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心棠除了身嬌體軟。
身子還自帶一股淡淡香氣。
她一入懷,蕭遲便不想走了,京中事務沒有特彆要緊的,睡一覺再起來處理也行。
他上了床,摟著薑心棠一起睡。
紀扶風知道自己的人被活抓了兩個,還知道蕭遲已經找到了薑心棠,他清楚殺薑心棠沒有機會了,一早便快馬回了京,暗中去找沈東淩。
他此次去殺薑心棠,計謀是沈東淩出的。
計謀完美縝密,還出動那麼多人,居然還殺不了那小繼女,沈東淩氣得在心裡直罵紀扶風廢物。
她拚命忍住,才沒有將怒火表露出來,急問:“可有人被抓?”
“被活抓了兩個!”紀扶風一把握住沈東淩的手,“我急趕回京,是要你跟我離京躲一躲!我怕北定王會審出千麵門,再查到你,你若不跟我離京,北定王定不會放過你!”
沈東淩心裡也懼怕。
可她心存僥幸:師父叛出千麵門已經十幾年,蕭遲定不知她與千麵門的關係,她又從未露出過任何破綻,隻要紀扶風不說,蕭遲定不會查到她。
若她心虛跑了,反而會讓蕭遲懷疑她。
她手從紀扶風手裡抽出來,愧疚低下頭說:“都是我不好,連累了師兄和千麵門。北定王若是找師兄和千麵門報仇,師兄你就說是我乾的,與千麵門無關,與師兄無關,我定不會連累你們!”
“我怎可能說是你乾的,就算北定王找我和千麵門報仇,我也定不會說出你!”紀扶風再次握住沈東淩的手,“但我怕北定王自己查到你,你跟我出京去躲一躲!”
得到紀扶風的保證,沈東淩也就沒那麼擔心了,抬頭看紀扶風,“我不能走,我得留在京裡,北定王若派兵去找師兄你和千麵門報仇,我才好及時通知師兄你。”
紀扶風最終被沈東淩勸走了。
但沈東淩心裡始終有些擔心,怕蕭遲真的查到她。
心裡惶惶不安地回到信王府,她派出京尋藥的心腹回來了,呈了一小瓶藥給她。
當初為了逼蕭遲娶她,她對自己下手狠,傷痕從眼尾快到嘴角,一般的藥無法完全祛傷痕。
她不得不派人出京尋找隱世神醫,求祛傷痕的藥。
京中局勢不穩,北疆戰事未平,蕭遲其實不能離京。
但薑心棠如今的情況,不宜車馬勞頓。
蕭遲便陪她在楚庭郡住著,京中的事務每日都由手下快馬送來給他處理。
但他人不在京中,到底是諸多不方便,許多緊要事不能第一時間得悉處理。
薑心棠在楚庭郡養了幾日,身子漸漸好轉。
大年初八,文武百官就要複朝,薑心棠在初六便自己提出要回京了。
蕭遲詢問了大夫。
大夫說車馬慢行,不要太顛簸,不會出問題。
蕭遲這才決定回京。
郡守沒能找到婦人的家人,薑心棠隻能把撿到的孩子帶回京,婦人的畫像薑心棠一並帶走。
大年初七一早,蕭遲帶她起程回京。
大夫穩婆乳娘,蕭遲一並帶走。
一路上,蕭遲極為小心,中途下馬車休息了幾次。
馬車正常行駛,半日多可抵京的路程,愣是走走歇歇,到了入夜才抵京。
護送的兵馬是蕭遲從京外調的。
到了京外,兵馬回駐地。
蕭遲兩輛馬車低調入京回府。
海棠院蕭遲命人擴建過,院子大,房屋多,乳娘和孩子便跟薑心棠一起住在了海棠院。
坐了一日馬車,薑心棠很累,雙腳還有些水腫。
用完晚膳,沐浴完,早早就歇息了。
蕭遲則在主院書房忙到了大半夜,才回海棠院。
次日文武百官複朝,蕭遲一早就起身入宮去。
長公主得知兒子回京,一大早就來了北定王府,直接到海棠院。
才入院子,就聽到孩子的哭聲,然後看到院中躺椅上,躺著一個孩子。
長公主愣了一下。
隨後心口某塊柔軟之地被觸動,快步向孩子走去。
然而還未到孩子麵前,不知從哪裡竄出來一條大黑狗,直接就朝長公主撲來…
長公主嚇了一大跳,她身邊的侍女“刷”地拔出劍。
但大黑狗速度特彆快,眨眼就將長公主撲倒在地,侍女的劍刺過去,大黑狗已經躍開,往後退,護在了孩子躺椅旁邊。
婢女嬤嬤慌作一團,趕緊將長公主扶起來。
長公主錦袍淩亂,驚魂未定,從未如此狼狽過。
院內的婢女嬤嬤被驚動,出來一見是長公主被大黑狗撲倒,嚇得全都跪了下去,匍匐在地。
乳娘不認得長公主,急忙過來把孩子抱起來。
她是怕孩子冷,回屋給孩子拿條小毯子。
此時才抱起孩子,就聽到長公主身邊的嬤嬤護著長公主怒吼:“哪來的畜生,居然敢傷長公主,還不快來人把這畜生抓下去打死!”
乳娘一聽“長公主”三個字,急忙跪了下去。
長公主卻破天荒沒發怒,一向最注重儀容儀態的她,也沒整理衣袍,而是定定地盯著乳娘懷裡的孩子看。
孩子方才在哭。
現在卻沒哭了,瞪著一雙烏溜溜的眼珠子瞧著眾人。
長公主瞧了幾眼,眉頭微皺起。
此時薑心棠聽到院裡的動靜,扶著肚子,被嬤嬤攙扶著從屋內急步走了出來。
長公主的侍女持劍要殺大黑狗。
大黑狗蓄勢正要撲侍女。
“不許傷人。”薑心棠看到這一幕,急忙出聲。
又怕大黑狗不傷人,會被侍女傷到,快速命令:“過來!”
大黑狗跟在薑心棠身邊好幾日了,見她對自家小主人好,很聽她的話,轉身就來到薑心棠身邊。
薑心棠摸摸它的頭,示意它跟在自己身邊,之後走到長公主麵前,朝長公主行了下禮。
長公主見她肚子還圓鼓鼓的,不由更加皺眉。
薑心棠知她定是與蕭遲一樣,誤以為孩子是她生的,解釋道:“孩子是我在外頭撿到的。”
長公主一聽這話,心口的柔軟,瞬間就沒了。
方才看孩子的溫柔眼神,也瞬間變得淩厲,理了一下身上的錦袍,恢複矜貴高傲模樣,冷斥:“既是撿的,養在下人屋裡就好,弄你這院裡頭來做什麼。”
搞得她以為是薑心棠生的。
瞧半天,都沒瞧出有哪點像她兒子。
薑心棠還沒搭話,長公主又道:“三皇子既然沒死回來了,你收拾收拾,本宮命人送你回三皇子府。”
說完警告:“莫要想著反抗,不然傷的是你肚子裡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