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1 / 1)

紀念把自己收拾乾淨,又去實驗室泡了一段時間。

她看向自己複刻出來的,導致孫孝間接死亡的毒素,又掃過殺劉茵未果差點被抓到最後服毒自儘的刺客血檢。

【不是同一種毒,但絕對出自同一人之手】

多熟悉的風格啊,簡直讓她看到了多年前埋伏在陳默身體裡多年的那種毒劑。

【原來是鴉在搗鬼啊……】

紀念摘了手套,在洗手台旁邊清洗著手,微笑著。

係統:【……你笑什麼】

看向鏡子裡的自己,紀念笑意更深了些。

“太好了呀。”

“還以為再也沒機會見到鴉的藥劑師了呢。”

更改一下,如果鴉的藥劑師是小說主角的話,那這張的題目可以叫《回國》。

搞清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紀念去找紀霆舟聊了一下在臨山村遇到的事兒,並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當然,也不排除有其他勢力模仿鴉的手段的可能,隻不過她心裡更傾向於‘鴉’。

紀念還把孫孝十年前的檢驗單拿了出來。

紀霆舟看過後問道:“這家醫院查了過嗎。”

旁邊盤著腿抱著半個大西瓜的紀念點點頭:“查過,早就倒閉了,原建築都被拆了,現在已經變成洗腳城了。”

紀霆舟坐遠了些,生怕被她挖西瓜時帶出的汁水濺到。

“我跟屍檢做過對比了,先前沒有注意到以為是毒素作用導致的數值降低,但現在看來,他原本這項數值就是這樣。”

“基本可以確認,孫孝死亡的原因跟解毒劑沒有關係,當時毒素確實被溶解了,但主要原因是中毒讓本就衰弱的身體終於不堪重負。”

就算他沒有中毒,不超過一個星期,孫孝也會死亡。

至於可憐的早飯鋪老板,哪個生意人會傻到在自己產品裡投毒,現在知道大概是鴉的小動作,那他就更是被冤枉的了。

事情到此,差不多就結束了。

“嘶,爸爸,你說我還要繼續查下去嗎。”

孫孝十年前到底從體內取出了什麼的東西,為什麼在體內大量缺少那種物質,又為什麼能在活躍度這麼低的情況下存活這麼久。

如果順著探究下去的話,紀念總覺得會挖到什麼龐然大物。

聞言,紀霆舟隻是輕描淡寫的將那被紀念套在透明文件袋隔絕的幾張檢驗單扔到一旁。

“好奇就去查。”

紀霆舟以前也不是什麼老實的人,他上位的時候可是把整個s市攪的天翻地覆的。

如今隻不過是睡得香了,又有女兒要養,沒什麼東西能刺激到他了,紀氏這幾年才收了鋒芒。

得到他這一句話,紀念笑了。

說了這麼多,其實就為了這句話而已。

她知道紀霆舟不會拒絕她的。

哪怕拒絕,紀念也不會真把這事兒拋之腦後的。

很久沒有這種興奮感了。

如果孫孝缺少的那種物質真的是跟鴉的藥劑師有關,那對方到底用來做什麼研究了。

是什麼藥劑呢。

好想捉到他,把人綁在椅子上審問個七天七夜,將對方腦子裡的知識全部榨出來為自己所用。

紀念越想越興奮,墨綠的眸都一閃一閃的泛著光。

對麵的紀霆舟看著她這副樣子,心想果然是像他。

他小時候餓了也是這副表情。

“擺飯吧。”

偏頭招來一個傭人,他開口道。

吃完飯,左一給紀念發了信息。

:您吩咐的事兒已經辦好了

紀念看了眼,回了句:辛苦啦

臨山村。

紀念離開的一天後,圓圓到現在回來還會下意識的往隔壁大房子裡跑。

紀念走的時候隻帶走了一部分東西,像是右二買的鍋碗瓢盆米油鹽醬醋,還有看著就不便宜的風扇以及廁所裡裝好的馬桶全都留下了。

這些痕跡代表著那個有著黑發跟幽林般墨綠瞳孔的少女真的來過,一切都不是夢。

芳芳端著盆出來倒水,順便找了找自己妹妹,果然不出意料看到她在隔壁。

“你若是喜歡,媽說你可以在這睡。”

圓圓聞言搖搖頭。

上山摘菜的大嬸回來路過這邊,剛好看到坐在門檻上的圓圓,打趣了一聲:“呦芳芳,你今天上學去了嗎。”

芳芳表情僵了一下,沒出聲。

還是圓圓氣道:“我姐姐會上學的!”

