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甘心!
“好,你會罰她,你會教訓,那請你當著我的麵,現在就教訓她,給我一個交代!”沈東淩道。
蕭遲臉色徹底沉了下去。
他鮮少發怒。
一怒,威壓萬丈。
沈東灼在門口都感受到了,忙垂首入內兩步,握住他妹妹手臂,“淩兒!”
怕他妹妹再衝動。
蕭遲見沈東灼上道,緩了點臉色,“本王會罰皇後,帶你妹妹下去休息。”
他不願與沈東淩繼續費口舌。
“跟我走!”沈東灼拽著他妹妹離開。
屋內沒其他人了,薑心棠這才把腳丫子從裙子裡伸出來,看向蕭遲。
蕭遲臉色還沒徹底緩和過來,有些沉。
想到他方才似是要來質問她為何要踹沈東淩下水,薑心棠瞬間有些心虛,“你…不會真要罰我吧?”
蕭遲威嚴,“難道你不該罰?”
薑心棠還以為他說會罰皇後隻是搪塞沈家兄妹的呢,沒想到真要罰她呀!
她當即就委屈了,“是誰之前說答應娶沈東淩,是為了把她騙回京,讓我折磨她的?”
怎麼這會她把沈東淩踹下水,他就要來罰她了?
她才不要受罰,立即撲進蕭遲懷裡。
沈東淩被她兄長拽走後,仍是氣不過,掙脫她兄長,跑回來。
到了門口就恰好看到這一幕,薑心棠撲進蕭遲懷裡撒嬌:“你上次罰我,打得我好疼…”
蕭遲拍她臀,“這樣打就疼了?”
“疼。”薑心棠臉埋他懷中,“你上次打了我六下,疼死了,你再打我,我就不理你了…”
她現在曉得如何拿捏蕭遲,蕭遲生氣,她一般服軟撒嬌就好了。
若還不能好,她要麼哭,要麼順杆子往上爬,抱他,再不要臉點親他,他的氣就沒有不消的了。
蕭遲本也沒生她氣,她一撒嬌,他就抱住她,“隨便踹人下水,該打。”
說罷又拍了她兩下臀。
但語氣、動作,都輕柔透著寵溺。
沈東淩想到了什麼,登時火冒三丈,合著上次她在宮裡被這小繼女打了三巴掌,蕭遲說要去為她討公道、加倍責罰這小繼女,就是這麼為她討公道的?
這叫懲罰嗎?
這分明是調情!
房間內,薑心棠順著蕭遲的胸膛往上爬,主動去吻蕭遲,先是喉結,後是下巴…
蕭遲不等她吻到他唇,便反客為主攬住她腰,掌住她後腦,垂首吻住她唇。
男人的吻向來猛烈。
薑心棠被吻得忍不住嬌哼:“嗯~”
身段軟如藤蘿,緊緊攀嵌在蕭遲懷裡。
蕭遲身軀剛硬,箍緊她身子,兩人吻得難舍難分。
沈東淩受到暴擊,婢女攔著她不讓她進去,她雙腿也如灌了鉛邁不動。
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壓下那股子滔天怒火的,等她兄長再次要來拽走她時,她自己轉身往船艙外走了。
她一走,蕭遲就放開了薑心棠。
“不許再亂親,這裡沒有避子香。”再吻下去,兩人都難以自控。
薑心棠敏感。
一吻她,她就軟了身子。
平時他自持能力還行,可她軟了身子,如水般溺在他懷中,他的自持會潰不成軍。
薑心棠羞澀、有分寸,自然也沒想要在這裡做什麼。
方才那樣做,一是為了讓蕭遲不再生氣;二是知道沈東淩回到外麵,故意的。
兩人稍微分開,各自緩了一下。
之後薑心棠想去找孟梁安。
安安姐跳入水裡,不知道有沒有受傷,或嗆到水?
雖然她看到孟梁安爬上畫舫來了,但不去看看,還是有些不放心。
可她散著發,蕭遲不讓她出去。
她隻得跟蕭遲坐在長窗前的軟榻上賞景,等她發乾,重新綰了發,蕭遲才帶她出去。
南昭王兄妹坐在外麵露台。
見他們出來,兄妹二人起了身,南昭王打量薑心棠,見她無事,才控製住內心情感,收回視線,沒再去看她。
孟梁安詢問薑心棠被推下水,有沒有嚇到,或嗆到水。
薑心棠搖頭,也詢問孟梁安有沒有受傷。
孟梁安讓她不必擔心,她水性不錯,一點事都沒有。
還把她按著沈東淩頭往船壁撞的事告訴薑心棠,但很惋惜說:“在水裡我不怎麼使得上勁,不然定能把她的頭給撞破,幫你報仇!”
“謝謝你,安安姐。”薑心棠很感動。
但壓低聲音說:“她如今腿這樣,讓她慢慢受折磨,不必著急把她撞死。”
孟梁安覺得也對。
四人說了一會話,時辰不早,蕭遲讓畫舫靠岸。
齊冥送來了一個新的麵具,薑心棠戴著麵具先去馬車,蕭遲過了一會才去。
南昭王兄妹跟著下了畫舫,回將軍府去。
沈家兄妹最後下的畫舫。
回信王府的路上,沈東淩坐在馬車裡,一言不發。
“我送你回遠東,彆再執著這婚事。”沈東灼不希望他妹妹嫁給蕭遲了。
方才不是他慫,不敢陪他妹妹去找蕭遲討要說法。
而是他看得明白,他妹妹在蕭遲心裡,與那小繼女相比,什麼都不是,他們是討要不到任何說法的。
他妹妹若嫁給蕭遲,不會有任何幸福可言。
他相信他妹妹經過今晚,也能深切明白這一點。
“遠東少有人知道你和北定王的婚事。”他知道他妹妹看重臉麵,回了遠東,不要再回京都,知道婚事的人沒幾個,不會丟臉,不會有人在背後嘲笑譏諷。
沈東灼說完許久,沈東淩才轉過頭來看他,“那兄長同我一起回去嗎?”
若換在以前,沈東灼會毫不猶豫跟他妹妹回遠東去。
他們本來就屬於遠東。
但現在,孟梁安在京都,他還不想走。
“兄長不想走,兄長還喜歡那個孟家女是嗎?”沈東淩撇開了頭。
她為了一樁婚事,耽誤了這麼多年,還毀了容貌,現在更是得了骨疽,叫她如此回去,她怎麼甘心。
況且要她走後,他兄長跟孟梁安在一起,孟梁安成為她嫂子嗎?
那小繼女跟孟梁安那般交好,等她兄長把孟梁安娶回遠東,她在遠東豈不是也毫無立足之地?
她怎麼可能讓他們這些人都得逞。
不可能的!
蕭遲不愛她是吧,那他愛誰,她就除掉誰,誰都彆好過!
沈東淩前段時間是一直忍著的。
想忍到成婚後,再對薑心棠和那對小野種下手。
她以前覺得靠著信王府和遠東王府,她一定能嫁給蕭遲。
蕭遲就算不愛她,她也能靠自己的聰慧,在蕭遲麵前站穩腳跟,成為不可替代的北定王妃。
可今夜的種種,讓她瞬間清醒,她可能根本就等不到蕭遲娶她的那天。
既如此,她何必再忍!
回了信王府,她立即叫來紀溫塵,“幫我去殺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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