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樂,之前和周冬羽說的那些話.你不覺得有些熟悉嗎?”
古力娜劄也找了過來。
本來大家的關係已經到了揶揄的時候叫周老師,平時叫樂兒的地步,結果這次上來就是周樂。
但周樂聽後卻絲毫不慌。
因為他想要和周冬羽說那些話,任何時候都是一樣的,對方本來就隻客串一天。
白天演一部分,晚上再把剩下的演完之後還得出去招待吃個飯。
總不能在一起上廁所的時候去吧?
而且就算上廁所都尿不到一個坑裡。
其他時候說也都得被人聽到。
一樣的。
“嗨,主要是來的太過於突然了,我要光說和哈嘍又顯得太過於敷衍,所以隻能那麼說一下,倉促之下,我也想不到什麼彆的了,事實上那個山楂樹我看都沒看過,不信你問大鵬導演,我之前還跟他吐槽呢。”
古力娜劄狐疑的看著周樂。
“是這樣嗎?該不會你當初跟我說那些也是‘倉促’之下說的吧?然後你之前也是用同樣的話術跟彆人說的?”
“那不能夠!”
“絕對不可能!”
“那是我精心準備好的和娜劄姐你打招呼的詞兒,因為我這人確實嘴笨,如果不準備遇到你這樣的美女說話肯定是支支吾吾,到時候你肯定得小看我,唉”
古力娜劄看著周樂無奈的表情,一時之間甚至還有點心軟,畢竟周樂出身確實和他們沒法比。
而且現在也沒有父母。
設身處地想想,如果自己是周樂那樣的出身,就算現在能混出頭來,也早就爛完了,根本不用說什麼自信。
也就是自己父親是做玉石生意的,有足夠的家底讓自己做自己喜歡的事。
“唉,我也不是說來找你興師問罪,就是覺得有些熟悉,開個玩笑不要往心裡去。”隻是就算如此,古力娜劄也有點說不出道歉的話,隻能用這種方式來表達歉意,“這樣吧,你有什麼喜歡的回頭我送你,隨便挑隨便選。”
周樂頓時捂住自己的胸口。
“我現在缺個住的地方,昨天把我租的地方退了,現在住劇組安排的酒店,但是等這部戲拍完我就無家可歸了,另外我還缺個代步的車,雖然不常開,可偶爾出門打車總是不方便
另外我現在還缺幾身得體的衣服萬一我靠這個炸藥的角色拿個什麼金雞獎最佳男配角,金馬獎最佳新人演員什麼的,上台領獎還得穿我大學買的那一身七匹狼”
娜劄:“我是說要送你禮物,也沒說讓你拿我當可以許願的菩薩啊,你怎麼不說讓我給你找個老婆,給你生個娃算了。”
周樂想想:“那你想的美,我現在還是事業上升期,可能沒時間結婚,也沒時間帶娃,你知道的,我是個傳統的男人,有了老婆孩子肯定要顧家.”
“滾蛋!”
“好嘞姐。”
周樂應付過去之後,心中其實也鬆了口氣。
不過這樣一來,至少古力娜劄是不會在這件事上再問自己了。
不過再看看經驗值,又漲了三十多。
現在已經到了
看了看乾爹於千正坐在躺椅上,在陰涼下曬太陽吃西瓜,周樂直接湊過去幫忙捏肩。
“乾爹,這幾天在戲裡都是您幫我捶腿,雖說是拍戲劇情需要,但咱們戲裡無大小,戲外立規矩,我也給您捏捏肩。”
於千感受著周樂那粗糙的手法,壓根談不上什麼舒服可言:“你這一看就是沒怎麼去過那種地方。”
周樂:“那種地方?”
於千:“就是那種地方啊。”
周樂:“新華書店?”
