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玩意兒……能夠直接影響導航……這麼強嗎？”王梓睿睜大眼。

何殷俊仔細回憶著那幾張圖片，淩玨說得確實沒什麼問題，他也是個老司機，沒有刹車痕跡就足以說明了司機並沒有意識到危險降臨。

不過有一點他不太清楚，問：“那車子撞上護欄，他應該能明顯感受到車子撞到什麼東西了吧？為什麼連這種時候都不刹車？”

淩玨沉吟片刻，道：“司機的認知能力極有可能也被影響了。”

何殷俊說道：“這麼一說，確實有可能……剛才我已經默默記下了那個網站的網址，在車上的時候我可以查一查，看看這個案子有沒有後續的調查情況。”

三人又稍微談論了5分鐘，這才回到了各自的車上。

南知意見淩玨他們去了大概十來分鐘才回來，關心地問：“有問出什麼嗎？”

“原因很合理，他父親有呼吸暫停綜合症，晚上不用呼吸機的話可能會有危險，他買的油還在19號夜裡出了車禍，所以很著急，100鷹元裡包含了他準備前往杜蘭格市的路費。”

淩玨把大致內容說了一下，還說了貨車的車禍詳細。

“花音，會有這種可以篡改人類電子設備的詭異力量麼？”

花音看著車頂，似乎在思考，末了，搖了搖小腦袋：“我沒聽說過誒。”

“總之，後麵我們都注意一點。”

淩玨剛想啟動車子，看到了旁邊的超市，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道：“對了，我得去超市一趟，問問那天那位收銀員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情況。”

淩玨下了車，讓其他人稍等片刻，自己便走進了超市。

今天的時間點和兩天前來這裡時差不多，所以還是同一個收銀員值班。

同樣的，超市裡也沒什麼人，收銀員還是老樣子，玩著手機，聽著收音機裡的音樂。

他忽然聽到自動開門的聲音，他抬起頭，看到淩玨，一下就認出來了，熱情地打了一聲招呼。

“嗨，你好，護林員，是不是忘了買什麼東西，這回來補貨的？”

淩玨來到櫃台前，手臂靠著台麵，微微靠近收銀員，開門見山地問道：“9號是新的瞭望塔，之前根本沒有9號瞭望塔的護林員，你為什麼要說謊？有何目的？”

“呃……”收銀員有些心虛地後退一步，淩玨的動作給了他比較強的壓迫感。“那個……抱歉，我隻是覺得好玩才這麼說的……不是故意想嚇你。”

收銀員心虛的同時，也感到莫名其妙，這人這麼較真乾嘛，他經常給搭話的客人講這些自己編的或者網上看到的的公路懸疑小故事，也沒人當一回事啊。

“嚇我？”淩玨微微眯眼，表情嚴肅，“你覺得這樣很好玩？”

收銀員見淩玨蹬鼻子上臉，似乎想要發難，立刻擺擺手，道：“嘿，聽著，我很抱歉，你知道的，在這種地方工作非常的無聊，我隻是想給大家分享一下這些故事添加點調味劑，我沒有任何惡意，真的。”

淩玨轉而問道：“不過當時你認出了護林員的工牌，所以……你確實見過這附近的護林員麼？”

“那的確是見過。有個護林員每周都會來我這超市裡采購一些必需品，不過上周和這周都沒來。”

淩玨微微眯眼，問：“是誰，你認識麼？”

“我想想……”收銀員思考了起來，道，“好像是……叫什麼森來著……”

淩玨臉色微微一沉，問：“班森？”

“哦對！是叫班森，人比較瘦弱，不過他很喜歡和彆人聊天，我也經常和他說一些恐怖靈異小故事，他都很樂意享受，不像一些人……”

淩玨打斷他的話，問：“你是說，他兩周沒來過了麼？”

“算算日子，差不多了，他每周必定會來一趟，自從我在這裡工作的時候就這樣了，所以我以為他離職了呢，你來的時候，我以為你是來接替他的，所以順便就編了這麼一個小故事給你。”

“他一般來這裡會買什麼？”淩玨問。

“嗯……一些生活用品，還有一些……葉子（大麻）。”

淩玨微微一怔：“葉子？！你們這還賣葉子？”

“這有什麼稀奇的，這裡是科羅拉多州！早合法化了！而且我們超市獲得許可了，可以正常售賣。”

“……絕了。那我先告辭了。”淩玨該問到的信息都問到了，不再多做停留，轉身出門。

“慢走不送！”收銀員鬆了口氣，目送他離開後，又重新玩起了手機。

淩玨出門後，心裡已經確定這個班森肯定有問題。

葉子這種東西，一旦沾染成癮就戒不掉了，他每周固定來這裡買葉子，代表他的癮肯定不小，他現在能忍住兩個星期不飛葉子的，不是神人就是偽人了。

淩玨回到停車場，一邊啟動車子，一邊對南知意說道：“班森有問題，他是個吸du人員，每周固定來這買葉子，現在已經兩周沒來過了。”

南知意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問：“他可能是偽人嗎？”

“是不是還不確定，但……”淩玨微微皺眉，他不得不承認，當時和班森通話的時候，他的語言通順，邏輯也沒有問題，甚至還會用無線電台，和正常人類無異。

“如果他真是偽人，那一定是最麻煩的那一類了。”

花音聽到淩玨這麼說，問道：“哥哥，那個班森，現在在哪裡？”

“在8號瞭望塔，離我們的瞭望塔應該有三四公裡遠，怎麼了？”

花音認真道：“如果他是怪物的話，需要儘快消滅，不然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會吸收更多的詭異能量而變得更加強大！”

“這樣……”淩玨點點頭，若有所思。

他忽然看到遠處幾棟路邊的房子，那些房子的煙囪正源源不斷地往外冒著煙，想到了什麼，問道：“小南，還記得我們第一天到的時候，他主動來和我們打招呼嗎？”

“嗯，記得，我還記得你說他人還挺好，很是熱情。”

“是的，他通過煙囪來判斷我們進入了9號瞭望塔，他自己的瞭望塔的煙囪卻沒有煙，直到我提醒之後，他的瞭望塔的煙囪裡才開始冒起了煙。”

“他可能隻是在學習人類的行為而已，他的邏輯也許隻是……冒煙囪等於有人在用壁爐，所以有人在瞭望塔裡。”

“他並不知道真正的邏輯是，人類是感到寒冷後，才會用到壁爐，壁爐生起火，煙囪才會冒煙。”

“在經過我的提醒後，他才將這兩者聯係起來，將壁爐的火生起來。”

南知意微微驚訝，道：“這麼驚人的學習能力嗎？如果真的是這樣，我有一點沒明白，為什麼馬歇爾完全沒有發覺異常呢？”

淩玨微微放慢車速，道：“第一點，偽人可能會保留一些原先宿主的記憶。”

“第二點，馬歇爾給每一位護林員都準備了便簽，上麵寫著需要做的事項，偽人可以完全照著上麵的去做就好了。”

“不過這些目前都隻是我的猜想，具體的，還得等回去再確認一遍。我們先趕緊去杜蘭格把事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