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玉敏略帶挑釁的話,柳誌明這才明白過來自己乾得糊塗事情,頓時被嚇得冷汗直流。
“你不要胡說八道,我們兩個是清白的,根本就沒有這回事。”
“而且我跟她根本就不熟悉,也沒有說過幾句話,你這話傳出去可不好啊。”柳誌明辯解道。
李玉敏見他執迷不悟,心底湧起一陣怒火,狠狠甩了柳誌明一個巴掌。
“啪~”
不出意外,柳誌明的臉肉眼可見地腫了起來,滿嘴流著鮮血。
這次比較嚴重,他的牙齒被打掉了幾顆,這讓他下意識落下幾滴屈辱的淚水。
他捧著帶著絲絲血跡的牙齒,憤怒地指著李玉敏控訴道:“你剛剛不是跟公安說的好好的,說以後絕對不會動手,怎麼他們剛走,你就又開始動手了?”
“你說話不算數!!”
“我一會兒還去報告公安,讓他們好好看看你醜陋的嘴臉,他們這次肯定會好好懲罰你,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後悔。”
李玉敏皺起眉頭,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柳誌明。
“柳誌明,我第一次知道,你原來這麼天真啊。”
“你要不猜猜,今天早上你爸媽出去的時候,說要在大哥家裡多待幾天,是為什麼?”
“他們早就知道公安根本就不能奈何我分毫,而你...就不要想著逃跑或者報公安了。”
“否則我就把你跟餘寡婦的事情說出來,讓大家看一下你的嘴臉。”
李玉敏頓了一下,嘴角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記得明天下班給我按時回家,否則彆怪我去工廠裡,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把你給狠狠地打一頓,讓你顏麵掃地。”
“到那時候可就彆怪我心狠手辣嘍。”
上一輩受的氣還沒有撒完,她現在反倒有些不著急離婚,這樣的日子對她來說還是蠻舒爽的。
就此,柳誌明便過上了在白天帶傷上班,晚上挨打的精彩“快樂”生活。
工廠的工友在知道柳誌明被媳婦兒暴打的情況後,也沒有了以往的親熱和奉承,紛紛對他露出鄙夷的神色。
一個大男人連女人都打不過,真tm丟人。
柳誌明在憤怒之下想過下毒,但理智回歸後,他就放棄了這個可怕的想法。
殺人償命,他還不想嘗嘗花生米的味道。
況且隻要他選擇離婚,就能擺脫李玉敏這個惡魔,完全沒必要把自己放在危險之處。
到那時候,李玉敏再敢對他動手,就沒有了合理的理由。
公安就能直接介入,把她給抓起來,再這個瘋婆娘給判上幾年。
這樣過了幾天,柳誌明實在忍受不了精神和肉體的雙重折磨,終於下定決心選擇跟李玉敏離婚,結束這水深火熱的日子。
“不行,你們柳家要補償給我一千塊錢,否則我這輩子就賴到你們柳家不走了。”
李玉敏那無所謂的語氣讓柳誌明氣不打一處來。
自己就算找過餘寡婦,做過一些對不起她的事情。
但這幾天的毆打和羞辱,也該足夠讓她撒氣了吧。
況且他都做了保證,絕對不會再跟餘寡婦來往,但是沒想到剛說完,迎來的又是一頓毆打。
為什麼非要揪著這件事情不放?
他就沒見過這麼蠻不講理的女人。
“你早說不就行了,不就是要賠償嗎?至於鬨成現在這樣?”
柳誌明最終還是決定妥協。
隻要能把這位瘟神請走,不就是一千塊錢嘛,他家裡肯定拿得出來。
這點信心他還是有的。
李玉敏聞言心頭不悅,皺起眉頭,就要狠狠地再給他幾拳。
時刻觀察她的柳誌明被嚇得渾身一顫,他連忙忍著渾身劇痛道:“好好好,我同意了,你不要打了。”
“不過我需要跟爹娘說一下,你知道的,家裡的財政大權都在娘的手裡,我手裡沒有這麼多錢。”
柳誌明瞥過那張自己曾經喜歡過的臉,心裡不可謂不複雜。
“好”李玉敏答應的很是痛快。
畢竟誰會跟錢過不去?
隻要她能拿到這一千塊錢,讓柳誌明安生幾天也未嘗不可。
次日,柳誌明找到父母,進行了一番秘密談話,終於達成共識。
“老柳,一想到就這麼把錢給李玉敏那個瘋婆子,我心裡就不舒服。”
“咱兒子身上都傷成這樣了,要不咱們去南坪村找她爹娘好好問問,看看哪個兒媳婦敢家暴長輩,我就不信...”
柳母心裡很不甘心,但她一想到自家那個變得力大無窮的兒媳婦,她的臉頰隱隱作痛。
“你難不成想讓咱兒子被拉去遊行,然後吃一顆花生米?”
“兒子這件事情,不適合鬨得太大,一切等咱兒子先跟她離婚了再說,不然我怕那瘋子會纏著咱家不放。”
柳母雖然心中不忿,但是想起前些日子被拉去遊行的老陳,不由得露出一絲後怕。
柳父看著兒子露出的青紫淤痕,心裡也不禁後悔起來,自己當初為什麼答應兒子,非得娶一個農村媳婦兒,如果當初找個城裡的,哪裡會有這些事情?
他也不想想,縣城裡的老街坊,哪家不知道柳誌明的德性,怎麼忍心把女兒推進火坑?
“咱兒子這幾天真是受罪了,不僅臉上都是淤青,就連身體上也都是,一看到這,我這心裡麵就難受啊。”
“娘,你彆摸了,過一段時間就好了。”柳誌明倒吸一口涼氣,連忙製止老媽愛的撫摸。
“哼,早就特地囑咐過你了,注意點影響,不要跟你們廠子裡的寡婦搞來搞去,現在被人家抓到把柄了,後悔也晚了。”
“你的風評本來就不好,現在又鬨出這麼一回事,讓我被局裡的老對頭好一頓給笑話,你就不能給我爭點氣?”
柳父說起這個就來氣。
這兩天他頂著熊貓眼上班,沒少被局裡的同事看笑話。
他也不敢多說,就隨便找了個借口,說不小心磕到了桌子,生怕被領導知道自家兒子做出的糊塗事情,從而降低領導對他的印象,影響以後的仕途。
但他沒想到,那天的事情被街坊給看了個真切,事情還是傳到了鐵路局。
這讓他感到十分丟臉。
他能清楚地感覺到,幾位領導看他的眼神充滿了意味深長,就連他那幾個下屬的眼神都缺少了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