於千沒想到周樂蹦出這麼一個老包袱來:“哈哈哈,沒錯就是新華書店。”
周樂恍然大悟:“明白,那我回頭就去新華書店買本講穴位的書,再買本講推拿按摩的。”
於千覺得周樂很好玩,就是因為周樂從不會讓話掉地上。
這都能再圓回來。
不過,他看到了周樂胳膊上戴的那個手串。
“樂兒,我之前就注意到了,你這個手串看起來不錯啊,哪收的?”
周樂看了看:“這個啊,一個特彆好的朋友送的。”
“那確實是很好的朋友了,他跟你說多少錢買的?”
周樂笑笑:“地攤上花了25。”
“二十五?那你這確實是很好的朋友了,你這一串雖然算不上特彆貴重,屬於能玩一玩的級彆,不過那也要三四萬了。”
周樂聽著心中一驚。
手上的力氣也下意識的重了一下。
疼的於千當場“誒呦喂”一聲跳了起來。
“三四萬?”
於千呲著牙活動著肩膀:“可不嘛,而且是我買三四萬,外人買的話得六七萬去了,按照你之前的生活圈子,所以我才說你和你這朋友關係確實很鐵。”
周樂有些心不在焉。
“乾爹,我想去打個電話。”
於千知道周樂大概是想給那個朋友打。
歎了口氣,揮揮手:“去吧。”
周樂來到個沒人的地方,立刻就給譚思韻打了電話過去。
“喂,周樂?”
電話那邊很快就傳來一個有些驚喜但又疑惑的聲音。
周樂聽著這熟悉的聲音笑了:“你這是什麼語氣啊,不知道的人聽了還以為咱倆不熟呢。”
“我這不是怕你火了,跟我打電話會有麻煩嘛。”譚思韻的聲音明顯放下許多。
但周樂卻佯怒道:“說的這是什麼話,趕緊撤回,不然乾你了啊。”
譚思韻聽著電話那邊還是當初那個熟悉的住在對門的和自己一起跑劇組的小演員,心中芥蒂也終於消失:“好吧好吧,咻,我撤回了。”
但說完又問道:“你現在在劇組那邊怎麼樣?平時該去應酬得去,彆看你是男三號,但話語權都在人家手裡,該請客就請客,該吃飯就吃飯,你卡裡應該也沒多少錢了吧,我記得你們這種片酬都是後發我這裡還有兩萬多不行先打給你,要是不夠我再幫你借,錢該花就花,彆讓人看不起”
周樂聽著這話沒由來的鼻頭一酸。
但很快還是深吸一口氣憋了回去。
故作輕鬆的說道:
“真乾你了啊,瞧不起我是不是?我是憑本事進來的,大鵬先付了我一半的首付款,剩下的再按照進度給,有錢的你放心吧,本來這次打電話是想問問你怎麼給我買那麼貴的手串?老實說花了多少錢?”
“二十五啊,都說了你怎麼不信媽媽的話了呢?”
“少來,你能騙得過我,還能騙得過於千嗎?人家可是老收藏家了。”
“好吧,其實是我從雍和宮求來的,開過光,我想著你還要混這個圈子,所以就想給你弄個好的,應該效果也能好一點,不過你彆嫌貴啊,退肯定是不能退了.”
周樂聽到這裡,最終還是沒有說出那話。
“你看你早說不完了嗎?說實話我很喜歡,戴在我手上也很合適,和我很搭。”
譚思韻在電話那邊也笑了:“嗯,我看到了,你那個在演唱會上的視頻我也看了,我就沒見過有人光膀子還要戴個手串,也不怕彆人笑話你。”
“誰敢笑話?”
“好了,先不跟你說了,不過你既然知道了價值,我也不求回報,但就想聽你說個好聽的。”
周樂聽著一愣,臉頰微紅。
自己主動說和彆人要求完全是兩碼事。
“靠,你等著,下次見麵必乾你!”
隨後,周樂扭看看四下無人注意自己,然後才扭捏捏的對著電話說了一聲:“謝謝媽媽,媽媽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