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呤!
驚慌間我扭頭一看,發現居然是兩個多月前,從骨頭裡撿到的那枚銅簪!
打從混跡文化市場開始,我一直將它帶在身上,儘管馮抄手說就值二十塊,但我琢磨著,沒準哪天碰上個棒槌,就能兩千塊給忽悠出去。
我伸手拾起銅簪,感覺表麵竟還有些發燙。
難道……
我呼啦一下想起來,剛才自己好像就被燙過!
雖然搞不懂,但我覺的,這東西沒準有用。
回憶了下被燙的位置,我便撩起周伶的衣服,嘗試著將銅簪貼在她的腰間。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銅簪觸碰到她的一刻,一種微弱的、酥酥麻麻的滋味傳進了手心裡。
而後,周伶的笑聲便停了。
“這……”
看清手中的石頭後,她臉色唰一下變得慘白!
遲滯了幾秒後,她忙問:“他們呢?”
“不、不知道啊……”
“快去找找,搞不好也中招了!”
我連忙脫了背包跑出去找人!
很快,洞腔另一側。
“長海叔!”
看見他的一刹那,我膽都快嚇破了!
當時長海叔正趴在地上撿“東西”,邊撿邊爬,眼瞅著,就要爬到一個斜坡的邊緣了。
高倒是不高。
但在斜坡下麵,全都是鋒利豎直的石筍!
不得不說,反應這東西,一秒之差,就可能是天差地彆。
如果周伶不提醒,靠我自己想到,長海叔指定要被石筍紮個透心涼!
我趕忙飛奔過去,猛地將他拽了回來。
“川……川子?”
清醒過後,長海叔的反應和周伶如出一轍,也是嚇的臉色煞白。
而後我便又去找馮抄手和小平頭。
馮抄手舉著一塊石頭,正在來來回回的觀察,似乎是在欣賞某件了不得的古董。
至於小平頭……
他竟抱著根石柱,一邊親,一邊做著不可描述的動作……
原本我就不待見他,眼下見他這樣,心裡更覺著膩歪,於是救他的時候,我沒忍住就犯損了。
我直接將銅簪正握,對準他的屁股,呲溜就是一下!
……
關於鎮墓俑上的神秘封符,以及出現在角落裡的黑壇子。
後來我認識了道門的朋友後,跟人家描繪了一下大致情況,對方推測,我們碰到的這東西,有可能是結合了陰山派以及一些散修法脈的東西搞出來的。
不過具體是什麼散修法脈,對方也無法確定。
提起陰山派,好些人可能都沒聽過。
實話實說,我了解的也不多,但那位道門的朋友曾告訴我,陰山派大概率不是網上流傳的謝五殃所創。
因為謝五殃是明朝人,而陰山法脈,應該早在唐朝之前就已經存在雛形了。
這一派結合了巫法、道家以及陰陽家上的諸多傳承,其術法重陰,善於拘靈遣將,十分霸道。
不過對方也隻是推測,究竟是與不是,不好多講。
雖然沒出什麼大問題,但這事兒也不可謂不凶險。
周伶說她剛入行時,曾在一個凶墓裡,見識過幻覺殺人的恐怖之處。
這也是之前馮抄手說粽子好辦的原因,因為相比於粽子,幻覺這東西看不見摸不著,所以當人真正沉迷後,能不能活下來基本上純粹看臉,看命硬不硬。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沒事兒。
“艸!沈平川,你儘心的是吧?”包紮時,小平頭疼的齜牙咧嘴,怒聲問我。
“沒有啊!”
我攤了攤手,一臉無辜。
“我靠近你那會,你正這樣,”我學了一下他的動作,“所以沒等我救你,你就自己懟上來了!”
“不可能!我……”
小平頭還想爭辯,卻被馮抄手拍了一巴掌:“閉嘴,要不是平川,現在你指不定啥樣呢!”
“還不趕緊謝謝他!”
“把頭,我……”
“哎不用不用,舉手之勞而已!”我趕忙擺手,並將頭扭到一邊,不然小平頭真說了謝謝,我估計我會忍不住笑出來。
周伶暗自白了我一眼,她將銅簪擦乾淨後交還給我。
“平川,這東西雖不值錢,卻是有年頭的物件,帶在身邊沒壞處,不過以後輕易不要讓它沾染汙穢的東西,過些天到了端午節,你記得拿到太陽下曬一曬,去去血腥。”
我接過來連連點頭,又好好將銅簪擦了擦,越看越覺得這是個寶貝。
“嗯?”
但就這時,隨著我一低頭,頭燈光聚攏到了旁邊幾塊石頭上。
我清楚的記著,剛剛簪子雖然沒紮進去多深,但從小平頭屁股上拔下來時,也帶出了不少血,其中一些就濺在了這幾塊石頭上,怎麼現在沒有了。
難道是滲進去了?
我彎下腰湊過去查看,發現石頭表麵濕漉漉的,還有點黏,看起來就好像是被狗舔乾淨了似的。
正疑惑時,一串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似是有什麼東西在石縫裡動。
“嘶!哎呦!”
沒等我過去查看,小平頭忽然驚叫道:“蛇!把頭!我褲子裡進蛇了!”
我一回頭,就見他慌慌張張,正在死命地抖摟著褲子!
雖然看不見是什麼,但很明顯,他屁股位置確實有東西在蠕動。
馮抄手上去一拽,直接把他褲子扒到了腳底。
啪嗒!
一條白色的蛇落到了地上,不斷的扭動著。
“唉?”
長海叔看了看說:“這有腳,不是蛇吧?”
我扶著頭燈看去,這才瞧見,那東西是一種白裡透紅的顏色,小臂長短,身上長著四隻腳,頭後麵鼓鼓的,看著有點像腮,而或許是由於長期生活在黑暗環境中,眼睛退化了。
此時它嘴巴微微張開,露出一圈細密的尖牙,還在蠕動著,似乎想要朝小平頭腿上爬去。
“這是洞螈…”
周伶仔細辨認了下,皺著眉說:“不過……喜歡吸血的洞螈,還是頭一次見。”
“艸!”
小平頭一翹屁股,發現紗布被拱開了,還被咬出了個口子,頓時怒不可遏。
“什麼他媽洞圓洞方的,嚇死我了!”
說著他抬腳便朝那東西踩去。
“彆踩!”
周伶想要阻止,卻沒來得及。
就聽噗嗤一聲,這玩意居然爆漿了,鮮血猛地崩了我們一身,同時更有一股極濃的血腥味飄散開來。
“誰他媽讓你踩的?!”
不知怎的,周伶頓時急了,猛地抽了小平頭一個大比鬥。
“艸!咋啦?”小平頭還不服,怒視周伶道:“我他媽又不知道這玩意……”
“噓!彆說話!”
馮抄手忽然示意小平頭噤聲。
他話音剛落,四麵八方的黑暗中,同時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沙沙”聲,像是無數隻細小的爪子在石頭上摩擦,如同潮水般,正在飛快的朝我們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