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槍響，方曉雯跌倒在地，她害怕地蜷縮著身子，鹿時玥見狀趕緊衝過來將方曉雯扶起來離開危險地帶。

“啊！”何成偉感到肩膀一陣火辣，後退了兩步，跌倒在地上，他怔怔地看著淩玨，他手上的左輪正冒著一縷硝煙。

“為什麼？！”何成偉再次對著淩玨按下扳機，卻沒有任何反應，“為什麼沒子彈？！”

淩玨淡淡道：“昨晚我也去了列車長室，我擔心列車長自殺，所以偷偷把子彈都卸完了，可惜你太過自負，並沒有檢查彈夾。”

“……”何成偉不甘心地咬著牙，但是現在已經大局已定，隻能認輸，“行，你們贏了，我認輸，我是臥底。”

頭上的係統傳來播報：“恭喜正方成功完成主線之二，識破臥底，所有正方玩家將會獲得相應獎勵。”

然而，淩玨的手槍並沒有收回的意思。

“你想做什麼？”何成偉不解，“你們已經贏了，還拿槍指著我乾嘛？”

“剛才那槍是以遊戲裡的身份開的，現在才是正戲。”

袁鬥明一陣不解，感覺這一個個的人怎麼都這麼不省心！趕緊勸道：“淩玨，這趴結束了！打住，現在該好好探尋真正的答案了！”

“不，還沒結束，遠遠沒有。”

淩玨撥了一下彈巢。

何成偉這下是真怕了，額頭冒著黃豆大小的汗珠，聲音顫抖：“你，你不會想殺了我吧？我們無冤無仇的，至……至於嗎，都說了隻是個遊戲！”

“淩玨，把槍放下！雖然何成偉剛才的行為不可饒恕，但是也算是為了完成副本給他的任務，他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淩玨語氣冰冷，“他隻是說了自己的心裡話。”

“……就算是心裡話，我們大局為重，如果他死了，他的領地就會消失，我們國家就會少一個庇護所！這是國家重大的損失！”

“你覺得是少一個庇護所嚴重一些，還是多一個禍害一方的毒瘤嚴重一些？”

“……還是把他交給國家處理吧！國家會對他進行二次教育的！”

“沒用的。他回去之後，躲在領地裡，沒人能拿他有辦法。”

何成偉見袁鬥明勸不動，立刻求饒道：“哥，我說哥，我真不敢了，求求你饒我一命好嗎？剛才那些，那些都是我演的，我沒辦法，我也不想要臥底這個角色！”

淩玨的眼神並沒有改變，繼續冷冷問道：“兩年前，你殺死了一個女孩，還侮辱了她的屍體，對嗎？”

“……”何成偉一怔，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後來因為你父親的原因，找了彆人替罪，而你則逃過了刑罰，逍遙法外。”

何成偉啞口無言。

“等等，何成偉，他說的是真的？”袁鬥明睜大眼問。

淩玨冷冷道：“不管是將來的罪行，還是過往的罪行，你都死無足惜。”

“不，不是……大哥，我不是故意的啊！我，我怎麼知道人這麼脆弱啊！隨便掐一下就死了……”

“我會贖罪的！我會贖罪的！我有很多錢，等我出去以後，我可以全都捐出來補償他們！”

“……”淩玨歎息一聲，“直到現在，你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問題。”

何成偉近乎瘋狂地求饒，恐懼、絕望、乞憐……臉上的表情一秒一個樣，他喊道：

“不，不是……這可是直播呢，全世界的人都看著呢，你要當著全世界的人的麵把我殺掉嗎？那你不是也和我一樣，隨意殺人嗎！”

“嗬。”淩玨淡淡一笑，“我不在乎。”

“砰！”

一聲槍響，子彈正中何成偉的眉心，他張著嘴倒了下去，兩眼睜得老大，似乎到死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命喪於此。

“啊！”袁鬥明驚呼，“你……你怎麼能……”

方曉雯嚇得在鹿時玥的懷裡哭得更大聲了，估計這回之後，她還得接受心理輔導了。

“……”鹿時玥靜靜地看著這一切，一言不發。

錢子楓也很錯愕，不過內心還是感到大快人心的。

淩玨收起槍，看著其他人，說道：“我們繼續。”

“繼續？繼續什麼……？”袁鬥明腦子裡有些空白，愣愣地問。

“繼續主線。”

“……”袁鬥明點點頭，癱坐在了位置上。

在場的人都默默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們都是第一次目擊殺人現場。

……五分鐘後。

在花了一點時間冷靜後，袁鬥明喘了口氣，道：“好吧，事已至此，也沒法去想彆的了，淩玨，你知道正確的答案嗎？”

“當然。你們緩過來了嗎？”

“稍微……緩過來了一點。”

淩玨笑笑，道：“不錯，我第一次殺人的時候，可是花了一個晚上才緩過勁。”

本來一句看似安慰的話，大家聽了卻覺得更可怖了。

“……你殺過多少人？”袁鬥明問。

“這次是這輩子第一次殺人。”

“？？”袁鬥明一臉疑問，他現在覺得淩玨像個瘋子。

“好了，不逗你們了，我現在就寫下答案。”淩玨陽光地笑道，在紙上寫下答案，塞進了中間的箱子。

“等等！”袁鬥明剛想製止，卻根本沒有淩玨手快，“哎，你怎麼就投了！為什麼不先說出來討論一下？”

“沒必要。”

袁鬥明剛想說什麼，就聽見頭上係統播報道：“恭喜淩玨率先完成主線真結局‘無歸之旅’，恭喜各位玩家通關本副本，所有存活玩家將獲得通關獎勵。

另外，因為作為臥底的何成偉死亡，他的領地將歸於淩玨。現在各位可以打開你們的手機，點擊退出，離開副本，請各位為天災末世做出貢獻吧！”

“何成偉的竟然領地歸你了？！”袁鬥明有些吃驚。

“這……我也沒料到。”淩玨立刻擺手表示無辜，“我可不是為了他的領地才殺他的，他是真罪有應得。”

“哎，這樣也好，至少國家不會損失領地了。”袁鬥明歎了口氣，拿出手機。

“那我們現在可以直接走了嗎？”錢子楓也拿出手機問道。

係統播報回答道：“是的。”

錢子楓點下退出，他的身影慢慢變成透明，消失了。接著，袁鬥明、方曉雯也陸續離開了。

隻剩下了鹿時玥和淩玨。

淩玨看了一眼鹿時玥，笑問：“你不回去嗎？”

鹿時玥回了個甜甜的笑容：“副本還沒結束，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