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死胎(1 / 1)

春色滿棠 糯米紫 1152 字 4天前

有人騎馬從斜刺裡衝了出來,撞了小滿的馬。

兩匹馬相撞,馬瞬間失控,小滿的馬被他死死勒住,沒有傷到街上百姓。

但對方的馬將街上百姓撞翻無數,還要踩到一個小孩。

小滿本是不理的,他有要務在身,必需馬上趕去通知王爺。

但無法眼睜睜看著一個無辜小孩命喪馬蹄之下,快速地從馬背上一躍而起,去救小孩。

小孩被他救了。

空中卻射來了兩支利箭,他身手矯健地躲過一支,另一隻射中他的腿。

第三支箭射在他馬的馬屁股上,馬吃痛,狂奔而去。

京都繁華,街上儘是人,這馬失控,定會踩傷百姓。

小滿顧不得疼痛,快速將小孩放到安全的街邊,一把拔出箭,去追馬。

等他把馬追到,控製住馬,趕去找蕭遲,蕭遲已經出京,不在京內。

薑心棠坐長公主的馬車出京,起初馬車行得有點快,有些顛簸。

她護著肚子,既不知道長公主想做什麼,又怕車馬顛簸腹中孩子出個什麼事,很擔心。

長公主大概也是覺得馬車行得有點快了,沉聲,“慢一點,穩一點。”

嬤嬤立即朝外吩咐車夫。

車夫放慢速度。

整個浩浩蕩蕩的隊伍放緩了行程。

好不容易到達護國寺山腳下,已經是晌午。

好在現在入秋,日頭不曬,薑心棠先被立夏白露扶下馬車,長公主隨後下馬車來。

本應熱鬨,哪怕是晌午,也不會斷了香客的護國寺,此時卻四周幽靜。

隻有登上護國寺長長的山階上,小和尚在清掃山階,將山階清掃得纖塵不染,不留半粒沙石。

見有貴人來,小和尚退開到一旁,長公主登上山階去。

薑心棠跟在長公主身後,立夏白露小心翼翼扶著她。

到了山門口,有住持方丈座下弟子等在寺外,朝長公主和薑心棠行禮。

長公主疑惑,“本宮此次來,並未派人提前通知住持大師,大師怎知本宮要來?”

還提前阻斷香客到寺,清掃山階,派座下弟子出來恭迎她。

“已有貴人先到寺中告知了師父。”弟子道。

長公主疑惑。

弟子側身,將長公主和薑心棠請入寺中。

長公主和薑心棠入寺去,由弟子引著到寺廟深處一間寂靜的禪房。

禪房開闊,長公主和薑心棠往裡一望,便見一個高大挺闊的身影坐在矮桌邊,矮桌上擺放著熱氣騰騰的齋飯齋菜。

矮桌旁置著爐子,爐子上的水煮開了,正咕咕地冒著煙。

那人背對著她們,正慢條斯理地泡著茶。

長公主麵色微一冷。

薑心棠則心裡一喜,擔心害怕統統消失不見了。

“貴人在裡麵,長公主請。”弟子說完,躬身退開,離去。

長公主命自己帶來的人守在外麵,帶著薑心棠進去,在那人對麵坐下。

“母親坐了將近半日的馬車才到寺中,定是渴了,先喝杯茶解解渴,再用齋飯。”

蕭遲的聲音。

他拿起一杯泡好的茶放到他母親麵前,再拿起一杯,放到他身邊的位置前麵。

薑心棠知道蕭遲要她坐他身邊。

她也想坐他身邊,但長公主肯定不同意,薑心棠猶豫了一下,理智地選中間的位置坐下。

蕭遲沒強求,把茶挪她麵前,說了句,“有些燙。”

薑心棠輕“嗯”了聲,雙手捧起茶,送到嘴邊吹氣。

“你怎麼來了?”長公主沉著臉看兒子。

“母親計劃今日帶棠棠來護國寺祈福,兒子就知道了,特地放下事務,來陪母親。”蕭遲輕言。

長公主臉色更沉了。

知道兒子是明明白白在告訴她,他派人盯著她,她想對薑心棠做什麼,他都會第一時間知道。

“你倒是緊張,她現在腹中懷有兩子,是你我母子的希望,我還能害她不成。”

“母親知道兒子緊張便好,兒子就怕母親還想不通,一意孤行,自折羽翼,將帝位拱手讓給太子。”

“她已經四個月身子,很快肚子就藏不住,方太後必然會知道,也必會對她下手,趁現在各方還不知道她有子,我帶她出京祈福,祈求二子平安。”

長公主確實隻是想帶薑心棠來祈福。

薑心棠這一胎懷得穩,馬車行得慢,護國寺離京不算遠,又有太醫隨行,來一趟不會有事。

這二子承載了她所有的希望,她不想這二子有任何意外!

“母親有此想法,兒子甚感欣慰。”蕭遲親手給他母親添了筷子菜。

長公主緩和了些臉色。

飯後,薑心棠去蕭遲早就命人備好的禪房休息。

孩子雖不折騰她,但有孕在身,坐了差不多一個上午的馬車,還是覺得累。

長公主謹慎起見,讓李太醫去給薑心棠把脈,確認她脈象無異,隻是累了,才放心讓她休息。

長公主先去見方丈主持。

防止兒子偷偷去找薑心棠,她命人守在薑心棠禪房外。

蕭遲沒打算去找薑心棠,他留在用膳的禪房裡,命人去把李太醫叫來。

李太醫才給薑心棠把完脈,就提著藥箱來見蕭遲。

禪房四周有蕭遲的人把守,極為嚴密,一隻鳥都靠近不了。

李太醫入了禪房,蕭遲讓他坐,還給他泡了茶。

李太醫有些惶恐坐下,蕭遲向他詢問了薑心棠的情況。

李太醫如實回答,說薑心棠隻是累了,情況很好。

蕭遲放心,從身後拿出一個藥箱,放到矮桌上。

李太醫一看,這藥箱怎麼這麼眼熟?

再細看,跟他隨身的藥箱一模一樣,他藥箱上有道刀痕,這藥箱也有,位置大小一模一樣。

蕭遲打開,藥箱裡麵是空的。

但明顯藥箱裡麵的空間要淺了一半。

蕭遲把藥箱裡麵的隔層打開,裡麵放著一個琉璃器皿,器皿裡赫然躺著一個…

小胎兒!

胎兒還包在胎膜裡麵。

很小,大約隻有四五個月大!

李太醫嚇得臉色都白了。

這這這…

佛門聖地,怎地弄來一死胎?

“莫慌,正常在母體裡死亡的孩子,本王讓高僧為他超度過了,隻是借他一用,便送他往生。”

蕭遲聲音輕淡。

說完將藥箱隔層放回去,藥箱往李太醫推去,低聲對李太醫說了幾句。

李太醫霎時嚇得臉色全白了。

他想說:臣不敢做,臣不想做,王爺您放過臣,找彆人吧!

可一揚頭,對上了蕭遲平淡,卻威懾性十足的臉,到嘴邊的話,根本不敢說出來。

他已經被迫上了北定王這條船,由不得他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