧長歌非一般人。
“你們無需自責，更不用否定自己。”
“你二人之美，人儘皆知。”
“隻是長歌神子非一般人，他秉性純良，有赤子之心，絕非好色之徒。”
“本聖主失算了。”
白若緋無奈的歎了口氣，雖然遺憾，但也對顧長歌的人品高看一眼。
能得到吞天女帝傳承之人，又豈是宵小之輩。
長歌倒也配得上本聖主親自出馬！
一念至此，白若緋心中卻又有些猶豫，這件事一旦被薑水漓師妹知道，自己有何顏麵再見她？
畢竟不是光明磊落之事。
以聖人修為，強行鎮壓長歌，逼他吞我神體本源，這種以大欺小的不恥行為，想想倒是無所謂。
真要付諸行動，卻又難以抉擇。
白若緋很清楚，就算派雪清璃出馬，估計也是失敗。
雖然雪清璃修為高於顧長歌。
羽化三層，擊敗顧長歌不難。
若想輕易鎮壓，然後逼其吞噬神體本源，隻有聖人修為的自己出馬才行。
嗯
白若緋沉吟著歎了口氣。
“你倆先退下吧，此事暫且作罷。”
“是，聖主。”
雪昭和瑯音退出聖殿。
這時候蘇月弦走過來，此時她已明白，師姐早已派人前去試探。
看樣子已經失敗了。
“原來師姐早就知道長歌秘密。”
白若緋點了點頭。
“是的，隻是不敢確定，所以才派雪昭和瑯音一探究竟。”
“沒想到長歌秉性高貴，不受美色誘惑。”
“如今我已束手無策。”
聽到師姐說束手無措，蘇月弦略顯焦急的問道：
“難道師姐就此放手？”
“神體二次蛻變呀，逆天造化，可助你登臨大帝的無上機緣，師姐真的不想再堅持一下？”
白若緋頓時心如亂麻，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師妹你倒是說說，我該怎麼辦？”
“在此之前，我也想過以聖人修為鎮壓長歌，逼他就範。”
“可事情真到了這一步，又難以抉擇。”
“尤其是薑水漓師妹，她一旦知道，必與我決裂，換做你，你該怎麼做？”
蘇月弦被問住了。
她有心想把白若緋帶進入圈套，現在才意識到，真正的死環在長歌那邊。
任你花樣百出，萬般挑逗。
我自巍然不動。
還能怎麼辦？
“如今唯一能做的，便是儘可能將長歌留在搖光。”
“多與他親近一些。”
“或許時間久了，他也可能心動，屆時你我便有可趁之機。”
蘇月弦心中一驚，美豔仙顏露出一抹尷尬笑意。
“師姐說哪兒的話。”
“我...我有神體禁忌，長歌之造化與我無緣。”
嗬嗬
白若緋淡淡一笑，凝視著蘇月弦，清冷明眸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師妹，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實不相瞞。”
“傾絕乃長歌的紅顏知己，之所以被我封為聖女，因為她是二次蛻變的冰凰仙王體。”
“傾絕將一切都告訴我了。”
“長歌以秘術吞噬神體本源後，僅需七日便可圓滿，然後逆天蛻變。”
“你的神體禁忌是一個月。”
“時間很充足。”
“我也知道，你擔心長歌的極致之術，無法使你聖人心境進入忘我，一旦失敗，後果難以想象。”
“所以便寄希望在師姐這裡。”
“是不是？”
蘇月弦頓時無地自容。
沒想到師姐早就猜透自己的小心思了。
“師姐，我....”
白若緋淡淡一笑，擺了擺手：“你無需解釋，師姐自然能理解你的難處。”
“換做我也會這麼做。”
“現在我們當務之急，是要另想它法，一旦長歌離開聖地，恐怕就再也沒有如此良機了。”
另一邊。
顧長歌盤坐在小院內，繼續煉化螣仙化劫血。
但他的心緒卻始終無法寧靜。
索性暫停煉化。
顧長歌微微睜開眼，神色有幾分不悅。
他隱隱已經猜到，搖光聖主白若緋，恐怕也知道自己身懷極致秘術，可助她人神體蛻變之事。
隻是還不能確定，到底是誰透露的。
有可能是蘇姨，也可能是傾絕。
是誰不重要。
重要的是，聖主已經盯上自己，竟然派雪昭和瑯音來試探。
雖然名義上是侍女。
但顧長歌何等睿智，自己與聖主非親非故，即便是族嬸的師姐，無償進入聖池洗禮，已是莫大的恩情。
如今再送來兩個絕色佳人做侍女。
聖主的用心，已然明了。
顧長歌倒也不是嫌棄雪昭和瑯音，如此佳人自是心動。
可是目的不純，令人有些抵觸。
最重要的是，仙骨對她二人的神體感應很弱，吞噬意義不大，自己還得背上一個來者不拒的汙名。
屬實是得不償失。
“我顧長歌又豈是沉湎淫逸之徒，不要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