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學期再開學就是大四,那時候的大家會為了自己的未來奔波,又是考研考公考各種證又是實習找工作,所以這周是大學生涯正經意義上的最後一個考試周。
考試又多又雜,在學校的各個大教室來回奔波,和其他專業的人一個考場是常事。我以為大家都會沉浸在期末考的緊張中,會抱著“臨陣磨槍,不快也光”的心態,多少會拿著資料看一看,再不濟也會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安心等待考試,怎麼就會有人臉開大,還不止一個。
“成藺,你喜歡誰啊?”
我抬頭看著麵前的女生,搜索大腦記憶,不認識。
“我是你的粉絲!各種意義上的!我加過你手工號的微信,但無奈太火爆了,我搶不上號。”
哦,所以是來找我做東西的粉絲。
“但我現在更喜歡你這個人!你能不能悄悄告訴我,那幾個追求你的人,你更喜歡誰啊?!”
……
“同學,要考試了。”我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老師已經拿著試卷進入教室,她不情不願地回到自己的位置。
幾個專業的學生考的同一門課,所以這次的座位是打散來的,我的前麵是一個其他專業的男生。
他扭過頭問我:“成藺,能給我簽個名嗎?”
哈?
“我覺得你有做大明星的潛質,說不定你哪天就爆火了,我提前預訂一個你粉絲的位置,能否得到一個親簽。”
謝邀,拒絕了哈。
距離考試還有半個小時,老師在查每個人的學生證。
查到我的時候,老師用很低的聲音對我說:“成藺,我和另一個老師打賭你今天用多長時間答完題,我賭你四十分鐘,求你千萬不要讓我輸呀!”
老師,您也太冒昧了!
再說您要不要看看這場考試的內容呢?不是簡答就是案例分析,還有道論述,我筆寫出火星子四十分鐘也寫不完吧!
對我彆太有信心了我說…
在老師滿含期待的眼神中我默默地拔開了自己的筆蓋。
不對,手感有問題。
我仔細觀察著手中的中性筆,這不是我早上拿的那支。我擰開筆頭,芯墨的長度看似沒變,但我拿的那支有使用的痕跡,而這支,全新。
我在草稿紙上寫了幾個字,顏色也不對,再仔細觀察,最開始寫的那幾個字比後寫的字顏色要淡。
好家夥,陷害我到這種地步了?
悄悄換成自動消失筆芯,等到老師改卷的時候就會看到一張白卷,然後我就會掛科,掛科的人拿不到獎學金,最重要的是,我還處在保研階段。
我向來不愛麻煩,考試的時候要多精簡有多精簡,一支筆和必要的證件,裝進統一發的透明文件袋裡就完事。很多人都知道我這個習慣。
我用最快的速度思考著替換筆芯的時間點,文件袋全程我自己拿著,隻有進考場前去洗手間時讓小婉替我拿了一會兒。
下手隻有那個時候,保不準還是自己的同班同學。
他爹的,這個班都是些什麼妖魔鬼怪。
我戳戳前排男生的肩膀,“你好,你有多餘的筆嗎?借我兩支可以嗎?”
男生受寵若驚,飛快的拿出兩支全新的筆,“我早上剛買的一盒,你隨便用!不夠再管我要!”
我真誠地點頭:“謝謝你!”
拿起其中一支走到小婉麵前,“用這隻筆寫。”順便拿走她桌子上的其他筆,說不定下手的人以防萬一,把小婉的也給換了。
“嗯?怎麼啦?”小婉一臉茫然。
“這支筆被我的運氣加持過,好好考。”我摸摸小婉的頭,就是解決問題,也得等考完試。
小婉眼睛一亮,開心不已。
我沉下心,自不會被這種事影響思緒。
不過這場考試,還發生了其他的插曲。
考試不過半小時,監考老師在張肖文的卷子下麵搜出了一張小抄。作弊,證據確鑿,不由她分辯,她當場被監考老師請了出去。
考場出現短暫的騷動,不過很快平息。
我心思一動,有什麼念頭冒了出來,但很快被壓了下去,先考完試。
寫完就跑,依舊是第一個交卷,我看了眼時間,一小時十分鐘,已經很快了,不過那位老師的賭約要輸了。
我沒那麼多心情觀察那位老師有些失落的表情,拿好自己的東西直奔後勤部。
不說在社會上有什麼知名度,至少在學校,認識我的人沒有百分之九十也有八十。所以在我向老師說明情況要查看考場外走廊的監控時,沒有一點難度。
老師邊翻監控邊吐槽:“這學生的心思怎麼這麼惡毒,這種招都想的出來。得虧是你,要是彆人,怎麼冤枉死的都不知道。”
“彆人也用不著讓那人費儘心機陷害吧!”另一位老師憤憤不平地說,“總有人覺得優秀的人擋了他們的路,我呸!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
“成藺,放心嗷!老師們都在這兒呢,給你做主!”
我露出一個感激的微笑繼續盯著監控屏幕。
其實一開始我是懷疑張肖文的,懷疑是不是那個傻腦子為了給還在進獄係的方晉宇報仇,然後發現我識破了她的計謀才會心態崩塌被老師逮到作弊。但從考場出來後我就想明白了,張肖文再愛方晉宇,也是個極端的利己主義者,雖然有段時間沒接觸了,但我們也都知道她對方晉宇死了心,沒必要搭上自己的前途陷害我。她作弊,就是純想作弊考個好分數,和方晉宇應該沒有關係。
我想了很多,這種陷害應該隻是想讓我失去保研資格,那麼我失去保研資格後對誰最有利呢?
一個名字浮上腦海,不住歎息,我跟他有個屁的交集啊!
正想著,老師指著監控中的一個人說:“誒!是不是他啊?”
畫麵中的小婉正和舒漁肖雅她們興高采烈地討論著什麼,文件袋就被她順手放在旁邊的台子上,絲毫沒有注意有人悄悄靠近。
不被注意也正常,畢竟這人在班裡的存在感是出了名的低。
老師問我:“成藺,你認識他嗎?”監控中的男生悄悄拿走了兩個筆袋,過了兩分鐘又悄悄還了回來。
兩分鐘,足夠換掉筆芯。
我點點頭,“認識,一個班的。”
我拷貝了監控視頻,再次感謝老師,回到考場門口,等他們出來。
老師問我要不要報警,我搖搖頭,這種事報警沒什麼用,親自解決比較好。