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陰影(1 / 1)

sx,安雲熹知道,在H國不能算很大的企業,但也是不小。

她和對方輕輕握了下手,很快收了回來。

不是太舒服的感覺,安雲熹決定當個最沉默寡言的人,卻收斂了一些溫和的氣質。

崔尚哲的打量和後麵說的話不是太有分寸的,她一概沒理。

金至駿看著那邊的崔尚哲,不禁笑著跟許仁序說著:“仁序,你猜他多久能跟人加上聯係方式?”

許仁序抬了抬眼,隻看到了被崔尚哲擋住的安雲熹的裙擺。

“看著他點,彆喝醉了鬨事。”

今晚的宴會人不少,鬨事鬨大了沒好處。

金至駿點頭:“行,沒事,對了,聖赫哥什麼時候來?”

“大哥還要等會兒。”許仁序喝了口酒。

許聖赫跟他們幾個不太一樣,他並非一開始就是管理層。

他在各個部門都做過基層,直到前幾年才去S公司掛了個製作人的職務。

現在從S公司離職回到了集團總部任職,工作很忙,不過仍舊很關注娛樂產業的他今晚沒意外是會來的。

許仁序其實和大哥見麵的時間也並不多,幾乎都是家宴的時候才會見麵,但他對於這位從小就是精英的哥哥很尊敬。

他工作能力毋庸置疑。

“聖赫哥還真是卷。”金至駿感歎。

努力工作是一碼事,他們在公司當然也不會不工作,但是許聖赫這種程度就算了。

許仁序拍了拍金至駿的肩膀:“加油吧。”

許仁序隻是叮囑金至駿看好崔尚哲彆讓他鬨事,卻管不了其他人。

安雲熹剛從洗手間出來就一下子被人撞了一下。

“抱歉抱歉——”那個女孩穿著禮服裙,卻匆匆跑過,像是有什麼特彆緊急的事情。

安雲熹反應過來的時候對方已經跑走了,一尾綢緞質感的裙擺消失在轉角。

她剛剛被撞到,猛地碰在了牆上,手表的腕帶卡破了手腕的皮膚。

“嘶。”

有點疼。

安雲熹打算找服務生要點乾淨的紙巾,或者有消毒水和創可貼最好了。

確認禮服上沒有沾到血,安雲熹站在轉角處找著服務生。

“怎麼了?”

權至龍快步走了過來。

剛才他在場內沒有看到安雲熹,就一直在找她。

安雲熹帶了一點無奈地晃了晃手:“不小心卡到了。”

手腕處的皮膚明顯被卡起流血,手表的腕帶上也沾了血跡。

權至龍一驚,趕緊伸手按住了她的手肘,儘量放平聲音:“彆動了。”

他回頭迅速拉住了一個服務生,說了幾句話後權至龍和安雲熹上了樓。

空的休息室裡,權至龍小心地幫她把腕表取下來,他皺著眉,難掩擔心:“怎麼卡到這裡了?是不是很疼?”

完全硬質的表鏈,直接把手腕處的皮膚卡起了皮,一直在滲血。

“在走廊上被彆人撞了一下就碰到牆上了,沒事的。”

“哪裡沒事了......”權至龍嘟嘟囔囔,小心握著她手腕上麵一截。

他打開醫藥箱,棉簽吸飽了消毒水,握著她手臂的手收緊了一些。

“應該會很疼,抓我就好。”他直接把安雲熹的另一手放在了自己肩膀上。

確實疼,沒有消毒就滋啦滋啦得疼,安雲熹的手按在權至龍的肩膀上,小聲問著:“現在塗藥水嗎?”

