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白短襪,淺灰色小裙,冷色調偏深紅色圓領織線毛衣,灰原哀屈著小腿坐在神宮雲身上,精致清冷的小臉微微微揚起。
足心朝上,本是棉白色的短襪此刻白裡透粉,相映無暇。
灰原哀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甚至要是眼前的青年否認或是不回答,那她就會搬出其他的間接性“證據”。
這不是脅迫,灰原哀輕咬下唇,她都已經坦白自己宮野誌保的身份,按照她的性格本應該是“無所謂”的態度,但她也想...也想他對自己說一點她不知道的事。
最好還是那種不能輕易告訴彆人的小秘密。
“你是不是黑衣組織成員?”
灰原哀問的很乾脆,她不善於拐彎抹角,直接挑明今晚的主題。
“是。”
神宮雲吸了口可樂,小丫頭養了那麼久,終於不準備糊塗下去了,不過接下來她會做什麼說什麼,說實在的,他也不能完全猜到。
聽到回答,灰原哀揚起的小臉下意識的就要低下去,兩隻小手死死抓著衣角,白裡透粉的棉白短襪也微微蜷縮,一切肢體下意識的動作都在表明她內心的不平靜。
甚至是害怕,委屈和惶恐不安。
但很快,灰原哀就止住了低頭的趨勢,剛才還止不住顫動的眼眸也堅定起來,甚至屈膝在沙發上的膝蓋還往上挪了挪,讓自己更靠近青年,直直的和他對視了好一會,紅潤的小嘴中吐出兩個字,
“壞人!”
雖然內心早已有所猜測,她也十分了解他的一些性格,但從正主口中如此簡單明了的承認,她都不由白了青年一眼,也不知道做些鋪墊。
不過她自己好像也是如此,那...也算是不錯的性格了。
神宮雲伸手捏住灰原哀的臉,輕輕向外拉,開口道:“說人話。”
灰原哀拍掉他的手,揉了揉臉上的小紅印,咬牙道:“還要怎麼說,難不成說你是好人?”
見青年又要伸手,灰原哀連忙說道:“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要收留我?不把我...把我交給組織?”
灰原哀不自覺的撇過頭,既然他是組織成員,也知道她宮野誌保的身份,甚至都認識貝爾摩德,那麼不可能不清楚組織正在找她。
為什麼要瞞著組織收留她,他肯定清楚,背叛組織的下場隻有一個,那就是死。
神宮雲翻出手機上的備忘錄,輕聲道:“首先不是收留,是你租住,不要以為可以將欠的錢蒙混過去。”
“另外,不是我收留你,是當時你自己強行租住。”
灰原哀呼吸都急促了幾分,捏緊小拳頭,卻無法反駁什麼,當時確實是她要住在這裡,因為能省去很多繁瑣的麻煩。
但誰知道這一住,就把自己的青春都賠完了,這輩子付清債務恐怕是不可能了。
“那為什麼不把我交給組織,要留下我這麼一個危險人物?”
神宮雲歎了口氣,小丫頭還是一如既往的笨,將手機翻轉,上麵是一條條債務信息。
神宮雲說道:“組織不發工資還想白嫖勞動力,而你,現在就欠了我近十億,你合算下哪個劃算?”
灰原哀看著手機上麵一條條的“巨額黑貸”,大大的眼眸裡滿是絕望,她這要還到猴年馬月,而且是越積越多。
灰原哀將手機移開,她再也不想看見這些煩心的東西,不過剛才惶恐不安的心被這麼一打岔,又逐漸恢複了往日的惱羞與碎碎念。
怎麼不讓死財迷被錢砸死呢!
“我不信!這是之後的事,要是我不住...租這裡,那你不是一分錢都賺不到。”
“組織要的是宮野誌保,而你...”
見青年打量了幾眼她的小身板,灰原哀立馬單手抱胸,神色羞憤道:“夠了!其他肯定還有!”
她變大的模樣他又不是沒見過,和現在完全不一樣的!
“等會。”
灰原哀轉過頭,看見青年又在手機上狠狠記下一筆債務,精致的小臉上爬滿了黑線。
現在她已經徹底沒了剛開始的肅然和擔憂,甚至在得知神宮雲是黑衣組織成員後,有一種所屬“同類”的感覺。
她,也是黑衣組織成員,儘管厭惡,但這是事實。
現在隻差最後一個問題了。
“之前答應了一個人。”
灰原哀神情短暫的凝滯,她立馬就明白了青年話中的人是誰,是她姐姐,宮野明美。
這也就能解釋,為何她第一次在這裡醒來時,聞到了淡淡的姐姐的味道,那不是她的錯覺。
難怪他們素不相識,他還願意冒著被組織發現的危險救她。
姐姐,還在保護她。
灰原哀有些抽噎,眼眶紅紅的,既然他和姐姐認識,那最後一個問題也沒問的必要了。
姐姐的死,他應該也很傷心,再問什麼和他有沒有關就太傷人了。
還有貝爾摩德上門抓她時,他應付的應該很辛苦吧。
灰原哀將嗪首輕輕靠在青年肩膀上,過了好一會才擦乾了眼角,板起小臉問道,
“組織裡有個代號叫尼卡的可惡家夥,你聽說過沒?”
神宮雲也跟著板起臉,點了點頭。
“那就好,就是他殺了我姐姐,我一定會替姐姐報仇的!”
“加油。”
灰原哀輕輕拍了他一下,說道:“我不是在開玩笑。”
若隻是她一人,她或許做不到,但有了死財迷這個組織成員,那就不好說了。
辦法她都粗略想了一個,就用“發現雪莉”為誘餌,將那名代號為尼卡的組織成員騙到預先準備的陷阱裡,她和死財迷再“%¥@#”一頓輸出。
不過這件事還需要做大量的設想和準備,也要他同意才行,她絕不會讓死財迷輕易冒險的。
灰原哀深吸一口氣,她原本還想勸說死財迷洗白,類似於假死脫離組織,因為從他攝影師的身份上就能推斷出,他在組織的定位應該是搜集情報,潛伏之類的炮灰角色。
因為在一起住了那麼久,她並沒有產生那種“特殊”感應,從側麵可以看出死財迷在組織的地位,應該有點不大行。
但又想到貝爾摩德已經知道了他們的身份,這件事就變得難辦起來。
“問完了?”
灰原哀抬起小臉,點了點頭,她總覺得青年的臉色似乎不太好看。
“那該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