念念姐姐答應她了!

大嬸哈哈兩聲笑了起來:“好好好,會上學會上學。”

“哎呀這小孩真好玩,聽不懂人家城裡人的客氣話。”

芳芳拉著還想衝過去的圓圓,低聲道:“算了吧,她也沒有惡意。”

圓圓眼眶紅了起來,低著頭,拉著她姐姐的衣角:“那個姐姐不會騙我的,我們說好的……”

芳芳憐愛地摸摸她的小腦袋瓜。

也就是這個時候,突然一道女聲響起:“這裡薑芳芳家嗎?”

姐倆同時抬頭,看向麵前人戴著眼鏡,挎著公文包的女性。

“我是薑芳芳……請問您找誰?”

薑芳芳向前一步,語氣疑惑道。

聽到她是薑芳芳,女人打量了她一眼,目光掃過她粗糙的雙手,再抬眼時,語氣柔和許多:“我姓劉,是菊花縣一中的老師,今天過來,是想跟你聊聊你來我們學校上學的事兒。”

突如其來的一段話砸下來,震的她腦袋都發木。

還是圓圓率先反應過來,一下蹦了起來:“是念念姐姐!她答應我會讓姐姐去上學的!她沒騙我!!”

“姐姐姐姐,你能去上學了!!”

圓圓開心到一把抱住她。

相比於圓圓,已經十七歲的芳芳沒有這麼天真。

她小心翼翼地看向對麵自稱是老師的女人:“可是……我們家裡沒錢供我上學了。”

“而且……”

她媽不會同意的,最近都開始給她相人了。

劉老師微微一笑:“這些你都不用管。”

“你隻要告訴我,你自己想上學嗎?”

退學那天,班主任欲言又止最後無奈的那一聲歎息、抱著書包站在校門口痛哭的自己。

藏在抽屜裡,連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已經落灰了的校牌。

薑芳芳心臟跳的極快。

總是習慣低頭說話的女孩抬起了眼,看向麵前人。

答案都不需要思考。

“我想。”

薑芳芳帶著行李要去縣城上學的事兒,傳遍了整個村子。

之前嘲笑說圓圓被人騙了的村民們,一個個驚訝的嘴巴裡都能塞下坨牛糞了。

大家紛紛開始改口,說薑芳芳真是遇到貴人了,以後說不定能當大學生,跟十年前去了大城市的老賀家一樣有出息呢。

之前打趣芳芳的嬸子親自提了一籃子雞蛋過來恭喜芳芳,言語間有為之前的事兒道歉的意思。

當然,難免也有些老人會說女孩子讀那麼多書沒用,以後不好嫁人。

被李嬸知道後,當場跑到人家家裡破口大罵,且無差彆攻擊,搞得後麵沒人敢嚼舌根子了。

薑芳芳走的那天早上,突然想到了什麼,詢問睡眼惺忪來送她的圓圓。

“你叫她念念姐姐,那她全名叫什麼?”

圓圓不明所以歪了歪腦袋:“嗯?紀念啊,念念姐說她叫紀念。”

薑芳芳猛地想起了他們村裡被好心人資助,建立起的那唯一一所小學的名字。

她恍惚地看向自己妹妹,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語氣有些複雜:“老人說得對……愛笑的女孩運氣都很好。”

臨山村的事情,遠在s市的紀念並不怎麼清楚。

她回到學校後,正嘎嘎樂的聽沈清棠講她離開這幾天,運動會上的趣事。

直到顧修遠突然來了句周五有家長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