她眼睛睜得圓圓的像是軟糯的湯圓,隻是現在似乎有點煮過頭似的扁。

權至龍低頭溫聲哄人:“嗯,你彆看,忍著點。”

安雲熹像是掀開殼子剛露出一點柔軟的小蛤蜊,這會兒又急忙合上了殼子:“我沒......我不怕,你,現在消毒就好。”

話是這樣說的,卻偏過了頭。

權至龍看著這會兒已經開始有些發白的傷口,知道要儘快處理一下了。

“很快就結束,彆怕。”

他緊緊攥著她的手腕。

“嗯呢。”

安雲熹答應得痛快,隻是濕棉落在傷口上的時候,她溫熱的手心卻是緊緊壓著權至龍的肩膀。

太疼了。

怎麼會這麼疼,隻是幾個皮膚的破口。

安雲熹低著頭,後頸的肌肉繃得很緊。

藥水浸潤傷口,她攥緊了權至龍肩膀處的衣服。

她是真的怕疼。

權至龍看著她的樣子,動作加快,等安雲熹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把剪好的紗布蓋上了。

安雲熹小心翼翼地抬頭,一隻一隻地睜開眼睛。

“好了好了,給你係個可愛的——小蝴蝶結~”權至龍麻利地係好紗布剪開的係口。

他眼裡流淌著溫柔的笑,手上的動作仔細又小心,“獎勵勇敢的安雲熹小朋友。”

安雲熹微微仰頭看著他,倏然而笑,眼睛濕潤得閃亮:“怎麼係繃帶也這麼熟練。”

權至龍解下了自己手腕上的絲巾裝飾,帶著柔和的笑意:“原來練習的時候,我和永培他們受傷的時候就學會了。”

權至龍抬眼時,兩人的目光撞在一起。

權至龍從來不知道自己有那麼慌張的時候。

他眼睫顫動,又低頭擺弄起絲巾。

“遮一遮手腕,等會兒我們就想辦法早點走。”

還帶著體溫的絲巾貼到另一個人的手腕上,緊貼著脈搏。

安雲熹抿了抿嘴巴,鬆開了權至龍的衣服,輕輕拍了兩下拍平整。

“謝謝至龍歐巴。”

“你沒事就好了,剛才還有撞到哪裡嗎?”

那個女生跑得著急,她也隻是被撞到了肩膀,不是正麵撞上,受不了什麼傷。

安雲熹搖搖頭:“沒有了,那個女生跑得很急,我......”

安雲熹突然止住了話。

宴會廳,這麼急······

“怎麼······”權至龍剛問出來,也馬上意識到了問題。

突然,外麵傳來了聲響。

安雲熹和權至龍對視一眼。

“您好,二樓需要清一下場。”

“好,謝謝你們的醫療箱。”

金絮其外,敗絮其中。

安雲熹已經記不清上次在這樣的場合見到混亂的情況是什麼時候了。

權至龍緊緊將她壓在身前,捂住了她的眼睛。

他們藏在二樓走廊洗手間門口狹小的陰影裡,封閉的走廊裡,還有人被捂住的尖銳的喊叫聲,不過一會兒又被房門隔開。

濕熱的呼吸在這片渾濁的區域裡更加渾濁。

安雲熹見過其中那尾裙擺,她曾急匆匆撞向自己,又匆匆離開。

隻是剛才,早已失去禮服所有的精致。

宴會廳的一樓金碧輝煌、觥籌交錯,古典樂中是香檳杯的和音。

二樓,卻有人的嘴巴裡塞滿了物件,血滴被厚厚的、深色的地毯掩蓋得乾淨。

權至龍的手心下,安雲熹一眨不眨地睜著眼睛。

剛才他們從休息室離開,隻是還沒來得及下樓,就聽到了混亂的聲音。

安雲熹簡直不敢相信她剛才看到了什麼。

震驚,疑惑,還有,不斷衝擊著封鎖的那些記憶。

權至龍感受到身前人的恐懼,他將人牢牢罩在懷裡。

他在心裡默默數著數字,直到聲音完全消失,他小心地摟著人進了旁邊的洗手間。

隨後反鎖了洗手間兒童間的門。

“雲熹,雲熹?”

權至龍低著頭,雙手握著她的肩膀,一聲聲地叫著人。

安雲熹緩慢地眨了下眼睛。

心臟的跳動聲無限放大,安雲熹抬手扶了扶額頭,卻在不自覺地顫抖。

“沒事了沒事了,彆怕。”

權至龍被她的神情與顫抖刺痛,顧不得彆的將人摟在懷裡顫著聲,輕輕撫著背安撫著。

他慌亂中差點碰到她後背裸露的皮膚,又趕緊移開了手落在禮服裙的布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