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1 / 1)

“明天就要正式登台了。”

“不管有沒有拿獎,都沒關係,儘情享受舞台就好。”

臨近藝術節,陳默這個編外老師比紀念他們還要緊張。

“沈清棠記得啊,節奏快一點,還有你楊新宇,一定不要搶拍子,牢記八分擦。”

“向晚保持好心態,上了台就把下麵的人想象成冬瓜。”

“陸京懷……嗯,你保持現狀就好。”

“念念今天回去後不要吃辣的油膩的,晚上睡覺不要著涼,好好保護嗓子。”

紀念哭笑不得。

“放心吧,舅舅,我們都記住了。”

紀念收起了她的專屬話筒。

墨綠色,上麵繪製了細密精致的藤蔓花紋,最末端點綴著一株耀眼的太陽花。

是紀霆舟專門讓人給她訂製的。

楊新宇感慨的看著練習室。

誰能想到呢,他小時候架子鼓還是媽媽讓他學的,如今重拾起來本以為自己會沒什麼感覺,但現在竟然有點喜歡上了。

當然,也有可能他喜歡的不是架子鼓,而是牛犢子樂隊的大家。

他低頭收拾著自己,把毛巾往包裡塞時,手機突然猛地震動起來。

看到來電人,楊新宇抿抿唇,有些厭惡的掛斷了通話,順手拉黑。

再抬頭時,又是朝氣滿滿的少年。

走出去的時候紀念特意放慢了步伐,跟他平行,湊過來小聲問他:“不要忘了按時吃藥。”

楊新宇用力點點頭:“嗯!”

可能是因為有運動原因,他這幾天晚上都不需要安眠藥就能睡得很香。

他目光閃動,低聲道:“明天一定會順利的。”

像是在應和他,紀念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也就是這個時候,單獨走在一側的陸京懷身上突然掉下來了什麼東西

紀念彎腰撿了起來。

是個粗口的男式戒指,銀質的,幾顆黑鑽點綴。

是陸京懷的戒指,兩人私下見麵的時候會看到他身上帶這些飾品,所以紀念一眼就認出來了。

“小皇孫。”

她隻好放棄繼續跟楊新宇說話,抬腳朝陸京懷走過去,將東西遞給他。

像是給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似的,貼近過來小聲道:“戒指掉了。”

“嗯?”

陸京懷像是沒聽到她說什麼,偏了偏頭。

紀念隻好把手裡的東西悄悄塞到他手心。

修長的手指蜷縮著放在腿側,紀念扒拉了一下他的手,把戒指往他手心裡塞。

陸京懷皮膚溫度比紀念高,觸碰到她微涼的手指下意識的收緊了些,兩人的手有瞬間握在了一起。

紀念剛想抽回來,陸京懷已經感受到了戒指的存在,明白了她的意思,主動鬆開了。

低頭看了一眼手心裡的戒指,陸京懷小心的收好,輕聲說:“謝謝。”

紀念見狀也不好多說什麼。

晚上,紀念早早上了床,卻也沒有立即睡覺。

她撐著下巴看了會兒被她貼在牆上,由紀霆舟親自繪製的海報。

黑色鋪就的背景,粉色金屬質感的偌大‘牛犢子’藝術字,周圍繞了一圈夢幻的粉紫柔霧,下方的圖案是五隻對拳的手,代表著他們。

右下角日期顯示,就在明天。

紀念:【………完蛋,我怎麼有點緊張】

反正也睡不著,她把床頭燈開亮了一些,拿過頁腳快被揉爛的歌詞,細細的看著。

免得用嗓過度,她甚至不敢唱出聲,每一段都在回憶陳默教過的技巧。

在唱到陸京懷那首時,她張了張嘴,又閉上。

說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紀念每次練這首歌的時候陸京懷的目光都很頻繁。

陳默都說他表演這首時的感覺比另一首要好,細膩的情緒有了,壓軸歌要熱情起來才行。

目光在劃過最熟悉的某段時,頓了頓。

紀念表情有點複雜。

自從之前意識到陸京懷的反常後,她越來越能從細節上發現一些事兒了。

【我是不是很自戀啊……但是小皇孫看起來好像真的像……】

放下手裡的紙張,紀念無語的躺下翻了個身,就聽手機震動了一下。

她在無視跟看一眼中掙紮了一會兒。

最後還是選擇了後者。

消息是陸京懷發來的。

‘晚安’

紀念勾勾唇,回了他一個小狗關燈的表情包。

退出去後,發現其他人也有給她發消息。

沈清棠讓她早點睡。

顧修遠說了一大堆注意事項。

賀響隻發過來一個表情包。

小狗抬手鼓勁

嗯,還是從紀念這兒收藏的。

一一看過後,紀念重新躺回去,剛才想到明天要上台帶來的一點緊張,也漸漸消退一些。

她可是當年在能容納三千人的禮堂裡講解自己研究的女人。

紀霆舟今天早早起來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紀念問了早後,坐下一看,擺在自己麵前的是一顆有些焦了的歐姆蛋。

家裡的廚師顯然不可能給她吃糊的東西。

僅用了一秒,紀念想到了什麼,抬頭看向對麵正慢條斯理享用自己早飯的紀霆舟。

“爸,你做的?”

紀霆舟回了她一個鼻音。

還用下巴點了點紀念手邊的番茄醬,示意她自己擠。

紀念滿臉新奇的連拍了好幾張照,要不是紀霆舟攔著她,她還要傭人去給自己拿相機,沒記錯的話,她爸最近好像買了很多來著。

好在紀霆舟被她的舉動弄得惱羞成怒,不然估計她拍完還要洗出來掛房間裡。

樂嗬嗬的拿起番茄醬,在歐姆蛋上寫了個‘二等獎’三個大字,紀念坐下,開始享用她爸做的早餐。

早上天氣有些陰冷,紀念抬頭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心想下午可千萬不要下雨。

他們的表演在下午,而且還是露天舞台。

因為今天是藝術節,所以上午隻上了一節課。

第二節課一下課,向晚就來了他們班。

大家都在為藝術節躁動著,幾個女生跟紀念說他們弄到了很多熒光棒跟手幅,到時候打算在開場前發放。

紀念剛感謝完,就聽有人叫她。

歉意的轉身往門口一看,是向晚。

臉上還帶著難藏的焦慮。

無端的,她心裡突然咯噔一聲。

“怎麼了?”

越靠近向晚,越能看清她肉眼可見的擔憂。

“紀念,楊新宇沒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